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很擔心回來之后,村里人或者是兩個弟弟提出異議,但是等她到了村里,卻發(fā)現(xiàn)意外的安靜,惠兒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放下竹筐,把空間里的一些藥材都放到院子里曬起來,可是村子里太靜了,惠兒整理一些衣服和頭發(fā),把外面的那身都是土的衣服脫下來,露出里面一身灰色的衣服,頭發(fā)也梳成大辮子,很是規(guī)矩,長衣服正好到小腿,然后就來到了隔壁,可是沒有想到隔壁也是沒有人,院子里有些亂,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惠兒此時也亂了,往村里其他的人家跑,一直都到村子口了,這才遇到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惠兒認識,曾經(jīng)和她打聽過如何發(fā)面的大林嫂子,
“嫂子,村里的人呢?我兩個弟弟呢?”
大林媳婦回頭看是惠兒,顯然是不知道村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說道,“你怎么才回來,族長叫人,說是孟氏族人搶水,如今都打起來了,村里的男人都去了,女人也去了不少,剩下的不敢看,可是擔心家里人都在遠處看著呢!你兩個弟弟,怕是也去了?!?p> 惠兒的頭一暈,戰(zhàn)國、戰(zhàn)國,不是七國爭霸么?怎么會有這樣的群架?這是私斗,秦國朝廷都不管的嗎?惠兒在這里就兩個弟弟,這都時間相處,雖然兩個弟弟嘴上不饒人,但是對她實際上是非常依賴的。如果自己死了,他們也許還能湊合著活,可是如果兩個弟弟死了,她可怎么活?那可真是混吃等死了。他們還那么小,還有,她給了兩個弟弟匕首,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他們肯定打不過的。
惠兒往大林媳婦手指的地方跑過去,遠遠的就看到的村里的一些老弱婦孺,再遠一些,就是廝殺的場景了?;輧焊静活檮e人的阻攔,拿著自己的匕首,去打仗的地方,等她過去,戰(zhàn)斗基本結(jié)束了。躺在地上的有許多人,惠兒挨個找,果然看到村里人,還有山子,上次打野豬的時候,陪著她下山的少年,就這么死了,脖子上還咕咚咚的冒著血,眼睛睜得老大。他也還是個孩子……
“白石坨、白石墩……”
“你們在哪兒?二姐回來了,給你們帶好吃了,二姐來了……”
惠兒傻傻的坐到了地上,兩個族的族人都來收尸了,對惠兒卻都沒有理會,也沒有人來殺她,似乎是這樣的情況,也很平常。
惠兒的眼淚嘩啦嘩啦的流,手里的匕首就這么握著,一直到有人過來拉她,
“二姐!”
“嚇傻了!”
惠兒這才回神,看到了兩個弟弟,完好無損的弟弟,惠兒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她現(xiàn)在后悔了,應(yīng)該多買維生素的,得讓弟弟長得強壯,否則很難活下去的。而且自己的擒拿手也得練起來了,上輩子養(yǎng)生的東西,這輩子怕是要靠著它活命了。
惠兒站起來,拉著兩個弟弟上下打量,問道,“你們?nèi)ツ睦锪??沒有參與?”
“我們上山打獵去了,可惜沒什么收獲,都錯過了。”白石坨手里拿著匕首,顯然很是遺憾沒有參與,
白石墩才說道,“錯過了,實在可惜!”
惠兒恨不得一個巴掌呼上去,不過想到這兩個小子日常的活動就是和人打架,挨打更是家常便飯,根本起不到教育作用,只能作罷!
“你們還在干什么?還不過來幫忙?”村子白老大看他們忙著扯淡,發(fā)話了?;輧阂糙s緊讓弟弟都跟著幫忙。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老頭子,老頭子……”
惠兒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宋大娘,而她半抱著的人是宋大爺,哎呦,這可不能不救了?;輧黑s緊奔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這宋大爺胸前中了一刀,看這創(chuàng)口這么大,若是不好好一直,這人可就要流血而亡了。
一把撕開宋大爺胸前的衣服,惠兒趕緊和宋大娘,還有她的兩個兒子,加上兩個弟弟將人用抱著回家?;輧鹤屗未竽锵仁菬?,自己則是拿著干凈的布條,讓宋大娘的大兒子桑樹將傷口捂住,之后回家去,找了藥草,還帶上了自己的針線。沒多久,水燒趕緊了,惠兒就把布料和針線放到里面去煮,惠兒問了宋大娘,可否按照她的法子救人。如今宋大娘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聽見惠兒有辦法,哪里還有不同意的。
惠兒能救,敢救,也是因為她現(xiàn)在手里不僅有云南白藥,還有一些能用的藥材,比如刺兒菜,就有很好的止血消炎的作用,惠兒打發(fā)宋大娘去煎藥,自己則拿著布條清理傷口,然后拿著針線縫合,好在她的速度夠快,惠兒的行為讓宋大娘的兒子桑樹和榆樹臉都白了?;輧河X得這傷口若是再深一點,傷到了血管,她也是沒有辦法救治了。
等惠兒都縫完了,宋大爺也沒有醒來,惠兒收拾干凈傷口,然后撒上云南白藥,然后拿著干凈的布條將人給裹緊了。沒多久,宋大娘就把藥煎好了,惠兒讓宋大娘給病人都灌進去。
惠兒看自己能做的也就這些了,之后就帶著弟弟們回去了,另外,村里還要其他人受傷,惠兒覺得這是自己和弟弟們在村里提升地位的大好機會?。∠氆@得自己的土地那是不可能了,兩個弟弟很可能會提前上戰(zhàn)場,若是沒有地位,沒有人提攜,未來堪憂??!剛才宋大娘和兩個兒子就曾經(jīng)好奇惠兒用的云南白藥,惠兒當時只說是爹留下來的,估計沒有多久就會有人來求。
云南白藥是傷藥,但也只是針對一些小傷,若是傷了肺腑,頭頸和大血管,那就算是把人用白藥裹上,也是沒有用的。
惠兒回家之后,就讓兩個弟弟收拾藥材,把此時能用的止血藥和以后要用的消炎退燒的藥材都準備好,村里人肯定會用的。自己則是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瓶子或者羊皮什么的,把云南白藥從小瓶子里倒出來。這么多人受傷,來求藥的人肯定不少,但是,這藥怎么分,有些受傷了,有些傷的不重卻打算多積攢傷藥,這樣如何做?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里面能放50克左右的傷藥,但是剛才在宋大爺身上用了少說三瓶的量,所以這瓶子不能滿,只能放六瓶,也就是24克的藥粉。還要給宋大爺留下三瓶,以備不時之需。
惠兒這邊剛裝好,把瓶子扔到空間,門口就傳來了村子白老大的聲音,“惠兒,惠丫頭,你那里還有傷藥嗎?”
惠兒趕緊走出去,手里拿著藥瓶,看著身后還有其他人,這才放心,說道“村長,這是我家的藥,不過就這么多了。我家還有一些藥材,我以前采摘的,還有剛采摘回來的。我正讓小弟他們收拾呢!”
白老大接過藥,打開塞子一聞,果然是藥香,回頭對身后的人說道,“這肯定是好藥?!比缓筠D(zhuǎn)頭又問惠兒,
“惠丫頭,你咋知道這樣藥材的?”
“我上山遇到了老藥農(nóng),和他們問的,我想著也可以采藥賣錢,這才認識不少,不過我還沒有賣過。這些藥材我是知道的,可以止血的。這是刺兒菜,碾碎了敷在傷口上。若是不夠,我再帶著人去采摘。”
白老大回頭說道,“聽見沒有,幫著把藥材搬走,讓村里的女人都去采藥,晚了就沒了。”
不說村里很多人受傷,就是本族的人也是不少的。這個時候,可不是謙讓的時候。白老大又對惠兒說道,
“聽說你給老宋縫上了??粗孟穹€(wěn)定了,村里還要幾個傷的重的,惠兒你會不會……”
惠兒當然知道是啥意思了,說道,“村長,我有句話,也不怕得罪人,就跟您說說,這傷的人,若是上了五臟六腑,那您也別用藥了,因為根本沒用,這藥很好,還是給那些有機會活下來的人吧!我這話可能會得罪很多人。但是傷了肺腑,肯定是治不好的,我可不會縫,還是讓傷者少遭點罪吧!”
白老大聽了這話,也很是為難,還是對惠兒說道,“你既然認識藥材,跟著我去看看吧!”
“行,我這就去。您讓人多少熱水。準備干凈的布條?!?p> 惠兒覺得,既然給了,有些丑話還是得先說的。兩個弟弟跟著村里的人一起搬家里的藥材,也不管是不是能用上。
村里死了四個人,重傷五個,其他都是情傷。雖然惠兒提前說了,傷了肺腑就別費勁了,可是看著眼前的八歲孩子,惠兒于心不忍,難免物傷其類,惠兒讓人燒水,煮針線和布條,自己趁著水還熱,就去洗手,把手燙的通紅。
這孩子傷到了小腹,惠兒不得拼了,因為傷的是腸子,惠兒只能勉力一試,而除了惠兒,其他人當然也不知道這腸子如何縫,又忌憚什么?;輧哼@一忙活,就是一個下午,等天都黑了,屋里點燈了,孩子也開始發(fā)燒了,惠兒讓人煎藥,又偷著將口服的云南白藥膠囊打開,倒進這個孩子的嘴里。如此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惠兒回到家里,給自己和兩個弟弟做了疙瘩湯,里面還放了些蘑菇,就是家里的所有草藥都沒有了。兩個弟弟滿嘴都是打仗的事情,這才沒有參與到和孟氏族人的掙水私斗,非常遺憾?;輧河行┫胍g斥,卻還是忍住了,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