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開始……
……戰(zhàn)斗結(jié)束……
趙飛英趴在沈凌五步之內(nèi)的地面之上,口吐鮮血。手中五尺青鋒已經(jīng)折斷。
沈凌呆了一呆。
戰(zhàn)斗過程,好像又給跳過了。
沒有任何記憶。
發(fā)生的一切,沈凌都不知詳,只是眼前一晃,這“血手紅劍”就趴在了地上。
敗得徹徹底底。
沈凌沒有瞧地上的趙飛英,而是看向了東方徐徐升起的初陽。
“時間過得真快,這時間一晃,剛才還是黎明,現(xiàn)在太陽都升這么高了?!?p> 十年未曾吃過早飯的沈凌,忽然肚子有些餓了,他轉(zhuǎn)過身,身上黃銅之色漸漸退去,對著真一和尚道:“師弟,給我下一碗面吧?!?p> 在他眼里,地上的所謂一流高手,那魔門“血手紅劍”趙飛英,不值一提。
穿越第十一年,除了第一年在寺里吃過正餐,后十年閉關(guān),都是靠著銅巷內(nèi)的鐘乳靈泉為生。
師父曾對沈凌說過,這鐘乳靈泉,蘊含整座山的清靈之氣,不是母乳,卻勝過母乳。
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枯涸,原本十息一滴,現(xiàn)在半天都不見一滴。
“大師兄無敵!師弟我這就去下面條。”目瞪口呆的真一小和尚,此時回過神來,連忙轉(zhuǎn)身跑向了廚房。
其余一干僧人,立刻上前,對著地上還未昏迷,只是吐血的趙飛英一通亂棍毒打。
“這趙飛英竟然還沒昏死過去!”
“先打一頓再說!打昏了捆了,也丟到后山牢房內(nèi)。”
高墻上。
看著師兄們亂棍揮舞,那十幾個看熱鬧的小沙彌也議論紛紛:
“真一師兄曾說,前天那狂刀老魔,是被大師兄內(nèi)力震昏過去的,這趙飛英今天卻沒暈。”
“那老魔年紀大了,這趙飛英年輕一些,想來身子骨好一點吧?”
“你們懂個屁,那老魔砍了大師兄一千零八十刀,才昏過去的。這趙飛英刺了師兄八百一十劍,內(nèi)力反震當然比那老魔小很多?!?p> 趙飛英,自創(chuàng)血劍劍法,劍招為八十一式,自稱“血劍八十一擊”。
方才戰(zhàn)斗,“血劍八十一擊”用了十輪,劍劍命中沈凌耳朵,沒想到沈凌沒有破功,反而是執(zhí)著進攻的趙飛英被內(nèi)力反震的吐血。
……
后山牢房之中。
狂刀老人焦灼等待,望著牢房外的山路,心緒起伏不定道:“也不知那趙飛英收到我的血書沒有。方才外面?zhèn)鱽砹硕6.敭數(shù)穆曇?,像極了我前天和那小妖僧打起來的聲勢,唉……”
狂刀老魔真怕趙飛英為人固執(zhí),是個自傲之人。
都告訴了他那小妖僧的弱點所在,他自負心作祟,偏偏不聽,就是不攻他耳朵。
等待了片刻,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趙飛英成功了?來救我了?
狂刀老人把臉貼到了牢房欄桿之上。
只見到遠處,八個青衣僧,正用棍子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如同破麻袋一般,雙腿拖在地面,被強行拖來的人兒。
這人血肉模糊,但狂刀老人哪還不認得,這不是趙飛英還是誰?
哐當!
牢房門打開,昏迷中的趙飛英,被扔進了狂刀老人旁邊的牢房之中。
“唉!冥頑不靈!愚蠢至極!”
狂刀老人氣急敗壞的一跺腳,這趙英飛,一定是太過逞強固執(zhí),沒有去攻那小妖僧的耳朵!
……
武僧院。
十多個小沙彌,加十多個青衣僧,都站在了沈凌跟前。
沈凌正拿著一本冊子,沒有翻開,看著書名,心中酸楚。
冊子上寫著《少林長拳》四個大字。
僅僅是看著這四個大字,十一年前師父那慈祥的聲音,漸漸浮現(xiàn)在了耳邊:
“小施主,你愿不愿意隨我上少林?”
“小施主,停停停,這是饅頭,不是包子。你瞧這十幾個饅頭投給你掰開了,里面沒有餡的。”
……
思緒漸漸飄遠,沈凌又想起了十年前:
“從今往后,你就不叫沈凌了,俗事已了,以后你的法名,就叫‘真心’?!?p> “不想念經(jīng)?想學(xué)武功?也罷也罷,就去武僧院吧,武僧只要鉆研武功,不用讀經(jīng)?!?p> “想學(xué)易筋經(jīng)?行,先學(xué)三年《少林長拳》;小成之后,再學(xué)五年《伏虎泉》;然后再學(xué)八年《羅漢拳》;隨后再學(xué)十年《波若掌》;最后學(xué)十五年《大慈大悲千葉手》,什么時候成了,為師再考慮傳你《易筋經(jīng)》?!?p> “我少林武功,講究循序漸進,這樣就不會出岔子,別家門派有走火入魔一說,我們少林卻沒有。你也太貪心了,罷了罷了,若你十年之內(nèi),把《銅像功》修煉至巔峰,我傳你《易筋經(jīng)》!現(xiàn)在莫要胡言亂語,給為師去閉關(guān)吧!”
……
把《少林長拳》放在了桌子上,沈凌嘆息一聲:“師父,十年了,我《銅像功》已算是練到頂了,你若能回來,我一定好好從《少林長拳》連起?!?p> 悲哀。
三十多個大小僧人,也都無言。
“魔門滅殺我少林幾乎滿門,殺我?guī)煾?,我沈凌與魔門不共戴天!”
沈凌說著,負手而立,此時長發(fā)鼓蕩之間,殺機四散:“如今少林弟子全聚于此,召你們來,也是有事相商。師父已去西天,而今少林群龍無首。我作為少林前任方丈首徒,理當繼任方丈之位,誰贊成,誰反對?”
三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少林僧,看著殺機凌然的大師兄,哪個敢反對,紛紛表示贊同。
真一和尚更是表情振奮,雙手合十:“參見方丈首座!”
其余少林僧也都雙手合十:“參見方丈首座!”
“好!”
沈凌點頭,又繼續(xù)道:“從今往后,你們都從鐵布衫、銅像功開始修煉,只求身體堅固耐打,遇上強敵不用勉強,拖延時間等我即可?!?p> “你們只是知客院、雜役院的小僧,如今事態(tài)危機,原本按照規(guī)矩你們不能進的武僧院、菩提院、般若堂,甚至是達摩院、菩提院,現(xiàn)在也皆可去得,里面的武功也隨意可學(xué)?!?p> “若天賦驚人,武功能超過我,我也是欣喜;若是不能,就老老實實修煉金鐘罩鐵布衫等保命武功!”
一干弟子心潮澎湃,特別是那些小沙彌,各個雙眼冒著精光,暗暗決心,這輩子修煉的第一門武功,就從《金剛不壞體神功》開始修煉。
他們也以為沈凌修煉的不是《銅像功》,而是《金剛不壞體神功》了。
其中誤會,沈凌也不解釋。
若真有弟子,能學(xué)會了金剛不壞,他才開心,只怕這神功難度太高,他們都學(xué)不會。
江湖之上,武功粗淺的分為四種:入門武學(xué)、進階武學(xué)、高階武學(xué)、頂級武學(xué)。
像《少林長拳》,就是入門武學(xué)。
《銅像功》,就是進階武學(xué)。
而《金剛不壞體神功》此等,已是頂級武學(xué),真按照十年前師父的說法,從三年《少林長拳》開始修煉,怕沒有個五六十年歲的苦功,還不夠資格修煉這種頂級武學(xué)。
要事說完,沈凌覺得也該給自己找一門武功了。
否則戰(zhàn)斗起來,只挨打不還手,那可真是要命。
揮手讓一干師弟散了,沈凌獨自向藏經(jīng)閣走去。
‘接下來,我有的是書要看了。光是少林絕技,就有七十二種,除了銅像功,剩下還有七十一門,我得好好挑選?!?p> 沈凌想了想,苦澀一笑:“選一門攻擊性、殺傷力極強的武功,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傻站著挨打了?!?p> ……
后山,牢房之內(nèi)。
“你老母的!你這老頭,誑我說那小妖僧的耳朵是破綻,我刺了他老母的八百一十劍!八百一十劍??!我的劍都斷了,手也斷了,他姥姥的連傷都沒有!你爺爺?shù)?,你奶奶的,你姑姑的,你……?p> 趙飛英一醒來,看到隔壁牢房內(nèi),正可憐兮兮,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狂刀老人,立刻破口大罵,口吐污穢,恨不得把狂刀老人他家十八代祖宗都罵上一遍。
“???”
狂刀老人也是一愣。
按趙飛英所言,他非但沒有固執(zhí)自傲,沒有去攻擊那小妖僧的耳朵罩門所在,反而是聽了狂刀老人的話,攻擊了八百一十劍!
那小妖僧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唉!我被騙了!”
狂刀老人靈光一閃,想通了什么,大叫道:“那小妖僧故意露出假的破綻,引我上鉤了,我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呀!”
趙飛英同他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算是把他救出去的唯一希望,現(xiàn)在趙飛英竟然也被抓了進來,這該如何是好。
“你個老眼昏花的老烏龜……”
罵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趙飛英又咳了一口鮮血,這才停下罵罵咧咧,平靜下來,道:“這小妖僧修煉金剛不壞體,但卻裝什么得道高僧,不對我出手,其中有古怪,很古怪。”
古怪在哪里,卻一時想不明白。
但有古怪是肯定的。
趙飛英沒想明白,隔壁牢房的狂刀老人卻又是靈光一閃:“哈哈,我想通了!這小妖僧年紀十四五歲,怎么可能修煉到如此深厚的功力!你想,你細想!”
“你這坑人的老頭兒,腦子里想到的,一定是錯的。”
覺得自己被狂刀老人坑害的趙飛英,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耐不住好奇:“你想到了什么?”
狂刀老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冷笑道:“這小妖僧,一定走火入魔了!他年紀幼小,強行修煉那絕世武功《金剛不壞體》,雖然練成了,但卻不能動!一動就會破功!”
一動就會破功!
原來如此!
難怪動手的時候,這小妖僧一動不動!
趙飛英恍然大悟,瞇著眼睛看向狂刀老人:“你和他打的時候,他也一動不動?”
狂刀老人點頭:“當然!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了?!?p> 那小妖僧雖刀槍不入,但既然無法動彈,趙飛英心中就有了破局之法。
趙飛英從懷中掏出一個木匣子,打開之后,竟也有一只蝙蝠正在其內(nèi)酣睡。
撕下衣服,趙飛英咬破指尖,在布條之上寫道:
“速來少林救我!敵人很強,叫做真心和尚,已經(jīng)把金剛不壞修煉到巔峰,誰都傷不了他,但走火入魔,一動不動!找會吸星大法、或化功大法的高手前來!急!”
寫完這些,趙飛英給了那木匣子當中的蝙蝠一巴掌。
蝙蝠被一巴掌打得幽幽醒來,趙飛英把布條遞給了它:“趕緊去未羊分舵,給春秋老人?!?p> “春秋老人,可是那姓丁的?”隔壁牢房內(nèi)的狂刀老人面色一白。
趙飛英把蝙蝠扔到了窗外,頭也不回道:“是姓丁,怎的?你認識?”
狂刀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過節(jié),我如今受傷,拿不了刀,怕是……”
趙飛英雖然對狂刀老人恨得牙癢癢,但畢竟是同伴,還是皺眉安撫:“哼,救了我,自然也會把你順手救出去是了?!?p> 狂刀老人一喜,含笑道謝。又問:“那么多字,你寫了什么?”
趙飛英倚靠在墻壁之上,望著窗外冷冷笑道:“那小子刀槍不入,但不能動彈,就像個銅鐘。但若找個會化功大法的過來,吸了他內(nèi)力,他不就廢了?”
對頭!原來如此!
狂刀老人想明白后,也是冷笑不止。
心中暢想著沈凌,被化功大法吸成干尸的凄慘死狀。
只盼那蝙蝠能快點飛。
狂刀老人心中一寬,忽然又起擔憂之心:“未羊分舵離我們也不算近,一來一回,怕是要十日半月,我怕挨不過去,就被那小子弄死了,我這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磨。不過好歹有了盼頭,那小子很想知道我們天門的消息,怕是等下就會來問?!?p> “慌個什么?”
趙飛英冷笑:“你老了,腦袋不太靈光。小妖僧來了,讓我與他周旋,你少說些話?!?
阿布羅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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