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黃善一邊摩挲著手中的碎星,一邊對林丁感慨道:“光是這么一小塊碎星就足以讓無數(shù)的異能者掙個頭破血流,現(xiàn)在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整條礦脈,也難怪五大勢力會因此而反目。哎,只可惜留給柏林區(qū)發(fā)展的時間太短了,如果再有半年的時間,我們更有把握在這場混戰(zhàn)中保全自我?!?p> “半年?你想多了?!绷侄∽猿暗男α诵Γ捌鋵嵖ㄈ膽?zhàn)爭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碎星礦的發(fā)現(xiàn)只是加快了戰(zhàn)爭的進程,而我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啥?”黃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四周圍看了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然后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林丁,“什么時候開始的,我咋不知道,最近也沒聽說哪里發(fā)生過什么大規(guī)模的火拼???”
林丁無奈白了他一眼,“怎么說你曾經(jīng)也是嘉禾海軍的二號人物,怎么對戰(zhàn)爭的定義還如此的狹隘?戰(zhàn)爭并不是只有明面上的打打殺殺,有的時候看不見的硝煙才更讓人畏懼。”
黃善只是比較粗狂,并不是傻,瞬間就領悟林丁話中所指,“你的意思是說卡塞里早就有人開始在暗中搞鬼?”
林丁點頭默認。
“誰?”
“索文東!”
黃善終于明白形勢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的多,“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應對?”
“所有人馬全部撤回湖心大廈周邊,全力防守。”
“什么時候開始?”
“立刻,馬上!”
黃善一愣,“這么急!”
林丁的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不出意外的話,東卡一定是最先亂起來的地方,而與東卡相鄰的柏林區(qū)到時勢必會受到第一沖擊?!?p> “怎么會是東卡?”黃善有些想不通,疑惑道:“你弄錯了吧,不是應該獨分兩成碎星的南卡先打起來嗎?”
林丁沉默了許久,臉上終于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呵呵,希望真的是我弄錯了。”
接下來他沒在說什么,閉上眼睛靜靜的靠著車座上舒緩著心中的那份心力憔悴。
這還是黃善頭一次在林丁的身上看到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疲憊,心情不由壓抑了起來。
雖說當初黃善是被林丁坑到了這艘破船上,但是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對林丁早已經(jīng)是心服口服。
在黃善看來林丁身上最閃耀的地方不是超強的實力,不是縝密的心思,而是他在面對所有事情時那份發(fā)自骨子里的堅持與灑脫。
正是這份堅持與灑脫,讓林丁可以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夠做出最理智的選擇,精準的把握到一個又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
遇到困難怎么辦?不用慌,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解決;
如果解決不了怎么辦?干脆退避三舍;
如果連退讓的機會都沒有怎么辦?也簡單,死磕不就完了嘛,唯死而已。
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甚至已經(jīng)看透了生死的人才可能有這種感悟。
在認識林丁之前,黃善絕不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夠有此心性,但是通過后來跟監(jiān)獄長的聊天,了解到林丁命運多舛的過往之后,黃善終于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這份感悟是從何而來。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住在貧民窟里,干著一份不體面的快遞工作,唯一能夠讓他感到溫暖便是女友。而這個女友竟然義無反顧的投入了富二代的懷抱,最后甚至依靠權勢將他推進了聯(lián)邦用來當做‘****庫’的湖心監(jiān)獄中。
這是怎樣的一種打擊?
或許真的要比死亡更加令人痛苦和絕望。
但是林丁并沒有放棄,而是靠著心中的那份執(zhí)念,借助周圍一切能夠利用的條件,硬生生讓那個富二代吃了兩次大虧。當聽到監(jiān)獄長最后講到林丁是如何將一根牙簽刺進了趙宇翔咽喉的時候,黃善知道這個年輕人在那個瞬間已經(jīng)完成了自我的蛻變。
就這么一個年輕人,此刻竟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山雨欲來!
……
皓月當空,一片寧靜。
卡塞城里大多數(shù)人早已經(jīng)閉門熄燈,倒不是因為困,只是為了避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是非非。畢竟在這個混亂的世道里人命如同草芥,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家里吧。
當然,即便就算是窩在家里,同樣未必能夠真的就是高枕無憂。
“啊……”
一聲突如其來的嘶吼聲劃破長空,緊接著,周圍響起了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斥罵聲,打斗聲,不絕于耳,使得這個區(qū)域的普通民眾整整一夜都是心驚膽戰(zhàn)。
直到后半夜,終于消停了下來,人們這才漸感心安。
第二天清早,晨光明媚。
人們陸陸續(xù)續(xù)起來開始了一天的生活,一個可以撬動整個卡塞局面的消息也隨著人潮的流動慢慢擴散到城市里的每一個角落。
“東卡二號人物肖龍昨晚在其別墅被人暗殺,兇手不明!”
普通民眾早已見慣了這種異能者之間的紛爭,對這個消息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
有些人感覺事不關己,他愛死不死;有人早就看不慣異能者平日里的耀武揚威,自然是幸災樂禍;有人卻是憂心忡忡,暗嘆不知何時才能等來真正的太平。
只是無論這些普通人內(nèi)心里是怎樣的想法,歷史的進程都不會因他們的想法有絲毫改變,這就是弱者的無奈。
因為這是異能者的時代!
現(xiàn)在卡塞城里每一個異能者都十分清楚肖龍之死其實就是一聲沖鋒號,預示著卡塞混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
這個時候,最頭疼的肯定是各家的大佬。
因為雖然戰(zhàn)爭已如各家之前所預料那般打響,但是他們卻突然恍惚了起來。
為什么死的不是南卡的人?
索家壟斷著碎星的開采、加工技術,不到最后關頭各家是不會向商行動手的。
現(xiàn)在墨紀拉商行嚴格遵守原有的分紅協(xié)議,將皮球踢了個四大勢力,那其他三家人馬的首要目標當然是要全力打壓獨分兩成碎星南卡,借此來維持四大勢力之間的平衡。
所以現(xiàn)在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死的也不應該是東卡的人??!
難不成真的是商行出手,以報復之前東卡帶頭抵制新的分配方案的事?
不,不可能!
索文東既然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獨善其中的架勢,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做這種幼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