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使得要前去與托塔天王匯合的太白金星和卷簾都為之一震!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些許的驚訝之色。方才那一道聲音響徹天宇,就算是天雷之劫亦是沒有這樣大的動靜。若是不知,或許會以為是天空裂變,天道被毀!
太白金星眉頭少有的皺起,眼中神色變幻不定。只是頃刻之間,他便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幽幽的看了旁邊的卷簾一眼。而對方亦是眉頭深鎖,亦是一副不知原因之態(tài)。太白金星不禁心中冷笑,待到你看見那人之時,卻不知又要以什么心態(tài)來對待。
太白金星想著,正欲抬步向前。卻看見前方急匆匆跑了一人,不消片刻貶倒了近前。定睛一看,原是千里眼。他不禁心中一沉,面露不悅。
千里眼跑的太過焦急,上氣不接下氣??匆娏颂捉鹦牵q如見到了救星一般。他本欲行禮,可是奈何雙腿發(fā)軟,竟是‘撲通’一下雙膝跪地。此時他亦顧不得什么體面身份,說話都不甚連貫,像是見了何種驚天巨變一般,哆哆嗦嗦道:“出、出、出大事了!!”他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不等氣息喘勻,繼續(xù)道:“四天王和、和、托塔天王、他們、他們……”
太白金星看見對方滿面焦急,毫無儀態(tài)的樣子,心中甚是不悅。眼前的千里眼,哪里還有往日里的威風,到底是和重視事情,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嗎?!他冷下了神色,語氣不善道:“有何事情,都莫要驚慌。堂堂天界神將,如此的不顧體統(tǒng),簡直的丟了天庭的顏面??!”他一甩衣袖,斜睨了一眼?!吧頌槌甲樱獣r刻謹記自己身在的乃是天庭重地,時時需得謹慎持恭。若是不知應有的分寸,就好好的將氣喘勻再來答話?。 ?p> 千里眼被不輕不重的訓斥了一番,心中甚是赧然。抬眼看見了卷簾亦是在場,而自己居然當著這人的面前做出了這等失儀之態(tài),更是心中羞憤。他收拾了心態(tài),將那股慌亂之意壓制下去,復又抱拳施禮,但是雙腿已然酸軟,亦就沒有起身?!盎胤A太白金星,方才末將前去查探四天王和托塔天王擒拿那精怪一事,發(fā)現(xiàn)……”他似是又變得心驚起來,語氣發(fā)抖,只得停下。
太白金星目光微沉,看見對方垂著頭亦是難掩慌亂之態(tài)。他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卻又不愿相信這樣事情會真的發(fā)生。
“發(fā)現(xiàn)何事,速速說來!”他語氣嚴厲道。
千里眼微微抬眸,看著太白金星巍然不動的神色,緩了緩氣息,復又繼續(xù)道:“末將看見,那孽障已經(jīng)沖破了阻擋,眼下正奔著凌霄殿而來!”
“什么?。?!”太白金星難得的有了一絲驚異之色,不自覺的向前踏了一步?!澳愦绾??那人居然這般快便沖破了四天王和托塔天王的阻攔?連那一萬天兵都不曾阻擋他分毫?難道,難道竟是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未曾達到?!你可曾看清?。 碧捉鹦钦f至此,已然知曉為何方才對方會出現(xiàn)那般的神情。
千里眼連忙施禮,急切道:“太白金星明鑒,末將怎敢將此事夸大?!彼痤^,雙目中閃爍著隱隱懼色,“那人只是用了一招,便將廣目天王的靈蛇打飛了出去,而且又在瞬間破了持國天王和增長天王的劍陣。他手中的乃是定海神針,是天地中少有的靈物,加之那人法力高超,更是如虎添翼。方才那如同裂天之聲,便是他與幾位天王的法力相互碰撞所致。如今……”他停了停,臉色瞬間慘白,“如今幾位天王已然戰(zhàn)敗,一萬兵卒盡數(shù)被鎮(zhèn)壓下來,毫無回擊之力。那人已然向著天界趕來,若是再不阻止,不消片刻,便會到達此處??!”
太白金星目光深沉,不禁看了看遠處。他在那一戰(zhàn)中就看出這人非同尋常,能將所有神將都無法擒住的孔雀在頃刻之間便重傷至此,定然是不容小覷。況且那人的心智不似清明,不知是為何卻得了這樣一身高超的法力。雖然他是在無意間相助了天庭制服了孔雀,可是留下這樣一個人在天地間,難免不會成為天庭的威脅。如今要將其捆縛起來,泯滅本性已然是不太可能。所以玉帝方才下令,將其擒拿鎮(zhèn)壓。可誰知,居然會這般的棘手,那幾位天王聯(lián)手都未曾攔下此人!
而在太白身邊的卷簾聽聞只覺額間突突直跳,手握定海神針的人,不正是那玄悟嗎?
他在那場惡戰(zhàn)中死里逃生,而玄悟不是被一只九尾狐帶走了嗎?怎會無端出現(xiàn)在這里,還成了所為的妖孽?
卷簾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太白金星,那神色深似寒潭,顯露殺機。卷簾的心猛然一緊,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他心如擂鼓,不愿相信,卻又無法說服自己不信。他目光冷厲,開口問道:“太白所說要帶末將前去交戰(zhàn)的妖邪,難道就是當日惡戰(zhàn)中的玄悟?!”
太白金星本是在思索如何應對,被這聲音突然打斷,不滿的斜睨了一眼。他看見卷簾眼神中充滿的質疑和慍怒,不禁冷冷一笑,“大將身為天界臣子,理應為玉帝鞠躬盡瘁。對于要擒拿的妖邪是何人,又有何差別?難道大將是還念及著當日共同抗敵的情誼,不愿出手?!”他目露戲謔之色,勾著嘴角道:“可是那人卻不會如同大將這般好記性,已經(jīng)挑釁天庭,就要打到凌霄殿來了!”
卷簾看著對方的那種神色,不禁惱怒。但是聽聞玄悟居然要與天庭抗衡,還是吃了一驚。據(jù)他所知,玄悟在擒拿孔雀之時,能舍了性命??瓷先τ诮鹣s子的情誼更是交情匪淺,他能與天蓬一同為戰(zhàn),又怎會跟天庭對抗!若是他早就心懷不軌,為何不入了孔雀的麾下,卻身陷在那樣的激戰(zhàn)之中,九死一生。
他雖然當時與金蟬子在一起,但是對于諸神圍攻孔雀的事情還是看見了幾分。他寧愿相信玄悟是被逼無奈,不惡意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也不愿相信這些天神的一面之詞。這天庭中是個什么模樣,難道他看的還不夠清楚?太白金星這一招用的精妙,斷了自己的念想,用那份忠心迫使自己回返天庭。他知道自己寧愿受到天譴,亦是不會再留在凡間。因為能讓他留下的人已經(jīng)去了地府,甘愿投胎。太白讓邵萱明白了他的身份職責,致使對方甘愿放下,不再與他相見。而在回返天庭之后,又讓自己領了這樣的差事,名曰將功折罪,卻是要對付昔日共同御敵之人!!
是選擇‘忠君’還是‘道義’,實難權衡!
卷簾不禁憤恨,只要是在天庭,他就無法行想要之事。這樣的無奈和痛苦,使得他飽受煎熬,捆縛了他幾百年。
太白金星又如何看不出對方的不甘,但是事已至此,他亦是無暇顧忌其他。卷簾的臉色此時已是難看到了極點,硬生生的忍著一口氣不發(fā)泄出來。不過這樣也好,總要有一個人被作為棄子。他想至此,不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手中拂塵輕揮,語氣無甚起伏道:“如今大敵將至,大將身為御前侍衛(wèi),還是收斂心性,隨我前去阻攔那人?!彼冻鲆荒ㄗI諷神色,放滿了語氣,淡然道:“要知道玉帝的旨意,乃是不容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