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華燈初上,隨著最后一次銅鑼被敲響,今日的挑戰(zhàn)也落下帷幕。除了陸媗,當(dāng)日并無他人獲得煙雨樓的上賓資格。
二人在房內(nèi)整備妥當(dāng),正欲出門前去相府。小二前來扣門:“姑娘,打擾了。我們掌柜的有請?!?p> 煙雨樓的掌柜,據(jù)說也是一位極為神秘的人物。只有少數(shù)過關(guān)者見過其真面目,卻也守口如瓶,外界因此對其知之甚少。陸媗與向天昊對視了一眼,他打開房門,“你們掌柜的是有何事?”
“小的也只負責(zé)傳話,至于何事小的確實不知?!?p> 向天昊握住陸媗的手,“那我跟你同去?!?p> “嗯。”
小二有些為難,“二位,我們掌柜的只請姑娘一人…”
陸媗打斷他的話:“小二哥,如今我既贏了煙雨樓的挑戰(zhàn),掌柜要見我無可厚非。但我這相公,最是離不得我,若掌柜不同意,那我們二人也不打擾貴樓了?!?p> 小二撓了撓頭,“那二位先等片刻,我再去問問我家掌柜?!?p> “有勞了,”陸媗轉(zhuǎn)頭,卻見向天昊正在偷笑,“我說了什么很好笑嗎?”
向天昊止住笑意,“只是想起當(dāng)日,我對曲國太子所說的話?!?p> “怎么,就許你說我離不得你?”陸媗揶揄道。
“當(dāng)然不是,”向天昊矢口否認,接著又溫柔正色道:“媗兒喊我相公,為夫很開心,來,再叫一聲?!?p> 本想著偶爾也能調(diào)侃他一番,卻因為他這句情意滿滿的話猝不及防得紅了臉,陸媗朝右撇過頭,“你…你想的美?!?p> “我想的都是媗兒,確實很美?!睆乃姆较蚩慈?,陸媗的側(cè)顏未施粉黛,此時也艷如桃花。向天昊沒有忍住,朝她還有些氣鼓鼓的臉頰上吧唧一口。
陸媗驚得轉(zhuǎn)頭,卻是直直對上那笑意漸濃的眸子。
“媗兒,我可是好意,你現(xiàn)在多叫我一聲相公還來得及?!毕蛱礻豢拷?,笑得神秘。
好意?你就是只狡猾的狐貍,陸媗在心里腹誹。女兒家的心思再是細膩,她也不會猜到此刻向天昊心里想的東西,在那里執(zhí)拗地不肯開口。
向天昊假意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媗兒現(xiàn)在不肯開口,為夫只能以后另找機會了。”
是陸媗的錯覺嗎?總覺得他在說以后時語氣有些曖昧不明…
煙雨樓的小二適時地出現(xiàn),“姑娘,掌柜的同意二位一起見了,請跟我來?!?p> 沒想到二樓往上竟還有三樓,二人被小二帶至四樓的一處雅間,“掌柜的,人來了?!?p> “讓他們進來,你先下去吧!”屏風(fēng)后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陸媗莫名有些熟悉。
“是,二位請進!”待二人進入雅間,小二輕輕帶上了房門退出。
一男子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還是一身紫衣錦袍,但眉宇間,少了幾分當(dāng)初的灑脫。
“秦公子…”陸媗有些震愕,她沒想到秦應(yīng)寒竟是煙雨樓的掌柜,那墨連溪呢,會不會也在此處?她不由得握緊了身旁人的大掌。
她的緊張落在向天昊眼里,以為是面前這個男人帶來的威脅,周身立刻散發(fā)著一股敵意。
“陸姑娘,好久不見?!币娝麄?nèi)绱擞H密的舉動,秦應(yīng)寒看了一眼向天昊,“天羅宮宮主駕到煙雨樓,小店也是蓬蓽生輝?!?p> “你到底是何人?”向天昊將陸媗護在身后,不悅道。
秦應(yīng)寒有些無奈,“那日天羅宮與墨國一役,我們是見過的。”
向天昊這才意識到,他就是當(dāng)日站在那墨國皇帝身邊的人。心下難掩怒氣,已然出手。
他的敵意秦應(yīng)寒雖一直有所戒備,但對于向天昊的突然出手,他招架得仍有些吃力,情急之下喊道:“陸姑娘!”
陸媗這才從怔愣中恢復(fù)過來,“天昊,不要傷他!秦公子不是壞人。”
“怎么不是?他當(dāng)日隨那皇帝攻打天羅宮,今日又是什么掌柜,不知還有何陰謀!”
陸媗眼看天昊的掌風(fēng)已快落到秦應(yīng)寒身上,急忙喊道:“他救過我性命!”
向天昊的手停了下來。
秦應(yīng)寒終于松了口氣,他不過是認出彈月琴的那位姑娘,想敘敘舊罷了。若剛剛那一掌下來,非死即殘,也太冤了。
看他不著痕跡地退開三尺,向天昊冷哼一聲,回到陸媗身邊。
“之前我心疾初犯的時候,是秦公子幫我壓制了病情,不然,我可能真得見不到你了…”陸媗解釋著,不過,想起被軟禁的那些日子,她的眼眶還是有些微微泛紅。
“沒事了,”將陸媗摟在懷里,向昊撫著她的墨發(fā)安慰著。
離開他的懷抱,陸媗問道:“秦公,既然你是這的掌柜,是否說明煙雨樓的背景就是朝廷?”
“陸姑娘,我也不瞞你,確實如此”
“那么,樓主除了朝廷權(quán)力最大的那人之外,應(yīng)該沒有第二人選了吧”
秦應(yīng)寒以沉默回答了她的猜想。也是,除了朝廷,誰還有這么大財力維持這樣一座煙雨樓。墨連溪必是想用它來網(wǎng)羅江湖各處奇能異士,也許,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的野心。
“你告訴他我回來了嗎?”陸媗有些謹(jǐn)慎,墨連溪的瘋狂,她是見過。
“放心吧,他并不知道?!鼻貞?yīng)寒答道。他的這位表弟,自從上次一戰(zhàn)之后,四處搜尋陸媗的下落無果已經(jīng)在帝王之路上,越走越狠。
“但他會知道的,”陸媗秀眉皺起,看來好不容易贏了挑戰(zhàn),卻是不能再待在此處。
“知道又如何?媗兒放心,他若敢再來找你麻煩,相公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向天昊擁著她的肩,讓陸媗寬心。
“你們,成親了!?”秦應(yīng)寒有些詫異,若是讓他表弟知道,整個朝堂又有麻煩了。
陸媗有些不好意思,天昊總是這般宣告主權(quán),總不能說他們是假裝夫妻,便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你的傷,還好嗎?”秦應(yīng)寒有些關(guān)切地問道,對于陸媗,他一直如妹妹般看待。
但這話在向天昊耳朵里卻不是那個意思,“不勞你費心了,媗兒,我們走吧!”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