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沒覺得從賽會回來后有什么不對勁兒,每天還是干完了活兒就去古長老那里練上一會兒。養(yǎng)閑堂諸老在靈逍多年,卻覺得這事有點不合常理,張昭為門中立下這份功勞并不算小,等于他一個人就為靈逍省下了數(shù)樁生意所得。回來快一個月了,卻沒聽他提過有什么賞賜。
這天張昭送完飯菜離開,曾任雜事堂長老的鄧春道:“我怎么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張昭為咱們靈逍省了這么些銀子,怎么也應該有個動靜啊?!?p> 盛金想也沒想道:“那還用說,肯定是雜事堂那幫人欺負張昭初來乍到,不懂咱們靈逍這些規(guī)矩,把賞賜扣下了唄?!?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天晚上孟長老在雜事堂中算完了帳正要離去,眼前人影一閃,他抬頭一看,卻是龐飛揚站在面前。
“龐師弟?真是稀客,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孟長老還真沒想出他來這里要干什么。
龐飛揚語聲清冷:“飛揚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孟師兄,孟師兄知不知道,張昭替人比賽給咱們靈逍省了五年肉錢之事?”
孟師兄一聽奇道:“喲,怎么龐師弟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他又把對胖師傅說的話完完整整講了一遍,然后加了句:“我和方師弟也說過了,實在不行,我讓張昭從雜役弟子破格升成外武四堂親傳弟子……”語音未落抬頭看時,龐飛揚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龐飛揚回到養(yǎng)閑堂,猜出他去向的各位長老紛紛出言詢問,龐飛揚如實相告,聽到靈逍竟面臨如此困境,各位長老也是紛紛嘆息,當龐飛揚說到孟長老有意破格提升張昭為親傳弟子時,各位長老卻都沉默不語。
這幾個月張昭給養(yǎng)閑堂帶來的不僅僅是花樣百出的美食,更讓諸老如枯木逢春般渙發(fā)了生機,雖然知道成為親傳弟子一定好過殺豬送飯的雜役弟子,各位長老想想?yún)s都覺得心有所系,舍不得張昭離開。
沉默了許久,冷平原先開了口:“雖然咱們都不舍得,也不能因為咱們這幾個老家伙,就耽誤了張昭的前程啊。”
盛金大聲反駁:“什么叫耽誤前程,成了親傳弟子有什么好?天天不是一樣在外面奔波,說不準還有危險,你們不都是一個個那樣過來的。”
見沒人附和他,盛金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自己嘟囔著:“大不了,咱們幾個教他點兒東西,補償一下。”
他小聲說完這話,所有長老不約而同把眼光投向他,盛金被盯得身上發(fā)毛,連連搖手:“唉,我怕了你們,你們想讓他走就讓他走好了,不要盯著我看?!?p> “盛大頭,剛剛你說什么?”冷平原問道。
盛金一字一句大聲說:“我-說-我-怕-了-你-們,你-們-想……”他旁邊的鄧春打斷道:“不是這句,前一句?!?p> 想了想,盛金道:“我說大不了咱們教他點東西補償一下。”說完他猛然醒悟一拍桌子:“對啊,咱們收了他不就得了。”
他越說越是大聲:“咱們幾個都舍不得張昭,又不想為了咱們只能讓他當個雜役弟子。咱們這不是養(yǎng)閑堂嗎?那側廳還都掛著玉牌呢,咱們也是靈逍的堂閣之一,這張昭要是入了咱們門下,不就成了親傳弟子?”
各位長老對視一眼,面上神情都放松下來。冷平原點了點頭:“我覺得盛大頭這個主意聽著倒也不錯。咱們收了張昭,他既不離開養(yǎng)閑堂,又能學點東西,算是一舉兩得?!?p> 叔九齡提高了一點聲音道:“那咱們誰收他為徒?。俊?p> 聽到這里,眾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大廳里面,這屋里要說誰最有資格收徒,非龐飛揚莫屬。
龐飛揚看著大家的目光卻搖了搖頭:“我不行,這些年我拒絕了不少同門的子侄,在靈逍人緣也不算好,不能因為我,讓張昭在外面受人冷眼?!?p> 他這想法確實周全,大家商議幾句,決定推舉年齡最大的劉楓出面收張昭為徒。劉楓膝下雖然沒有弟子,但他平日在執(zhí)事堂為人和氣,門中一向口碑不錯。雖然沒有什么深交的死黨,也沒聽過有誰與他結過怨仇。
事情定下,龐飛揚第二天再次去找孟長老,聽了養(yǎng)閑堂諸老的決定后,孟長老也覺得不錯,當然點頭同意。劉楓收下張昭的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過了幾天張昭早上送飯過來,看見眾位長老都坐得端端正正,連盛金都不似平日的隨便,他覺得氣氛有些凝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看向盛金時,盛金偷偷沖他眨了眨眼,看他神情張昭也猜到?jīng)]什么壞事兒。
他正要打開食盒,就聽鄧春出聲說道:“張昭,不忙吃飯,你先過來一下?!?p> 張昭依言走近,鄧春原是雜事堂的長老,對這一套禮儀非常了解,他揚聲說道:“張張昭,自你入靈逍以來,性情溫良,處事得體,又為靈逍立下大功一件,養(yǎng)閑堂各位長老贊譽有加,因此欲破格提升收你入養(yǎng)閑堂為親傳弟子,你可愿意?”
張昭一楞,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盛金實在忍不住在旁邊說道:“老鄧,你整那么麻煩干什么,張昭,是這么回事,我們覺著你不錯,這次你又給咱們靈逍省了不少錢,我們和孟長老商量過了,打算讓你正式入門,做咱們養(yǎng)閑堂的親傳弟子。”
這回張昭大致明白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親傳弟子和雜役弟子有什么區(qū)別?”
“那區(qū)別可大了。雜役弟子入門后只是做些門中雜事,并不傳授術法武藝,因為沒有正式拜師,見到各位前輩也是稱呼長老,你現(xiàn)在就是這樣。拜師以后,大家就算正式的同門,見面要稱師叔師伯?!笔⒔鸩活權嚧旱呐?,主動出言解釋。
鄧春見他沒完沒了,連忙搶過話頭:“就是這么回事,你愿不愿意?。俊?p> 張昭還是有些迷糊,不過環(huán)顧四周,見所有長老都沖他微笑點頭,于是痛快點頭:“那行,我當然愿意了?!?p> 鄧春一指劉楓:“我們這些人里劉師兄年紀最大,為人亦是品行端正。我們商定就由劉師兄收你為徒?!?p> 張昭看向劉楓,只見劉楓老神在在的瞇眼端坐,左手輕拂頜下長髯,頗有仙隱之風。盛金看著劉楓那模樣忍不住開口道:“老劉,你別裝了行不行?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讓你當個掛名師父,大伙兒一起教他些本事防身,快點讓他行了拜師禮,咱們好吃飯?!?p> 劉楓的氣勢頓時為之一滯,開口想要反駁盛金,轉念一想有失身份,鼻中輕哼一聲以示不屑。
鄧春笑道:“張昭,咱們一切從簡,你去給劉師兄磕三個頭,敬一杯茶,這師就算拜完了?!?p> 張昭聽了一楞:“這才是早上,我沒帶那些奶茶過來?!?p> 盛金實在不耐煩了:“可不用再等到晚上了,你那食盒里不是有稀飯,你盛一碗給老劉,這事就算完了?!?p> 本來就是走個形式,各位長老也都點頭同意,張昭滿滿盛了一碗米湯雙手奉給劉楓,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對著劉楓磕下頭去,鄧春在一旁高聲喝禮。
“一叩首,靈逍仙道自此入。”
“二叩首,師恩深重終身從?!?p> “三叩首,修得術法耀宗門?!?p> “禮成起身?!?p> 劉楓喝干了米湯,張昭就算正式拜了劉楓為師,對各位長老也都改了稱呼。盛金叫道:“這不就得了,快點盛飯?!?p> 吃完早飯,劉楓初為人師怎么也得教誨幾句:“張昭,我們幾個都是靈逍二十八代弟子,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靈逍養(yǎng)閑堂第二十九代弟子。”說完想了想又道:“你也是養(yǎng)閑堂這一代的首席弟子,日后當束身律己,莫墮了咱們養(yǎng)閑堂的名聲。”
張昭也不明白這首席弟子的含意,隨便答應了一聲。無論五玄九幽,只要是開宗立派,建了分堂分閣后,各堂各閣的首席弟子都是日后門中的首腦人物。平日也是門派中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養(yǎng)閑堂現(xiàn)在有七位長老,張昭是唯一一名弟子,首席弟子之稱當之無愧,若說是什么門中首腦,重點培養(yǎng),就怎么也輪不到他了。
隨著張昭在劉楓的示意下收拾碗筷告辭離開,這次養(yǎng)閑堂收錄首席弟子的拜師入門儀式在沒有祖師畫像,沒有其他堂閣同門觀禮,師徒雙方都沒凈身齋戒的情況下草草完成。張昭從頭至尾,都沒覺得這個儀式有什么重要,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搖身一變,成了靈逍各堂閣為數(shù)不多的首座弟子之一,年俸也在磕了這三個頭,敬了一碗米湯后,無聲無息的漲了十倍。
胖師傅知道這個消息雖然替張昭高興,卻大聲叫道:“還是我腦袋轉慢了,養(yǎng)閑堂那幾個老家伙還真是下了心思,小子,你可不能當了首席弟子就不來幫我了。”
張昭笑著說:“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再說不管我當了什么,都會來這里幫忙,胖師傅你不是說,我天生就是干這個的料?!?p> 這幾句話說得胖師傅心中舒服,更是為被養(yǎng)閑堂搶了先手痛惜不已。“我一會兒得去問問老孟,能不能讓你也入了我后廚當個親傳弟子?!?p> 古長老知道后同樣高興:“張昭,想不到你來靈逍還不到一年,就成了親傳弟子,而且還是養(yǎng)閑堂的首席弟子,這些年還從未有人有此待遇?!?p> 張昭始終不明白這首席弟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問道:“古師伯,這首席弟子到底有什么用?怎么你們都覺得這個很好嗎?”
古長老驚訝道:“有什么用?就算是靈逍上一代長老的子侄,也要在門中先做雜役弟子磨練三年才算正式入門。每堂每閣中,首席弟子在每一代中只有一位。”
他算了算:“如今靈逍這一代中,首席弟子算上你才有九位。你說這算不算很好?”
張昭突然想起一件事:“古師伯,我要是算養(yǎng)閑堂的首席弟子了,是不是就不能再領后廚那一份仙晶了?”這個他當時沒想到,不免神情有些慌張。
古長老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倒是沒聽說哪個首席弟子還領兩份年俸?!睆堈颜闹邪没谥畷r,就聽他接著說道:“首席弟子一年就是一塊中品仙晶,頂你原來的十倍,你小小年紀未習術法,應該足夠用了,還掂著后廚那一塊下品仙晶干什么?”
張昭大叫一聲:“一年一顆中品仙晶?”他上前拉著古長老又問:“做了首席弟子,一年一顆中品仙晶?”
古長老點了點頭:“當然,咱們?yōu)榱斯?,首席弟子一年也只比雜役多了十倍?!彼捯魟偮洌瑥堈丫吞饸g呼:“我一年有一顆中品仙晶了,能換十萬兩銀子啊?!?p> 成為首席弟子,在門派中的意義又豈是一顆中品仙晶能比擬的,何況其余親傳弟子平時不是打坐練功,就是苦練武技。仙晶只是用來養(yǎng)氣提升,完全不是張昭這種換成銀兩的想法。
古長老微微皺眉:“哪有用仙晶換銀子的道理?如今你正式入了門,我也可以多教你一些東西,各堂各閣,你有什么需要也基本能滿足,這個才是你應該高興的吧。”
一顆仙晶就已經(jīng)讓張昭興奮不已,聽說還有別的好處,連忙細問。古長老很有耐心:“親傳弟子如果覺得門中哪位長老的功法適合自己,求人指點一般都不會被拒,這就多了許多學習的門路,還可以憑著玉牌去神兵閣天樞閣制符練器,去經(jīng)閣取閱典籍。”
說到經(jīng)閣古長老嘆氣道:“靈逍這幾十年雖然有些改變,要做的事還是太多,經(jīng)閣里藏書太少,并沒什么有用的書經(jīng)?!?p> 張昭喜上眉稍:“原來有這么多好處,我還當就是換了個稱呼。古師伯,那個玉牌在哪?”
古長老一笑:“那個東西自然在你養(yǎng)閑堂,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來,今天我再多教你一式乾坤刀法?!?p> *****
張昭新學了一式“橫斷乾坤”后,快步跑回養(yǎng)閑堂,進門就大聲問道:“師父,我的那個玉牌在哪里?”
劉楓還沒回答,盛金伸手一指他身后:“就在那里,有一塊和別的牌子不一樣,就是你的?!?p> 養(yǎng)閑堂偏廳的北側墻面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木架,通體都是墨松制成,木架的格子自下而上由密至疏,里面擺著一塊塊晶瑩的玉牌,這些玉牌看起來比張昭那塊入門弟子玉牌要大上一些,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
張昭以前沒注意過,他快步上前隨手從下面格子中拿出一塊,上面刻著三個字“養(yǎng)閑堂”,在玉牌的下角處,還有兩個小字“親傳”,張昭輕輕放回去,又伸手到上一層的格子里,取出的玉牌和剛剛那塊一模一樣,他掂起腳尖摸索,第二層的長長格子里只有一塊玉牌,取出果然與前兩塊大不相同,玉牌入手溫潤,整個牌子上如霧氣般瑩瑩罩著團碧綠的光暈,一看就不是凡品,也刻有養(yǎng)閑堂的字樣,下角兩個字卻是“首席”。
張昭輕輕把玉牌拿在手上轉回正廳,劉楓笑著問:“張昭,你急著找這塊玉牌干什么?”
看著這塊晶瑩的綠玉牌,張昭抬頭問了一句出乎幾位長老意料的話?!澳菑慕衲觊_始,我的年俸就是一顆中品仙晶了嗎?”
劉楓一楞:“應該是吧?!?p> 鄧春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怎么一心就想著那點仙晶,那東西也不能當飯吃。”
張昭遲疑了一下說:“我總覺得多存一些仙晶,心里會踏實一些?!?p> 劉楓教訓道:“張昭,你能入得靈逍,有了這些際遇,如果苦心修練,日后得悟大道,豈是區(qū)區(qū)幾塊仙晶能比的。”
張昭問道:“師父,那我現(xiàn)在要學什么?”
劉楓沉思片刻:“你與古師兄學了刀法,又會一些練體的法門,這些東西都屬武體之術,既然當日龐師弟也說你算入了下三境,為師就傳你萬靈訣法,聚氣引靈。”
五玄之上武技術法繁雜,劉楓所說的萬靈訣是一門習練人數(shù)最多,也是最廣為人知的聚氣法訣。練習起來不難,大成后更是可以五行兼修,雖然進境很慢,卻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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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劉楓將萬靈訣一句句講解給張昭,為他指點身上經(jīng)脈走向,講授聚氣心得,張昭一一也記得爛熟。讓養(yǎng)閑堂諸老意外的是,一般弟子習練一個月就能感到體內有些微弱氣流,張昭修練萬靈訣兩月有余卻還是毫無進展。
這天大家目送張昭出去,盛金忍不住問道:“這小子怎么看也不象笨蛋,怎么修行萬靈訣進境如此之慢。老劉,不會是你在傳授時出了什么問題吧?!?p> 劉楓一聽大怒道:“放屁,盛大頭,別的功法我不敢說,這萬靈訣我半生參悟,一年便聚氣成形,修到三花聚頂只用了不到三十年,雖然不能與那些驚才羨艷的人物相比,也不能算慢吧?”
盛金無言以對,想了想又小聲反駁道:“又不是比快,修行比的是精?!?p> 劉楓一聽更是怒了:“比精又如何,天下間的木系靈物千千萬萬,我卻能辨纖毫一一說出名字,識別草木庚齡,我劉楓報第二,哪個敢稱第一?”
盛金一聽卻有了話說:“老劉,你說咱們修習功法為的是什么?”
劉楓一楞:“當然是為了提高修為,在門中有一席之地。”
“那我問你,在評宗論典之中,可有辨別種類木齡這一項?”
劉楓一聽這才明白,頹然道:“確實沒有。”
盛金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養(yǎng)閑堂這幾位長老除了鄧春可說是功法修為算得不錯,叔九齡和程彥子偏重望氣觀心之術,盛金擅長煅造之術。劉楓喜愛辨識古樹老藤,冷平原見到奇山異石就欣喜忘形,除了龐飛揚的技擊之術是派中翹楚,居鷹堂之首,其他幾個人都被視為不務正業(yè)。
龐飛揚修習的不是萬靈訣,沉思片刻說道:“當日我選擇訣法之時,先師曾說過,萬靈訣法雖然博大精深,修習起來也是不難,但感氣雖易,感靈入體卻是極慢,而且一旦修習者入睡停了法訣運轉后靈氣就會緩慢散出體外,雖無走火入魔之憂,卻是與修行無益,因此我才修習他法。”
他看著劉楓道:“各人修習法術路數(shù)不同,我覺得也許是張昭年紀尚輕閱歷不足,未能感受到身周靈氣為何物,這才遲遲不能引氣入體。”
這番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五玄各門各派中,經(jīng)常有些弟子習練法術與他人相比慢了許多,一朝悟道后就突飛猛進。張昭雖然看起來不象能一飛沖天的樣子,但是龐飛揚所說還是讓各位長老有了一些期望。
張昭從眾位長老的眼中看出些端倪,他覺得可能是自己修習萬靈訣的速度太慢,沒有達到諸老的期望。于是張昭每晚回到小屋都是聚精會神,將一股意念按著劉楓的指示運轉全身。
他將金光化形為全身奇經(jīng)八脈,連最細小的地方都意游了無數(shù)遍,一一印證了養(yǎng)閑堂諸老以及古長老胖師傅那里得來的各種說法后,張昭還是沒發(fā)覺自己體內有一點點氣息流動的跡象。
雖然進展不如人意,張昭自從習練萬靈訣打坐以來,腦中金字的數(shù)量卻是快速增加,從百牧賽會回來只有十個金字,短短幾個月就增加了八個,安魂咒文的前兩句已經(jīng)完整。
張昭覺得多出來這些字沒有什么用處,感知別人情緒的這個能力更是讓他不喜。因為每次劉楓問完他修練萬靈訣的進度后,雖然眾人臉上微笑不變。張昭凝神探查時,養(yǎng)閑堂諸老失望的情緒他卻是一一了解,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