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來三瓶,就三瓶
“咱們接下來去做什么?”每當助手瞇起眼睛的時候,偵探都會覺得會發(fā)生什么壞事,“偵探……小姐?!?p> “……會讀心的話不該問這個問題。”
“咱雖然知道您在想什么?!笨粗w力不支蹲在地上喘氣的偵探,助手嘴角的弧度揚了起來,“但咱要聽你親口說出來才知道該怎么做啊?!?p> “……咕…殺了我?!?p> “您可以找白霧消除這段記憶。畢竟您空空如也的大腦早已經(jīng)空的不剩些什么了”助手在不遠處半蹲著對偵探拍了拍手,像在哄小孩子。
但她的動作停滯了。
因為偵探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瓶便攜裝,這里不方便打品牌名虛空捏造的一小瓶乙醇飲料一飲而盡。
瞬間睡著的偵探變回了偵探。
助手皺起了眉頭。
“偵探先生,用顏值和腦子交換肌肉是不可取的行為?!北蛔е骂I拖著下樓梯的感覺很不妙,但偵探卻好似勝利一般豎起了剪刀手。
“或許我滾下去更快一點?!?p> “或許您跳下去更合適一點”
“哦!還有這種方法!只要我在落地之前小跳一下重置落地距離和速度就可以!”
“停下,牛頓棺材板按不住了?!?p> “開玩笑,他火化的。”
腳擱在樓梯上,
咯噔咯噔咯噔的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往何方?”身后的樓梯正在伴隨著樓房一節(jié)節(jié)消失,“或許我并沒有這么瘋狂,或許世界比我更瘋一點,起碼我不會讓東西無緣無故消失。”
“什么消失,先生?”速度似乎更快了一點,“是樓頂在消失嗎?”
“是我腳下的路在消失,其實地上本有路,走的人多……”突然勒到喘不過氣,啊…喘不動氣了,沒有氧動物就會死掉…我好像也是動物……嗯,要死要死。
妙哉。
要死要死要死。
然后偵探就被扔出去了。
助手趕在大樓消失前跑了出來。
總覺得哪里不對。
鼻子酸酸的,頭癢癢的。
是不是腦子要長出來了。
但很遺憾除了腦子什么都有。
不過這里看起來很潮濕,助手好像在朝這里跑過來。
周圍逐漸升起了霧氣,是白色的,偵探簡直是廢話文學的巔峰之人,霧還能有什么顏色?紅的嗎?
話說霧霾天是不是得戴口罩來著。
腦子好像向外飄什么東西,但被包裹的自己卻什么都看不見,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但這霧來的快去的也很快。
掏出懷表,嗯,六點怪物,半小時下樓被扔出去,按七點算,現(xiàn)在是十點,離天亮還有八個小時。
很快的霧似乎帶走了三個半小時。
酒醒了,但也沒什么區(qū)別。
如無需要,勿增實體,虛空中的島嶼總是在六時開始覆蓋,六時毀滅,簡單的循環(huán)往往不需要復雜的邏輯。
想吃棉花糖,帶果醬的脆筒棉花糖簡直是世界上最棒的發(fā)明了,甜而不膩,入口即化,而且大量攝入糖分也不會對身體產(chǎn)生什么影響,不,這玩意會上癮的,嗯。
牙掉光了我也要吃整整一包!
我為什么在想這些?
因為我看到了狗,所以我想吃棉花糖,因為狗不能吃巧克力,但巧克力可以作為夾心醬使用。
爽了,rua貓rua的好開心。
此間樂,不思蜀也。
于是指著貓大喊一聲:“快給我變!”
“有毛——病是不是!”貓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天天就知道變變變的,他媽變了你們又沒膽子了,這么喜歡變變變的你怎么不變成貓呢!”
下意識的把這只狍子舉高了一點,嗯,母的。
“你這猞猁還挺沉。”
“我你爹,把老子放下,信不信老子他喵的給你一jio踹的你親媽都認不出來,嵌墻上扣都扣不下來?!?p> “小狐貍不能說臟話的?!?p> “你腦子但凡正常點都能夠認出老子他娘的是一只貓!”
“天呢,我還以為是海獺!”
“你媽的只是在平白無故的浪費自己的時間,白霧吞噬完記憶會留下給一次抓住的機會……”
舉起這條蠱惑人心的毒蛇,扔進了虛空里。
世界安靜了。
口袋里不知能掏出什么東西,盡管大概率是我自己放進去的,至少不會是捕鼠夾子。
因為我掏出了那只貓。
“艸,變魔術呢?!必堛铝耍奥閭€姬的你這么秀的嗎?”
“我多半瘋了。”
“奶奶個腿的老子沒見過你這么笨的家伙,這明顯是夢里你懂不懂,你是怎么活這么大還沒死的?憑你腦子里裝的是空氣嗎!醒醒!你還在霧里!”
好困,再睡一會吧。
困了就很糟糕,睡眠不足什么都記不起來。
這里有只貓。
我是個人。
很好。
我一定是瘋了。
故事糟透了。
貓不會說話。
我得在世界毀滅之前點亮太陽。
話說這任務哪來的來著,嗯……想不起來了,可能失敗太多次了。
那是茅草屋嗎?
茅草不好吃,像干癟的草一樣。
但屋子里很亮,屋子里有個會發(fā)光的魚缸,魚缸下面長了個人。
是惡魔人的弟弟,燈泡人。
“喂喂,醒醒,燈泡超人?”敲了敲桌面,“我是偵探,接任務的?!?p> “?。∧?!”燈泡猛的閃了一下,“我我我……我不是燈泡超人?。俊彼坪跏莿倧男∷行褋?,他的反應很是遲鈍,整個人扭捏著,不停的揉搓著雙手。
想不起來了,然后是啥來著?
“我能發(fā)光全靠鉆石啦,不然很單調(diào)的?!?p> 好像是誰的骨灰壓的來著?
“早晨六點一切東西會結束的,無論毀壞成何樣,都會變回六點前開始的樣子——哪怕把整個城市夷為平地?!?p> 無聊透頂?shù)臓€俗設定。
好像還有什么其他的記憶?
“作為服務生臉上的笑容可是關鍵……但她卻覺得那無比璀璨的鉆石虛偽!您聽聽,這是人話嗎!”
他很尊重這塊鉆石
但鉆石只是裝飾品
是一堆碳元素而已
人與人的悲觀并不相通,我只覺得吵鬧。
“您聽懂我的意思了嗎?”燈泡先生抱怨的像一只嘰嘰喳喳的打字機,“我找偵探的目的就是為了”
“你的女兒?”
“我女兒的鉆石,她扔掉了。”
“很重要的東西嗎?”掏出紙筆隨便翻開了一頁。
“她母親的骨灰壓的。”
“真好,我也想把自己壓了。”偵探撕下那頁紙擦了擦鼻涕后望向遠方“你說,她會喜歡嗎?”
“您可以預約?!弊硕苏似饋?,燈泡明亮了三分,“我會將您壓成一塊最合適的鉆石。”
“現(xiàn)在不行嗎?”
“您收了委托費的?!彼f過一張照片,“這是那塊鉆石的模樣?!?p> 他的夫人一定很大只,興許還是藍色的,總感覺眼熟。
“好的,不過能不能來點酒?!?p> 饑渴的胃順利得到了所需的乙醇,世界慢慢正常了。
偵——探——復——活!噢——耶!
助手是誰?
誰在乎。
我可是——大——偵——探——!
所有閃過的記憶一起破碎。
“喂喂?偵探先生?您還活著嗎?”酒的味道還縈繞在嘴邊,雖然不知道為何有股草莓味。
“感覺很糟糕,想起了很多東西?!弊爝叢恢獮楹斡醒愀獾氖侵肿兂闪撕么笠恢圾B?!拔铱赡茏矇牧四X子,因為你看起來很好吃?!?p> “這是*騷擾,先生。無論哪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如此?!?p> “那我修改一下,你現(xiàn)在看起來像一只活潑過頭的玄鳳鸚鵡,真奇怪,我記得你是黑發(fā)來著。”
“黑發(fā)的是我妹妹,其實咱才是你的助理?!?p> “這樣的嗎?”
“是的,請給我咱工資?!?p> 于是我掏了掏口袋。
掏出了一只貓。
“呦,您還沒死吶?”被掐住命運的貓貓在手中晃悠,“您沒死早說聲啊,您是覺得您的口袋很舒服嗎?要不要給你也裝進去啊你個傻嗨?!?p> “嗯……助手?你覺得該怎么…”
助手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
噢喲~(笑)
我把貓湊了過去。
助手猛退。
下巴轉了半圈,我笑了,笑成餅狀圖。
“哦呦~不會吧~助手原來還會怕這種東西啊?!敝中呒t了臉頰,不甘的咬緊了嘴唇,啊,鸚鵡沒有嘴唇,那叫喙。頭上高高豎起的幾根鳥毛無力的吹落下來,于是,助手眼角含淚,傲嬌的說,才…沒有……才不是害怕貓貓……嗚!
但想象畢竟不是現(xiàn)實。
我剛好發(fā)現(xiàn)我貓毛過敏。
我仿佛突然長出了腦子,風很大,吹的紅旗獵獵作響,色彩黯淡無光,突然很冷,冷到感情都被冰封,我感到了一切皆無意義,所以盡管天還亮著,但我卻看不到光。
于是我打了個噴嚏。
扔掉了貓。
再見了我的青春。
貓的鈴鐺像是夢的碎片。
于是抓不緊的人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