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俏斜睨宋金,嫌棄宋金,但是她很愿意給姐夫袁青面子,于是手把手地教宋金清洗魚頭。
宋金一邊笨手笨腳地學(xué)著干活,一邊又問:“大姐,我要吃一個魚頭,行不行?”
宋俏立馬教訓(xùn)道:“少貪吃,多干活!咱們家現(xiàn)在連白菜都吃不起,哪里舍得吃魚頭?”
宋白沒動氣,淡淡地接話道:“宋金,如果是你自己賺了銀子,又買了魚頭,那就隨你吃多少??上н@魚頭不是你賺來的,咱們一家人都舍不得吃好菜,你憑什么要吃得最好?”
宋甜滿臉贊同,宋俏連連點(diǎn)頭同意。宋金哭喪著臉,癟著嘴,又覺得自己被欺負(fù)了,他眼淚汪汪地去看袁青,露出求助的眼神。
袁青擦干腳,換上半舊的布鞋,迅速地叮囑道:“宋白,我去碼頭找零活干,中午就回來?!彼贿呎f話,一邊匆匆地出門去了。
宋白暫時放下手頭的活,跑去送袁青,但是袁青走得太快,她無奈地站在門內(nèi),對著袁青的背影喊道:“袁大哥,我等你回來吃午飯!”
“行!”袁青回頭答應(yīng)一聲,又腳步匆匆地走了。
宋白依依不舍地關(guān)上門,神情變得有些落寞,重新開始干活。
宋俏好奇地問:“姐,姐夫去碼頭找什么樣的零活干?我也能去那里干活賺銀子嗎?”
宋白面帶憂愁,輕聲答道:“袁大哥大概扛貨去了,那是苦力活,你干不了?!?p> 宋甜洗著魚鱗,也面帶憂愁,道:“姐夫賺錢很辛苦?!?p> 宋金原本還想為吃魚頭的事吵一吵、鬧一鬧、哭一哭,但是他聽了三個姐姐的這番談話之后,不由得把嘴巴閉緊了,眼皮子耷拉,腦袋也耷拉了,沮喪,又有點(diǎn)羞愧,同時忍不住為干苦力的姐夫擔(dān)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俏一邊洗魚頭,一邊忍不住掉眼淚了,生活的重?fù)?dān)和苦澀已經(jīng)深入了這個家中每個人的心里。
宋甜沒抱怨,也沒哭泣,而是積極地想辦法,道:“姐,這里沒地兒給咱們種菜,但是咱們可以用破盆種點(diǎn)蔥和蒜。如果賣魚鱗凍能賺錢,咱們以后就天天做,那就需要很多蔥姜蒜給魚鱗湯去腥氣。”
鎮(zhèn)上菜貴,如果她們?nèi)ベI蔥姜蒜,那就要花不少錢。為了將來過好日子,她們現(xiàn)在的生活態(tài)度是能省則省。
“宋金,你去看看堂屋的地干凈不?去掃一掃!”宋俏忽然把宋金支開,然后悄悄地問宋白,道:“姐,你昨天做挖寶的夢沒?鎮(zhèn)上的好東西肯定比咱們村里更多!”
宋俏心里有個僥幸的愿望正在膨脹,她多么希望一家人能找到一個輕松的出路,不要受苦受累。
宋白失落地?fù)u頭,答道:“挖寶的夢忽然沒有了?!?p> 三姐妹都很失落,都沉默下來。
捷徑?jīng)]了,她們只能腳踏實(shí)地、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披荊斬棘,忍受苦和難。不僅如此,而且宋白以前因?yàn)樽鐾趯毜膲舳玫降姆e蓄都被用去擺平賭債麻煩了,原本她和袁青是希望多留些積蓄過日子的,但是宋竹那個禍害招惹的那些債主都不是好惹的善茬,她和袁青選擇破財消災(zāi),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目前的安寧,他們的安寧伴隨著清貧。
不過,在宋白的心里,目前的清貧并不是苦日子,她以前過慣了窮日子,不怕窮。能跟袁青一起過日子,不管是窮還是富,她都覺得內(nèi)心的深處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