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天,一晃五年過去了?”偵探無意義的大喊大叫,“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怎么過來的嗎!我每天都在玩貪玩藍(lán)月!”
“您真是瘋的夠可以,偵探先生。”恢復(fù)正常的助手小姐無奈的看著偵探先生,“咱覺得,哪怕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里,最瘋的那一群人里也有您的一席之地?!?p> “no no no,花生,像你這樣不能打破次元壁的人是感受不到這種時間跨度的?!眰商降靡獾膿u曳著自己的食指,“所以!華盛頓小姐,你的讀心術(shù)最沒用啦?。?!”
“理智個位數(shù)的您沒資格這么說!”雖然聲音很大,但助手小姐早已習(xí)慣偵探的瘋癲,索性不浪費(fèi)口舌,變成鸚鵡窩回偵探的帽子里。
“其實(shí)我完全沒想好該講什么故事,因?yàn)樘醯牡膽械枚窢?,太?qiáng)的我會當(dāng)場去世,至于勢均力敵的?”講到這,偵探聳了聳肩,或許是在自言自語,“我不想打,也打不過?!?p> 助手并沒有回應(yīng),或許在生悶氣。
于是偵探?jīng)Q定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他是一塊炸雞,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或許是面包吧。
于是偵探從口袋里掏出被捕鼠夾夾住的手,把上面的誘餌,嗯,一對藍(lán)牙耳機(jī)塞進(jìn)了帽子里。
謝……謝謝,或許她會傲嬌著說。
“不客氣。”于是偵探如此回答。
氣氛溫馨極了。
不過很遺憾,這并不是什么酸酸甜甜的戀愛故事,偵探伸了個懶腰。
想喝優(yōu)酸乳了。
不過時間還不到早晨,凌晨兩點(diǎn)半而已,偵探到處撓撓抓抓,一想到還要等三個半小時就渾身刺撓。
“這三個半小時比五年還難熬?!眰商叫跣踹哆兜恼f,“起碼這五年沒給我留下任何痕跡,而這三個半小時我卻要實(shí)實(shí)在在度過?!?p> 所以他決定再逛逛。
迷霧里什么都有,有堅(jiān)韌如鋼鐵的蛛絲,有亂糟糟的馬跡,有深坑一般的巨大腳印,還有掛在路燈上的紳士。
哪都不需要偵探,于是偵探活的開心又不開心,他渴望有人懂自己,又害怕自己淺薄的被人一眼看穿。
于是他惺惺作態(tài),患得患失,猶猶豫豫,拖延到最后,被迫全部舍棄。
他總是事后諸葛亮,所以才落魄。
不過問題不大,迷霧會帶走記憶,直到你有勇氣勇敢面對那段失去的記憶,才能重新取回這段記憶。
而人類,總是失去越多越越勇敢。
所以偵探還不至于死在迷霧里,無知帶來的無畏讓他在這混亂的黑暗森林里橫沖直撞,他會找到自己的酸奶的。
不管要花費(fèi)多久。
于是他踏上了這段孤獨(dú)的路程,距離天亮還剩三個小時……也許是四個小時,他的手表早就停止了。
“是三個小時?!敝值穆曇袈犉饋韾瀽灥?,看來她是把耳機(jī)戴上了,不過也可能是卡在剪紙鑄就的尾巴里。
猜測不同可能性的過程就像給盲盒附加希望,偵探咀嚼著希望這個詞,多么美好的一個詞語!他喜歡這個詞語!
于是他大踏步的前進(jìn),不懼危險,不怕陷阱,勇敢的向前走著,哪怕前路有多少女鬼魅魔,他都不害怕。
“那個詞應(yīng)該是牛鬼蛇神,偵探先生?!敝值穆曇艉懿粷M。
“無所謂,貓頭鷹小姐,我不在乎!”偵探囂張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他不在乎!什么狗屁東西他都不在乎!種族,財富,矛盾,仇恨等等等等,他通通不在乎!他簡直像個超人!
“您只是沒有機(jī)會擁有那些而已?!敝值脑捒偸且会樢娧?。
兩人吵吵鬧鬧,一路前行,而時間度過越久,助手越清晰明白啦這一次肯定完不成任務(wù),索性直接趴在偵探帽子里入眠。
他們誰都沒意識到自己早已踏入陷阱,所以沒幾步路后,偵探就遇見了獵人。
準(zhǔn)確來說,這位獵人的名字是蜘蛛女士。
再準(zhǔn)確一點(diǎn),是偵探不在意前進(jìn)的路,走路不看路,而又潛移默化的受迷霧外微光的影響,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可憐的偵探就此掉進(jìn)陷阱,被粘在蜘蛛網(wǎng)上,動彈不得。
但真的是不小心嗎?
蛛網(wǎng)可不是一瞬間出現(xiàn)的。
成千上萬的蛛絲遍布在迷霧里,仿佛黏住了整個世界。
如同誰按下了停止時間的秒表
可轉(zhuǎn)瞬之間,偵探就明白了,不論這場面有多璀璨美麗。
它都是致命的陷阱
所以偵探是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也許更糟糕,略顯透明的蛛絲逆光閃爍著寒光,也許有那么一瞬間,客人悄悄變成了獵物。
冰冷堅(jiān)硬的枝條慢慢夾住了偵探纖細(xì)的脖頸,不,蜘蛛放大看起來的話,腿其實(shí)是有些毛茸茸的,偵探反而在乎起來奇怪的細(xì)節(jié),他輕輕摸了摸脖子上的節(jié)肢動物的腿,上面是沒有絨毛的。
“所以嚴(yán)格來說……您或許不該被稱為蜘蛛夫人?!眰商饺缡钦f。
于是冷艷嫵媚的女士從背后摟住偵探,他能感到耳邊的熱氣,以及看到黑紅相間的寬領(lǐng)衣袖,她大概很美,偵探如此思考,畢竟作者是個顏控。
“您看上去真的很冷靜呢~”說實(shí)話,如果只是柔若無骨的小手拂過臉頰,那無疑是最大的享受,可若其上不時微微豎起鋒利的倒刺,那便變成了一種折磨,一種連汗毛都會豎起來的恐懼在身體里哀嚎,偵探有些厭倦了。
“我其實(shí)很怕的?!眰商降穆曇舳荚陬澏叮堑?,恐懼的只有肉體和部分靈魂,偵探的意志不會屈服,哪怕他承認(rèn)了自己的恐懼。
于是他感受到了濕熱的砂紙打磨皮膚的感受,死亡的恐懼不斷放大,身體的顫抖的更厲害了。
“雖然很不禮貌,但是作為昆蟲,您害怕飛禽嗎?”偵探大概是不太想就這么被吃掉,于是他試圖引發(fā)話題。
“呵呵呵~”像是掩口輕笑的聲音,嫵媚動人,反正看不到。她的心情似乎很好,于是回答了偵探的問題,“像你帽子里的那種,奴家可是一口一個呢~”
“那還是不要了?!眰商椒艞壛诉@個計(jì)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