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客廳內(nèi),一名氣質(zhì)男子背對著廳門負手走過,挨個觀賞前廳屏風上懸掛的水墨畫,不住的點頭。
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閻方門主今日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品評佳作吧?”
男子絲毫不現(xiàn)驚慌之意,慢慢轉(zhuǎn)身在青衫女臉上掠過,淡淡道:“豈敢,與佳作相比,青陽公主本人才是這元都城真正值得鶴仰慕心儀的佳作?!?p> 青陽公主,元國皇室最耀眼的一顆明珠,不但文武雙全,兼有男子一樣的胸懷氣質(zhì),發(fā)奮圖強試圖壯大元國。
配合方雷對鬼靈門下手,是她振興元國之路的一步險棋,也有借伺機試探鬼靈門的意思。
面對這種赤衤果衤果的表白,青陽公主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冷不熱說道:“閻方門主取笑了,請坐!”
閻方一鶴眼中有光一閃,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坐下之后又道:“鶴此次前來拜訪有兩件事情與青陽公主商談?!?p> “請講!”
“好,這第一件事情想請公主下月初八駕臨圣門觀禮?!?p> 圣門是鬼靈門對自己宗門的尊稱。
青陽公主道:“閻方門主要正式接掌門主一職了。好,我準時到賀?!?p> 閻方一鶴臉上露出笑容,又道:“這第二件事情,鶴想煩請公主相助調(diào)查五位長老被害一事?!?p> 青陽公主立刻搖頭,道:“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青陽身為皇室成員,無意插手任何門派爭端,還請閻方門主體諒。”
閻方一鶴神情呆滯了一瞬,但立即恢復(fù)原色。
雖然他來之前有想到過這一節(jié),但青陽公主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絕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第一件事情的喜悅心情也瞬間降了大半。
想了想又道:“圣門對元國不可謂沒有貢獻,公主難道就不能……”
青陽直接擺手打斷,語氣堅定道:“貴門也好,正氣門也罷,都是我元國治下百姓。你可以向應(yīng)天府呈請協(xié)助追查兇手,但我皇室不會為此參與其中。此中道理,想必閻方門主也清楚,多說無益?!?p> “好吧,鶴遵從就是。”
閻方一鶴不再堅持,又簡略說了下初八那日相關(guān)情節(jié),就此告辭。
青陽公主站在廳外看著他離開,靜默了片刻招手喚來那名大漢,低聲吩咐道:“傳令下去,下月初八之前所有人不得外出,違令者軍法伺候?!?p> 大漢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青陽公主呆立半晌,忽然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以低的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道:“閻方一鶴,我倒要看看你能折騰出多大波浪?!?p> 方雷出城之后一路狂奔,先取回大黑馬這才慢騰騰向北石城馳去。
因為不再著急趕時間,就放慢了速度,沿途經(jīng)過四月郡的一座小城,風景不錯,就干脆待了兩天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異域風情,總有一些讓人迷戀的地方,何況方雷這博導(dǎo)的大腦,比普通人總要高尚上那么一點點。
說起來,這還是方雷穿越過來第一次能夠靜下心切身體會那種不同,從川流不息的行人中間走過,心情也變得興奮起來。
人嘛,總要融入社會的,既來之則安之,再去計較前世后世和當世就是成心和自己過不去了。
“啊……”
走著走著,方雷忽然站住仰天發(fā)出一聲長嘯,嚇得一眾行人神色慌張急忙跑得遠遠的,然后才回過頭來對著他指指點點,都以為是個瘋子呢。
方雷惡作劇一般哈哈大笑,剛想離開,忽然聽到頭頂上也響起一聲大叫,聲音很尖銳,好像是個女人,然后一個曼妙的身影就從天而降向他砸了過來。
“哎哎,什么情況?”
方雷一愣,見女人身體已經(jīng)來到頭頂,連忙后退了兩步,雙手向上一接給抱在了懷里。
軟玉溫香抱滿懷,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情形。
一股蘭花馨香外加女人天然的體香瞬間鉆進鼻間,方雷不由的聳起鼻子在女人臉上聞了兩聞,陶醉一般說道:“嗯,真香!”
“?。 ?p> 女人一聲驚叫,接著一揚玉手,啪一聲甩了方雷一個嘴巴。
“哎,你干嘛打我?”方雷叫道。
“放開我!”
女人尖叫,剛才的叫聲就是她發(fā)出來的。
方雷雙手一松,撲通一聲,把女人給扔在地上,狠狠摔了個屁墩。
“嗷!”
屁股傳來的疼痛讓女人咧了咧嘴,一張俏臉因為急怒交加變得紅一陣白一陣,怒視方雷,然后一個彈身從地上飄了起來。
“喲,原來是你?。??”
方雷這才看清女人的容貌,竟然見過。
女人瞪著方雷的雙眼稍微一怔,然后兇巴巴的罵道:“你個混蛋,我……”
后面的話還沒說呢,頭頂上又傳來一陣笑聲,接著飛下來幾條大漢,看著女人一臉的淫笑。
旁邊酒樓里面一陣大亂,跑出來十幾個武師,可是看到女人和大漢們對峙,又站住了,沒敢過來。
“亓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咱們兄弟的話還沒說完呢,也太不給面子了吧?!?p> 一個臉上帶疤的大漢色迷迷盯著女人說道,對旁邊的方雷連看都不看一眼。
亓夫人玉手一指,叫道:“陸全,本夫人已經(jīng)給足你們陸家面子了,再動手動腳對我不敬,我……我弟弟可饒不了你們?!?p> “你弟弟,誰啊,這個小白臉嗎?”
刀疤臉陸全扭頭看向方雷,上下一打量,嘿嘿一陣陰笑,輕蔑說道:“你是她弟弟?”
方雷嘿一聲笑了,道:“你看像嗎?”
陸全又仔細看了一眼,搖頭道:“不像。”
方雷道:“那你還問個屁啊?!?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陸全與亓夫人同時一愣。
陸全哈哈大笑,指著方雷的后背叫道:“這就是你弟弟?亓夫人,早就聽說你很會用人,可也不能隨便拉上一個男人就攀親戚吧。要不這樣,你來攀攀我,說不定我會看在你的面上放過你們亓家一馬的,哈哈……哎,你干嘛去,別走??!”
陸全伸手想要阻攔,卻被亓夫人一晃給繞了過去。
亓夫人速度飛快,一下?lián)涞椒嚼咨砬皳踝?,帶著一副委屈的腔調(diào)叫道:“弟弟,你真的不認姐姐了嗎?”
方雷無語,這是演的哪出,于是嘿嘿一笑,語重心長說道:“我倒是想認你,可你老是坑我,我總不能任你擺布吧?!?p> 說著從身邊繞過,繼續(xù)往前走。
這下輪到亓夫人發(fā)呆了。
她就是因為聽到方雷之前一句“原來是你啊”,這才臨時起意想拉個墊背的,而且方雷剛才接她的時候那種輕松隨意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名高手。
就算他再不濟,也應(yīng)該比她手下那些武師強,尤其看他剛才面對陸全時的那種從容不迫,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他剛才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弟弟,從今以后姐姐再也不會騙你了,你相信我一次好嗎?”
亓夫人又追了上來。
不管方雷說的是什么意思,她只有硬著頭皮跟他一起演下去了,丟一些面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總比丟掉她的身家性命和女人的貞潔要強的多的多。
方雷還真的站住了,瞇起雙眼在她的臉上打起轉(zhuǎn)轉(zhuǎn)。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張明艷潔白而又最熟悉不過的臉龐,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些迷茫:“這……到底是前世還是現(xiàn)世???”
不知不覺間雙眼起了一層霧水,右手抬起忍不住就要向她的臉上摸去。
亓夫人也呆了。
“瑪?shù)模献涌粗械娜四阋哺覔?,找死?。 ?p> 一聲怒吼響自身后,鐵拳挾著呼嘯的罡風直朝方雷后腦擂到。
方雷一怔,快要落到亓夫人臉上的右手向后反轉(zhuǎn),啪的一聲捏在拳頭著,然后向下一扣。
咔嚓!
“啊……”
陸全一條右臂自腕關(guān)節(jié)往上粉碎性骨折,人也像條死狗一樣被扔了出去,嘩啦一聲砸中酒樓的門面,撞出一個大洞。
陸全身后幾人吃了一驚,連忙鉆進里面把人給抬了出來。
陸全滿臉是血,指著方雷叫道:“給我上,殺了他!”
幾人咧了咧嘴,心說你都不行他們上去不更白給,可是主人發(fā)話了,只好硬著頭皮向方雷沖去。
方雷轉(zhuǎn)過身體,看了他們一眼然后抬頭向上望去。
幾名武師一愣,同時抬頭望去,只見偌大的門匾忽然從上面掉下,咚的一聲正好蓋在他們的頭上。
噗噗聲響,門匾被戳出幾個窟窿,正好露出他的腦袋,形成一副挺大的枷鎖拷住他們。
“啊……”
有人想要伸手去抓,卻被方雷一桿子敲在腦袋上,嚇得都不敢動彈了。
“給我老實待著啊。不到十二個時辰,誰也不準動?!?p> 方雷丟下竹桿,嘿嘿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來到亓夫人身旁,只是看了她一眼,嘆息而過。
亓夫人,即是方雷前往元都途中,在一座集鎮(zhèn)小面館內(nèi)偶遇的那個像他前妻的女人。
世間事,有時真的很奇妙。
一次偶遇不夠,還非得再給安排一個二次。
第二次偶遇也就算了,偏偏她又來了個投懷送抱,還主動追上來可憐兮兮的請他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聽刀疤喊她夫人,方雷還真想停下來跟她好好嘮一嘮,權(quán)當是一解相思之苦吧。
亓家武師這才圍了過來,殷勤詢問夫人的狀況。
“要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關(guān)鍵時刻全都成了慫包,還不如我……我兄弟一只手。都給我滾!”
亓夫人越說越氣,扭頭看了方雷一眼,快步追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叫道:“兄弟,你等等我……”
方雷見她追上來,咧嘴說道:“你還真把我當兄弟了?”
亓夫人氣喘吁吁,臉上紅霞飛揚,卻以一種很自信豪爽的語氣回道:“你剛才不也認了嗎?!?p> 方雷搖頭,扭過頭去又仔細打量她一眼,越看越像。
其實亓夫人的年齡并不大,連三十歲都不到,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美麗的時刻,再加上身為人妻有過生育,胸前飽滿,臀部渾圓,比之豆蔻初開的小姑娘還要令人著迷。
再加上她身為亓家家主,生性豪爽豁達,有時候跟個男人一樣不拘小節(jié),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風采。
方雷雖然現(xiàn)在的年齡只有十七八歲,但是心理年齡卻比她要大,當然也更懂得欣賞這種別樣的美麗,聽她這么一說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那份情愫也飛快的浮了出來,只道:“我可沒親口答應(yīng)啊?!?p> 亓夫人道:“兄弟能出手相助,就已經(jīng)是答應(yīng)了,姐姐我也不能再逼著你親口說出來吧?!?p> 方雷失笑,一邊走一邊點頭,對她的性格也是蠻欣賞的。
亓夫人見狀忙道:“姐姐想邀請兄弟到家中小坐,可否賞個臉呢?”
方雷站住,回頭瞧瞧,見大街上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尤其亓家那些武師,一個個耷拉著臉眼神不悅。
“方便嗎?”
亓夫人大笑:“姐姐身為亓家家主,邀請自己的兄弟到家中一坐,有何不方便的。請吧!”
方雷想了想,道:“也好,那就叨擾了。”
“兄弟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