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繼續(xù)道:“當時,我們正往湖邊的涼亭走,剛好離涼亭不遠的地方有一段臺階,五妹妹小聲提醒我注意腳下,我便低頭看了腳下的臺階,也正好看到了五妹妹當時雙手是提著裙擺的,而恰巧這個時候我被人推了一把,我倒向一邊的時候,五妹妹才放下裙擺拉住的我,可惜春蘭由于我的身子倒向她,她才掉入了水中。這些都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可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先后細節(jié)我還是分得清的!試問當時五妹妹提著裙擺的雙手是怎么推的我呢?三妹妹?”
“那,那就算不是她,就不會是她的丫鬟嗎?”云綺菲有點語無倫次了,又看了幾眼云琦蓉,想要云琦蓉趕緊出來說幾句。
可是云琦蓉仿佛沒看見她似的,一聲不響。
“三姐姐,我的丫鬟不是被你支走,替我拿披風去了嗎?”云卿喬有些想笑,這么笨的伎倆是誰想出來的,突然矛頭一轉(zhuǎn),又道,“這么說來,嫌疑最大的是跟在我與大嫂身后的兩位姐姐與你們的丫鬟了!”
范氏果然是個聰明的,接口道:“父親,當時,媳婦感覺右后方有雙手用力推了我,力氣很大,是斜著推的我,所以不是五妹妹。其實,要不是五妹妹出手拉住了我,我就跟我那丫鬟一樣要掉入水中了。說起來,五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她當時早就知道是有人要害她,或者害云卿喬,甚至這場戲的最終目的是要害她們兩個。
云卿喬抬眼看了眼云琦菲與云琦蓉,眼中嘲諷之意更重,“爹爹,其實兇手是誰,三姐姐與四姐姐都知道,她們在我們身后,肯定很清楚地看到這一幕了。而且這樁事情,明擺著來誣陷我,實際上卻是針對大嫂來的,因為我剛才拉著大嫂的時候,摸到她的脈搏,大嫂脈象跳動有力,應(yīng)該是有喜了,我想兇手就是為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來的。要是大嫂掉入是冰冷的湖水之中,胎兒肯定不保。而且府上會水的都是男子,這大哥又不在府中,大嫂要是掉入水中,這,恐怕……”
一直沉默不語的三姨娘余氏,聽到這里,突然拍案而起,“哪個不要好的,害我孫兒!老爺,請您做主!”
余姨娘沒有叫云老太太做主,可見她也是個明事理的,這云老太太慣會見風使舵的。
范氏愣了一愣,遂拉過云卿喬的手,問:“妹妹,我真的是有喜了?”語氣里掩不住的喜悅,成親一年多來,他們小兩口多想要個孩子呀。
云卿喬拍了拍范氏的手背,側(cè)頭跟云修文說道:“爹爹,我只是懂得一點脈象皮毛而已,具體的,爹爹可以請大夫來核實下。”
云修文也是個人精,這次沒有請府上的大夫,而是請了太醫(yī)院的張齊錚張院判。
張院判查看后,道:“回相爺,大少夫人是有喜了,一月有余,胎像穩(wěn)固,無需服藥,只需靜養(yǎng)便可!”
云修文雙手作揖,謝道:“有勞張院判,改日一同吃酒!”
“那下官告退,丞相留步。”
“劉安,替我送下張院判?!痹菩尬姆愿蓝芗覄?。
待張院判走遠,云修文這才氣急道:“云綺菲,云綺蓉,你們還不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