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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船一樣

第七十八章:技藝超群

像船一樣 袁克生 3236 2018-10-21 17:29:49

  劉大州給梁曉艷發(fā)完消息以后,他便開始蹲在墻角下靜靜地等待著她。

  從劉大州現(xiàn)在卷縮在那里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里此時已經(jīng)充滿了恐懼。劉大州之所以如此的恐懼,那是因為愛情跟本就是一種完全看不見而又抓不住的東西。終于,他開始漸漸地陷入了感慨。

  劉大州正感慨萬千時,又莫名其妙的從兜里掏出一根香煙開始抽了起來。現(xiàn)在他很無助,所以就只能靠抽煙來解苦;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智商,都還不如三歲的小孩子。

  很快,劉大州便已經(jīng)在那里抽完了那根香煙。忽然,一陣寒風(fēng)吹了過來,寒風(fēng)刺骨得讓劉大州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他打的這個冷顫,直接把自己手上香煙的煙灰抖落下來,掉了一地。

  此時此刻,劉大州的世界里,突然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而且,他的世界已經(jīng)安靜得使他都能夠聽得出自己的心跳聲了。嘀嗒,嘀嗒,嘀嗒,心跳的聲音竟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得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就會停止了跳動。

  就是這個時候,就是一個人的內(nèi)心最為脆弱的時候,也就是這個時候,正是一個人最容易失去他最基本的理智的時候。

  蹲著蹲著,劉大州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突然變得特別的想家,特別的想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他好想再像自己小時候一樣,心里一有什么委屈和痛苦,他就立馬倒在自己母親的懷里大哭一場,然后,他的母親便會又在那里心肝寶貝的哄著他,呵護著她。

  一個女人好不容易經(jīng)過精心呵護之后才能養(yǎng)大了的兒子,居然最后又會被另外一個女人給無情的傷害。

  劉大州靜靜地蹲在那里,不覺間,十幾分鐘已經(jīng)過去。

  被梁曉艷這么一番刺激之后,劉大州突然想起了他的母親來到昆明看望他的時候說的那些叮囑他的溫馨話語,那些畫面,依然清晰地擺在他的眼前。

  “哎!媽,是您的兒子不孝了,是我對不起您老人家。我原本以為,只要跟您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女朋友,肯定就可以讓您安安心心不再為我而牽掛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又要讓您多失望一次了。到了以后,您要是再問起我的女朋友來,我該怎么跟您說呢?我又不能撒謊欺騙您……,到那時候,您一定又會特別傷心,特別難過……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了,我越是在這里跟她說讓她冷靜,她就越是在那里激動。不但情緒化,而且還連話都不會聽,真是讓人傷不起。我之前已經(jīng)對她講過了這么多道理,居然還是如此,看來這要改變一個人的脾氣和行為習(xí)慣,還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事。如果要是還能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得好好的教育教育她。

  她是一個苦命的女孩子,她的成長環(huán)境影響了她。她現(xiàn)在的怪脾氣,完全就是因為受到了她的父母的虐待才會造成的,所以,這也不能怪她,我應(yīng)該多多地體諒體諒她……”

  劉大州想到這里時,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從兜里的煙盒中掏出一根香煙抽了起來。他點燃香煙以后,使勁地吸了一口,隨即便又接著想道:“她怎么還不出來見我?我還要不要再給她發(fā)上一條消息呢?難道就會因為這么一點點小事情,她就真的不再理我了嗎?如果她要真是這么一個心胸狹窄的女人,那我以后跟她在一起,還能生活得了嗎?這樣下去,我還能堅持多久???……她怎么還不下來?”

  劉大州在那里低頭想著想著便突然雙手拄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然而,等到劉大州想要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因為自己蹲在地上的時間太長,所以導(dǎo)致現(xiàn)在自己的雙腿發(fā)麻和疼痛得相當(dāng)厲害。此時,劉大州只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就像完全已經(jīng)癱瘓了一樣軟綿綿的連站都沒法站穩(wěn)。

  見此情形,劉大州便趕緊掙扎著挪動腳步,傾盡全力的抽身倒回去靠在了大門上。

  可惜的是,劉大州完全并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掙扎,跟本完全就只是一個可憐的笑話而已。

  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可憐的笑話,那是因為就在劉大州離開鑫鑫賓館沒有多久,梁曉艷的那個叫做張小芬的同事,便像她的老板娘道出了一些關(guān)于梁曉艷的不為人知的驚天大秘密。

  由于自己的老板娘和梁曉艷倆人在微信上的對話內(nèi)容,講的都是語音,所以,坐在一旁的張小芬便正好將倆人的說話內(nèi)容給聽得個一清二楚。

  張小芬在聽完梁曉艷和她們的老板娘的微信聊天以后,她便在那里非常鄙夷的說道:“切!還只是她的普通朋友!真是臭不要臉!小狐貍精!”

  張小芬的老板娘聽到張小芬一個人在那里偷偷嘀咕,于是便扭頭問道:“怎么了小芬?你是不是認(rèn)識剛剛進(jìn)來的那個男生?”

  “噢,這個我不認(rèn)識他?!睆埿》一艔埓鸬?。

  “不認(rèn)識,那你剛剛還說什么……?沒事,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話,盡管告訴我?!?p>  “不是的麗姐?!睆埿》艺f時迅速走近她的老板娘,然后低聲道:“我發(fā)現(xiàn)曉艷這個人,真的好風(fēng)流,好爛!感覺在我們這些女人里面,真的就沒有哪一個能像她這么不要臉的!”

  “嗯……嗯……。”張小芬的老板娘一聽張小芬的那些話,尷尬得都突然有些哽咽起來,“你和她都是同事,也沒必要太過于詆毀她,她有什么,你只要照實說就行!”

  張小芬的老板娘在聽了張小芬的話以后,她還以為張小芬是在故意添油加醋的說梁曉艷的壞話,所以,她才會對張小芬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小芬的老板娘的話音剛落,張小芬便堅決而肯定的說道:“我真沒有夸張的麗姐。就是她嘛,見到男人就去加人家的微信,還是她主動去找別人要的!我都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勇氣,人又長得丑,還好意思一見到男人,只要是長得勉強可以的,她都會去找人家要微信來加。這到我們店里來住店的客人,好多男的她都去找別人加過微信。剛剛到我們店里找她的那個男的,估計也是以前在我們這里住過,所以才會認(rèn)識了她?!?p>  “哦。她現(xiàn)在還是單身,去找男生加個微信也不是很正常的嘛!”

  “不是的麗姐,她是加了那些男人的微信以后,就跟人家在那里搞著曖昧。你不在的時候,都有好多個男的過來給她送禮物的。一下子是這個給她送吃的,那個又給她送花,送玫瑰,一下子又是另外一個給她送個大熊貓啥的……,我都懷疑她到底是用什么樣的方式才把那些男的都給迷惑了!天天有人找她,天天有人給她送禮物。而且,我看她微信上的那些男的,出手還都挺大方的,個個都會給她發(fā)紅包。要是沒事的話,她就是一天到晚都有回不完的消息。我看她都可以一天到晚的在微信上和那些男人聊天,都不知道她們是在聊些什么,居然可以一天聊到晚。”

  聽完張小芬的話,張小芬的老板娘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喜色來,或許,她已經(jīng)在自己心里把梁曉艷的這種行為默許成了一種聰明才干。能夠把眾多男人玩弄于自己的鼓掌之間,卻又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也確實是一種高超的技藝。

  “嗯,這就說明人家還是有那個魅力去吸引男人嘛!”

  “這算什么魅力,切!”張小芬非常不削地撇了一下嘴。

  “好了,不討論她了。只要她不要影響到我們店的形象,沒有影響到我做生意,她在外面怎么玩,不管她!”

  對于梁曉艷的老板娘來說,梁曉艷的這種行為,算是一種女人應(yīng)該擁有的超強本領(lǐng),所以,她也就沒有想過要去阻止、勸說和教育她,可是,對于像劉大州這樣的一群男人來說,他們又會怎么認(rèn)為的呢?

  不知不覺,劉大州已經(jīng)在梁曉艷的樓下等待了四十分鐘??墒牵齾s依然沒有下來,而且,她也一直沒有回復(fù)劉大州的短信消息。

  外面的天氣真的好冷好冷。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一個真正有著仁義道德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讓你在這樣的寒冷的天氣里等待著她的,但是,劉大州現(xiàn)在卻在呼嘯的寒風(fēng)中,靜靜地等待了半個多鐘頭。而之所以造成這樣一種社會現(xiàn)象的緣由,也必須值得大家研究研究。

  選擇去愛,你就會變得卑微和渺小,所以,你應(yīng)該選擇的是無情無義。

  劉大州一直靠在那道大門上,跟本動蕩不得,他的腿疼痛得已經(jīng)讓他忘記了香煙是個什么味道。于是,劉大州一邊在那里輕輕地嘗試著跺了跺腳,一邊又把自己手里的香煙扔在了地上。

  劉大州扔掉香煙以后,又掙扎著往外面的過道上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隨后,他又轉(zhuǎn)身抬起頭來往梁曉艷居住的大樓上看了看。

  這棟樓的樓層很高,所以,他跟本就不知道梁曉艷到底是住在這棟樓上的哪一層和哪一間。

  迷茫的往樓上看了片刻以后,劉大州終于決定再給梁曉艷打上一個電話。然而,等劉大州給梁曉艷打去電話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梁曉艷真的已經(jīng)把自己的電話號碼也給拉黑掉了,因為劉大州在給梁曉艷撥打電話時,他只聽得自己的手機里傳出來的提示音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劉大州從手機里聽到這樣的語音提示,頓時只覺自己腦袋里的神經(jīng)似乎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

  “真的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

  劉大州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又給梁曉艷發(fā)去了微信消息。然而,等他把微信消息發(fā)出去以后,系統(tǒng)依然提示:你的消息已經(jīng)發(fā)出,但是被對方拒收了。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刻,終于就這樣降臨了。

  見到這樣的情況,劉大州真想一走了之,這樣的戀愛,不談也罷。在愛情中,跟本就沒有哪一個人是本來就應(yīng)該忍受著委屈去迎合著另一方的。然而,偏偏自己就是喜歡她,自己偏偏就是怕她會生氣,而且,偏偏自己就是要找老婆,不找老婆是不行的,所以,劉大州絕對不能輕言放棄。還有,劉大州就算不為自己,那也得為了自己那年邁和一直在為自己操勞擔(dān)心的母親和父親想想。

  “曉艷!梁曉艷!我說話你能聽得見嗎?”劉大州忽然仰頭向樓上高喊著。

  “曉艷,你下來一下!聽得見嗎?”劉大州接著喊道。

  喊過兩遍以后,劉大州終于沮喪的低下了頭,因為他忽然明白,自己跟本就連梁曉艷到底是住在哪一層和哪一間都完全并不知道就在這里亂喊,這難道還不是在這里搞笑的嗎?在這里瞎喊,別人能夠聽得到嗎?

  劉大州終于無奈得搖了搖頭。

  女人就是一個大麻煩事兒。

  此時,劉大州忽然好想離開,他想回去了,也想放棄了。

  正想走時,劉大州忽然又一次不知不覺地掏出手機來給梁曉艷打起了電話。他的心里其實還是放不下,也舍不得。

  這一次,劉大州給梁曉艷打過去電話,電話里還是提示: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但是這一次,電話里的這句提示音剛剛說完,梁曉艷便突然接通了劉大州的電話。

  “喂!”

  “我現(xiàn)在還在你的樓下等著你,你下來一下!”

  “你回去吧,我不下來了!”

  “你下來一下,跟你說幾句話我就走了!”

  “有什么話你就說嘛,就在電話里說!”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還是下來吧!”

  “嗯,可以,那我下來?!?p>  “嗯,我在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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