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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都督

第002章 附身毛文龍

大明都督 奔叔 2981 2018-05-07 12:07:55

  呂玉龍醒了,他感覺整個腦袋暈沉沉的,尤其是后腦海,疼的要命。

  這時候他想起來了,自己出差下火車回家,走到一個黑暗的小巷子的時候,有個半大小子在黑網(wǎng)吧里晃晃悠悠的出來,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然后歪斜著身子,一臉痞子氣的向自己這個大叔“借錢?!?p>  其實,四十幾歲的呂玉龍是個單身狗,還是一個月光族,身上已經(jīng)沒有錢了。

  當(dāng)然,一個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的半大小子,以這種不禮貌,不講道理的方式張嘴就向自己借錢,這本身就讓人氣憤,但若是借錢有正經(jīng)的用處也就罷了,這明明就是要上網(wǎng)游戲嗎,這樣助紂為虐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幫?

  于是,呂玉龍就堅決的給予拒絕,不但拒絕,還要義正詞嚴(yán)的替他的父母教導(dǎo)一番。

  結(jié)果那個毛頭小子很不耐煩:“借不借由不得你,磨磨唧唧的,真是的。”然后沖著呂玉龍身后喊了一嗓子:“兄弟,動手。”

  就在呂玉龍錯愕的時候,就感覺后腦猛的一震,呂玉龍最后的判斷是——被打悶棍了。

  呂玉龍倒下了,那個毛頭小子就很瀟灑的彈開了手中的煙屁股蹲下身子,開始翻看呂玉龍的衣袋和手包。

  呂玉龍身后出現(xiàn)的那個同伴道:“我最煩磨磨唧唧的人了,這次我給他一個狠的,算是對他磨磨唧唧的一個教訓(xùn)。”

  結(jié)果翻撿著地上東西的那個半大小子,就歪嘴道:“我靠,這次你倒是打了一個狠的,這后腦海都癟下去了,估計這個家伙掛了?!?p>  結(jié)果那個小子滿不在乎的道:“死活誰管他?快看看有多少錢?”

  結(jié)果這個小子翻撿了半天,只發(fā)現(xiàn)了一張火車票,剩下的幾個鋼蹦,就再也沒有什么東西了。

  失望的站起身,沖著這個窮鬼踹了一腳:“真是窮鬼一個,白費了這么半天的口水手腳?!比缓髮⑹种械匿摫脑诳罩袙伭藪仯骸白甙尚值埽€夠一人一瓶礦泉水,然后我們等下一個倒霉蛋兒?!闭f完之后,兩個人就勾肩搭背的揚長而去,只留下呂玉龍漸漸冰冷的尸體。

  但這時候呂玉龍絕對沒認(rèn)為自己死了,在迷迷糊糊里,后腦的劇痛反倒讓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活著的痛苦。

  想著黑暗的街巷可能沒有什么行人經(jīng)過,按照后腦那一悶棍打擊的力度,理工畢業(yè)那精于邏輯算計的習(xí)慣,呂玉龍認(rèn)為,自己必須吶喊自救,于是,呂玉龍還沒睜開眼睛,就大吼一聲:“救命啊——”

  這一聲吶喊,絕對起到了召喚行人的目的,因為就這一聲喊后,呂玉龍立刻聽到眼前身邊一群人,是的,是一群人歡喜的呼喊:“義父醒了?!?p>  “大帥醒了。”

  “總兵大人醒了?!?p>  然后,呂玉龍就感覺自己干裂的嘴唇上流入一股清泉,正是失血過多的呂玉龍就貪婪的猛喝幾口,一時情急,卻是噎住了肺管,于是就是猛烈的咳嗽。

  這一咳嗽可不打緊,呂玉龍就感覺渾身上下無數(shù)傷口一起劇痛,似乎自己身上的鮮血也在隨著身上無數(shù)傷口的迸發(fā)而噴薄而出。

  呂玉龍大驚,難道一悶棍竟然打的自己渾身全是傷口嗎?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說的七傷拳嗎?

  似乎是失血過多,渾身乏力的狠,疲憊與困倦如黑幕一般襲來,即將將他死死的包裹住,呂玉龍咬牙告訴自己,這是生與死的一道坎,不想死就必須堅持睜開眼睛,否則,就再難睜開了,那樣,自己將在這種明白的昏昏沉沉里死去。但是,現(xiàn)在的眼皮重過千鈞,怎么努力也抬不起來,這讓呂玉龍慢慢的氣餒了——休息一下,積攢下體力,然后再睜眼吧。

  呂玉龍在給自己找著睡下去的借口,雖然他心知肚明,這樣睡下去,估計自己再也醒不來了。

  但沉重的眼皮,因失血而渴望睡覺的大腦,還是將他慢慢的拉進甜睡的夢鄉(xiāng)。

  “父帥,義父,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您不要死,抗金大業(yè)還要您帶著我們擔(dān)當(dāng)啊?!本瓦@一嗓子,立刻讓呂玉龍大吃一驚,什么?抗金大業(yè)?父帥?這是怎么個梗,自己不過是一個理科的小書辦,怎么的也不能被稱作帥啊,而最主要的是,自己四十幾歲,家徒四壁,還是單身狗一個,哪里來的兒子?義父?這個詞怎么聽著如此新鮮?

  于是,不是與死神戰(zhàn)斗,而是對這個稱呼的無比好奇,在國人強大的好奇圍觀心態(tài)下,戰(zhàn)勝了昏睡和死神,呂玉龍終于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不是打自己悶棍的那個半大小子,而是一個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腌臜漢子,腦袋上還頂著一坨黑乎乎的一塊翔,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但這家伙一臉期待焦急,正端著一個暫滿黃泥巴的破碗,將半碗半泥半水往自己的嘴邊遞著。

  看到這個突然的變化,看到這個面帶猙獰的臟亂大腦袋,呂玉龍不由得尖叫一聲,本能的上去就是一腳。

  這一腳出腳突然,當(dāng)時踹的那個遞水的家伙一個倒翻,那個破舊的水碗也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而讓呂玉龍吃驚的是,那漢子被自己一腳踹翻,竟然沒有暴起反擊,反倒是順勢趴下跪倒,連連磕頭,嘴里嘟嘟囔囔的賠罪:“義父息怒,義父息怒,都是孩兒莽撞,行不孝之事,還請義父責(zé)罰?!?p>  呂玉龍越聽越糊涂,當(dāng)時趕緊辯駁:“我不是你的義父,也根本沒有你這樣一個干兒子?!?p>  事情的確如此,認(rèn)干兒子,在社會上已經(jīng)不流行了,再說了,看眼前這家伙,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七八,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給自己做干兒子,絕對是差輩兒了。

  結(jié)果呂玉龍這么一說,那個跪在地上的漢子更是大驚失色,磕頭如搗蒜一樣,連連賠罪。

  這時正扶著呂玉龍的一個漢子開口求情道:“義父息怒,大哥當(dāng)時見義父死戰(zhàn)不退,而戰(zhàn)況已經(jīng)不可收拾,沒辦法,才不得已打暈了義父,但大哥絕無歹心,不但如此,他讓三弟背著義父撤退之后,帶著其他的兄弟,奮不顧身阻擋建奴攻擊,身上多處負(fù)傷之才救得義父性命,請義父看在他一片孝心忠勇的份上,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當(dāng)時呂玉龍再次大驚,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干兒子,已經(jīng)讓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這怎么又出了一個干兒子?

  正在他即將神經(jīng)分裂的時候,又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在耳邊:“義父,仲明大哥的確是為了義父好,要是您還在堅持,現(xiàn)在我們這些人,就都折在了奴酋阿敏和奸賊佟養(yǎng)性李永芳的手中了,其實是仲明大哥救了您,救了咱們所有的人啊?!?p>  奴酋阿敏?奸賊李永芳?這兩個名字一出現(xiàn),讓略懂歷史知識的呂玉龍當(dāng)時眼前一片藍屏,大腦直接死機。

  這兩個名字可不是人名,這是名人。東北人,東北懂得一點歷史的人,都對這兩個名字太熟悉了,阿敏,那是滿清剛剛興起時候的二貝勒,是努爾哈赤的親侄子。而李永芳,更是大名鼎鼎,他是明末與后金戰(zhàn)爭中,第一個投降努爾哈赤的明將,大金的駙馬啊,這時候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他們?這是什么梗,這是什么狀況?

  無限納悶的時候,呂玉龍才真正看向四周——四周圍著一大群人,一個個也是蓬頭垢面,大部分身上臉上還帶著傷,干涸的血跡隨處可見,而他們身上穿的更是離奇,不,應(yīng)該是慘不忍睹,這些裝束不但古怪,更是破爛骯臟的令人發(fā)指。

  這樣的裝束在呂玉龍的印象里,即便是街頭的流浪漢也比這些衣服強上百倍,似乎只有五幾年拍的老電影里才能看到這樣的衣服。

  看到大家一個個充滿殷切希望看著自己,也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自己。

  這一看,當(dāng)時將呂玉龍驚訝的要死,原先自己的那身西裝不見了,取代的是一身似乎是麻布一樣的長袍,外面還罩著一身綴著鐵片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那是鎧甲。腳上的金猴皮鞋也沒了,是一雙漏著腳趾頭的皮靴子,一陣寒風(fēng)過來,凍得那是鉆心的疼啊。

  一切都出乎了自己感知的范疇,呂玉龍不由得喃喃自語:“你們是誰?”

  這時候跪在地上的那個漢子抬起頭,小心的稟報:“兒毛學(xué)禮啊?!?p>  一個精干的漢子上前自我介紹:“兒,毛仲明?!?p>  毛學(xué)禮,毛仲明,呂玉龍嘴里嘀咕著,好陌生的名字啊,沒聽說過啊——啊呀,毛學(xué)禮不就是后來的尚可喜他爹,毛仲明不就是耿仲明,那么——轉(zhuǎn)回身,一臉慘白的呂玉龍對抱著自己的那個人問到:“那你就是孔有德?”

  那個漢子歡喜的連連點頭:“正是孩兒,正是孩兒,現(xiàn)在是毛有德,義父總算明白了?!?p>  我明白?我不明白,大明三大漢奸在這齊活了,還一個個稱呼自己為義父,那自己是誰?還不呼之欲出——大明備受爭議的——毛文龍。

  真相明白了,呂玉龍,不,現(xiàn)在是毛文龍,一翻白眼就再次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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