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敏感讓安安脫口而出,“那朱姐姐呢?她知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你?”
仲康搖搖頭,“她恐怕不知道罷。她一直拿我當(dāng)?shù)艿軐Υ??!?p> 安安苦笑了一下,“一個女人,再遲鈍也不會不明白一個男人的心思。她怎么會不明白……你說喜歡她的時候,眼睛都閃著光……她一直不出聲,要么就是她不喜歡你,要么就是……她知道沒可能。她和你的身份懸殊,天差地別。她裝作不知道,只是不想迷途深陷罷了?!?p> 安安又說,“就像嘉言懿行,她倆的感情,都寫在臉上了,你不知道么?”
仲康淡淡道,“她們是我的妹妹?!?p> 安安又笑,“你瞧你瞧,因果報應(yīng),循環(huán)不爽。別人把你當(dāng)?shù)艿?,你就把另外的不相干的人?dāng)妹妹。別人辜負(fù)了你,你自然有大把的芳心來傷。世人皆苦,有情皆孽。你自己受過的傷,又何苦讓別人再疼一遍?嘉言懿行跟了你這么久,喜歡你這么久,你就真把她們收到房里,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p> 仲康喃喃道:“世人皆苦,有情皆孽……你說的真好?!?p> 安安也暗暗傷下心來,“你們最起碼有人愛,有人恨……傷過心,也傷過別人的心……我呢,就像一個行尸走肉……跟任何人都沒有羈絆……”
仲康看她神傷,于是說道:“我明天約了亨利先生去爬山,你也一塊兒來吧?”
安安傷心得快,好的也快,“哇!還要爬山!你還沒爬夠嘛!沒有心理陰影嘛!”
仲康于是笑,“這附近沒土匪的,你放心?!?p> 安安搖搖頭,“沒土匪。有太陽。太曬了,我不去?!?p> 仲康啞然,“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邀請過女孩兒,也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兒弗過我的意?!?p> 安安俏皮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是別的女孩兒。我們是朋友嘛!”
仲康瞧著她笑了笑,“你和我遇到的人,都不一樣。你是很好的。攪到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辛苦你?!?p> 安安吐吐舌頭,“是呀!外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我是錦衣玉食的少奶奶呢!誰知道我的苦呢!新婚第一天,丈夫就要休了我!現(xiàn)在伯琰雖然還沒有舊事重提,可他自己也是躺在床上,自身難保!他還不知道九兒已經(jīng)另投懷抱的事兒!哎,可憐的伯琰!可憐的我呀!”
仲康問:“你有什么打算?”
安安一垂眼,“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也沒有打算的能力。伯琰要是還要我,我就留在溫家。伯琰要是不要我,我就拿著休書自己過!我也不想回娘家!我要是不學(xué)著樂觀點兒,得過且過。早就愁的頭發(fā)都白了呢!你看看你看看,有沒有白頭發(fā)?”她笑嘻嘻迷糊糊,真的把頭湊過去讓仲康看看。
仲康被她擾的意亂,眼睛里只看到云鬢鴉色,哪有什么白頭發(fā)?鼻子里只聞到一股似有似無、若即若離的少女香氣。仲康的女人經(jīng)驗很足,他知道安安還是一個姑娘。
他往后退了退,避開安安。安安渾然不覺,抬起頭,“哇,今天的月牙好美喔!彎彎的尖尖的,我小時候有一個這個樣子的發(fā)卡呢!可惜丟了!”她一臉惋惜之色。
仲康隨著她的視線,也向天上看去。
離她們不遠(yuǎn)的房間里頭,阿九姑娘也推開窗子,她可沒有看月亮。她在看安安仲康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