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幾個羌人斥候已經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沒能將之全部留下?!焙⒆吡诉^來,自責地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全部留下了,滇昌也不可能再進入山谷,此次怕是埋伏不成了?!瘪R應平靜道。
見他這么說,身旁不少將領都感覺有些遺憾,原本穩(wěn)操勝券的戰(zhàn)斗似乎又有些懸了。
可馬應卻笑著說道:“既然敵方這般小心謹慎,那就排兵布陣,以堂堂之師擊敗他們。不過在此之前,先去谷口堵他們一堵,逼其改道,以挫其銳氣。”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各將領當即和他一起退向谷口,同時命人吹響號角,以通知山谷另外一側的典伍。
“首領,埋伏在山谷兩側的敵人似乎退走了?!甭牭教柦锹?,一名小首領開口說道。
滇昌沒有輕信,嚴肅道:“再探!”
他寧愿多花些時間,也不想中埋伏,以致大敗。
過了許久,派出的斥候終于返回。根據(jù)他們的探查,山谷兩側確實已經沒有伏兵,但對面山谷口,卻被西涼虎騎堵??!
西涼虎騎列好軍陣,直對谷口。而谷口狹窄,一萬大軍根本施展不開,必然會被拉成一個長長的隊伍。有可能后面的人才剛剛進谷,前面的人就已經和敵人接戰(zhàn)。
如此一來,先零羌不僅無法發(fā)揮出人數(shù)的優(yōu)勢,甚至在接戰(zhàn)之處還會出現(xiàn)絕對的劣勢!
“首領,怎么辦?”滇昌帳下的那些小頭領都有些著急。
滇昌臉色也有些難看,想不到馬應陰謀不成,就直接使用陽謀。好在通往族地不止這一條路,多花一天的時間就能夠繞過去。只是這么一來,心系家人安危的那些戰(zhàn)士只怕會更加焦急。
就在這時,百多名西涼虎騎忽然進入山谷,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中。
這些西涼虎騎也不敢靠得太近,只停在一箭之地外大聲喊道:“我家將軍讓我前來傳話,汝等父母妻兒皆已投降,如今乃是我家將軍治下子民。為避免他們失去父親、丈夫或者兒子,從此孤苦無依,我家將軍特意下令,只要前來投降者,不但不追究其罪責,還會讓其和家人團聚,并賜糧食和良田,皆依句就羌、燒何羌之故事?!?p> 這名喊話的騎兵嗓門非常大,聲音很快就傳到了不少先零羌戰(zhàn)士的耳中,頓時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可那名騎兵的喊話還未結束,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我家將軍乃兵主蚩尤轉世,百戰(zhàn)百勝,未嘗一敗,即使名將皇甫嵩,同樣被其所俘虜。若汝等冥頑不靈,唯有敗亡一途,不但害死自己,汝之妻妾亦要改做他人婦,汝之子女亦要改做他人娃,死可瞑目乎?投降則家人團聚,豐衣足食;頑抗則兵敗被殺,死不瞑目。汝等當好自思量……”
原本見這些騎兵喊話,滇昌還不是很在意,以為是馬應想要對自己說些什么??陕犃艘话胫蟛虐l(fā)現(xiàn),原本是想要動搖己方軍心!
這一下他再也坐不住,大聲喊道:“可迷,立即率領本部勇士殺退他們!”
可迷乃是他的心腹之一,沒有廢話,當即帶著四五百羌騎沖了過去,想要阻止那百多名西涼虎騎繼續(xù)喊話。
見此,那些西涼虎騎沒再停留,直接調轉馬頭,開始撤離。反正話已經帶到,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留下來以寡敵眾。
見他們逃跑,滇昌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回頭一看,眉頭卻又皺了起來,帳下不少族人居然都在竊竊私語??此麄兊纳袂椋坪跽娴谋荒欠霸捳f動。
這可不是好兆頭!
滇昌當即斥喝道:“大軍之中,不可交頭接耳,否則嚴懲不貸!”
迫于他的威信,出現(xiàn)短暫騷亂的萬余羌人大軍總算又平靜了下來。只是,在這些人之中,還有多少有戰(zhàn)心,又有多少人想要投降,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這種情況下,滇昌更不敢穿越山谷與馬應會戰(zhàn),加上天色不早,當即下令安營扎寨,等明日再做打算。
因為隔了一條山谷,又有族人放哨,馬應不可能來劫營,所以滇昌也就安然睡下了。攻打媼圍縣二十多天,又急行軍兩三百里,他確實很是疲憊,雖然沒有解除鎧甲,但依舊睡得很香。
可是,到了凌晨寅時,可迷忽然來到帥帳外,想要求見他。
被人從睡夢中叫醒,滇昌的心情非常糟糕,但聽說可迷有重要事情稟報,還是將他請了進來。
“可迷,這么晚來找我有何要事,總不可能是馬應率軍來襲吧?”滇昌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馬應自然不可能來襲,只是……”可迷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有話直說,可是營中出現(xiàn)了逃兵?”滇昌的雙目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今日那百名西涼虎騎喊完話后,他就知道有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為此,他特意讓可迷守在大營周圍,以抓捕這些逃兵,打算等到天亮以后當眾處死,以儆效尤。
當下這種情況,不見點血的話,難以穩(wěn)定浮動的軍心!
可迷深吸了口氣,說道:“確實有族人逃亡,只是人數(shù)很多,超過預計……”
“很多是多少?”滇昌緊張了起來。
“被我截留下來的就有兩三百,因為我部只有四百多人,難以全部截下,趁亂逃脫的也有一些……”
滇昌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喝罵道:“出現(xiàn)這么多逃兵,為何不早點稟報?傳令下去,立即戒嚴!”
十幾個人逃亡跟幾百個人逃亡那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微不足道,最多只能造成一些小麻煩,可后者,卻是極有可能釀成兵變!
被他這么一吼,可迷有些懵了,說道:“逃跑的族人最多不過三百,而且大多被我攔截,應該無甚大礙吧。首領無須……”
他的話還未說完,大營中忽然出現(xiàn)一陣騷亂,隱隱還有喊殺聲傳來。與此同時,守在帳外的一名親信族人沖了進來,稟報道:“首領,大營門口出現(xiàn)動亂,情況不明,不過聽聲音,動亂規(guī)模并不大?!?
大漢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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