“那怎么辦?你一直光著?”
簡北在浴室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接著又沖我說:“把你的那身灰色睡衣拿給我吧?!?p> 我遞給他后,他又問我,“呦呦,你們家的烘干機怎么不亮?”
“壞了,我爸說里面有根線斷了,還沒修呢?!?p> 他嘆口氣,又問:“呦呦,吹風機在哪啊,我怎么沒有找到吹風機?”
“吹風機?”我想了想,興奮的說,“簡北,你出來吧,讓我給你吹頭發(fā),我吹得可好了?!?p> “不用,你遞給我就行了?!焙啽眲e扭的說。
“害什么羞啊,我給你吹吧,我想給你吹頭發(fā)?!?p> “……”
“簡北,快出來,”我在浴室門口拿著吹風機,躍躍欲試。
簡北不領情,還是伸出一只胳膊來:“拿來?!?p> “我給你吹?!蔽也灰溃鲋鴭?。
“我吹內(nèi)褲呢?!彼K于怒吼。
我紅著臉把吹風機遞給了簡北,然后嗖的一下跑到了客廳,都不敢再回頭看一眼浴室的門。
半天,他終于從浴室走了出來。
“呦呦,你這衣服簡直小死了?!焙啽编洁洁爨斓?。
我回頭一看,果然,我寬大的睡衣在簡北身上顯得有些小,不過簡北長得好看,自然是穿什么都帥。
“不小不小,你穿什么都好看?!蔽倚ξ目粗啽保杏X心里有一個天然的溫泉眼,一直在淌著溫熱的泉水。
簡北痞子一樣的坐在沙發(fā)上,對我說,“呦呦,把數(shù)學書拿出來,我給你講數(shù)學題?!?p> “???”我悲痛萬分,“這種情況還要學習?。俊?p> “靜靜心而已。”簡北答。
我也不知道他好好要靜哪門子心,只得不滿的看著他,不挪窩。
“聽話……”
簡北一句話沒說完,屋里突然黑了下來,停電了。窗外的閃電突然又炸起,把整個屋都照亮了,我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看見簡北一副悠閑自得早就料到的樣子。
“連老天都覺得這個時候講什么數(shù)學題太煞風景了?!蔽倚睦镉行└吲d。
他聽完也笑了,不置可否。
這是窗外又打起閃電,而且還是一個接著一個,雷聲也隨之而來,聲音大到如天兵擂鼓一樣恐怖。
他趁著閃電看著我:“呦呦你怕黑?”
“不怕黑,我就是怕鬼?!蔽覍嵲拰嵳f。
簡北一聽完就哈哈大笑的說,“那還是怕黑啊!”
我心里怯怯的,朝著簡北坐的位置挪了挪,“簡北,你怕什么?”
窗外的閃電是時不時照亮房間,我看見簡北臉上帶著笑,“我怕女孩子哭?!?p> 我聽完不知是喜是悲,但要是他回答說“我怕你哭”那我肯定就是喜極而泣了。可惜,在他心里,他怕所有的女孩子哭。
簡北見我沒有搭話,突然語氣很認真的詢問道:“呦呦,你身后那個老頭是誰?。俊?p> 我思索了一下,緊接著我的尖叫聲和窗外的雷聲同時響起,震徹樓層。我像貓一樣突然跳起,一步跳到簡北身邊,驚恐的看向我剛剛坐的地方。
看著我這幅模樣,簡北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安撫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心里肯定反應過來他只是在嚇我,但是還是被弄的緊張兮兮。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畏縮在他身邊。
“簡北,你太壞了,你知不知我們這棟樓前兩天剛剛有個人去世了?!”
“呦呦,你什么都不要怕?!焙啽迸吭谖叶呁職?,“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p> 我最怕有人在耳邊對我說話,只覺得渾身上下電流穿過,想躲開,但又不敢一個人坐著。
“簡北,你再也不要嚇我了。”
“呦呦,”簡北終于發(fā)現(xiàn)他真的嚇到我了,連忙托起我的臉,趁著窗外的閃電,看著我的眼睛,“你哭啦?”
“簡北,”我竟哭出聲,趴進簡北的懷里,“我特別害怕……”
簡北抱著我,一聲一聲的說著不怕不怕。
其實,即便我一個人在家,我也應該不會那么怕。但是只要簡北在我身邊,我就會變得特別矯情,眼淚永遠是說掉就掉,比演員還厲害。
我說我特別怕,并不是怕別的,我是特別怕這么疼我的簡北會離開我。我當時沒有說出口,以后竟再也沒有了機會。
“呦呦,你是想把我這身衣服也哭濕讓我光屁股嗎?”簡北逗我。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我啐他。
“你不是就喜歡我這不要臉的勁兒嗎?”
簡北向來油嘴滑舌,我一直都說不過他。但其實無論他說什么,他什么模樣,我都喜歡,我就是喜歡,特別喜歡。我看見他的第一件事永遠是笑,看見他我就覺得特別滿足,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別無所求。
后來我就一直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身邊嘻嘻嘻的笑。
“你老是傻笑什么啊呦呦?”
“我開心啊,你能過來陪我,我都要開心的升天了?!?p> “這么容易滿足?”
“嗯嗯嗯,嘻嘻嘻嘻……”
我抱著簡北的胳膊搖啊搖,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跟個二傻子似的。
“剛剛還哭呢,現(xiàn)在又笑成這樣,呦呦,你是拍電影的吧?”
簡北揶揄我,不過我無所謂。簡北這種笨蛋是不會明白的,女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就是這樣,能因為一句話上天堂,也能因為一句話下地獄。
“呦呦,你老抱著我胳膊干什么?。俊焙啽毕氤樽?,不過我不肯,“快放開我?!?p> “我不,我怕你一個人坐著害怕。”
簡北失笑,命令我,“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就走了啊?!?p> 說著,他就硬是抽走被我抱在懷里的胳膊。
我沒有了胳膊可抱,只能仰著臉看著簡北,可憐兮兮的,撒著嬌說:“簡北……你能不能……”
“不能,”他突然強硬的打斷了,還無比嫌棄的坐到了一個離我最遠的沙發(fā)上,并囑咐說:“你就坐在那聽到了沒有,不準過來。你要是過來我立馬就走了,呦呦,我是認真的?!?p> “可是我一個人坐在這里害怕?!蔽也粣偟臎_著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