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憐惜像貨物一樣被扔在草堆上,夜寒露重,地上又硬,膝蓋瞬間就蹭出鮮血,最要命的是一把老腰差點(diǎn)都要摔斷。
咳了兩聲,似乎真的受傷頗重,這一路都吐了三四回血。此時他抹了抹嘴角,有些得意的翹起“你真是太好騙了,虧我還想了一大堆借口。”
“……”
江魚兒并不回答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四處打量,似乎想要思考逃跑的可能。蕭隱活動了一下肩膀“重死了,別想著跑,你逃不掉的!”他的眼神狠厲決斷,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見江魚兒慢慢在動的右手,露出幾許譏諷之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江魚兒的手有些僵硬不敢在動,她剛剛是想把奧特曼放出來而已。就在這時,剛剛還在門口的蕭隱身子一動,如同一根黑線一般詭異的晃到江魚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心中暗叫糟糕,這廝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江魚兒抽了抽嘴角一臉陪笑打算解釋一下。對方陰惻惻的一笑,手掌出現(xiàn)一顆瑩白的藥丸,“咕咚!”被強(qiáng)制塞入口中。
這一切電光火石,根本讓人無從反抗。
江魚兒反應(yīng)過來也不裝了,立馬用中指使勁扣喉嚨,試圖催吐。
蕭隱拍了拍雙手,一副欠扁的樣子,幽幽開口“沒用的,入口就化。”
“你給我吃的什么??”江魚兒扣的眼淚汪汪,大聲質(zhì)問。
“哦,沒什么。”
“就是煉靈丹而已,你乖乖聽話,每日好好打坐修煉自然是千好萬好,若是一門心思想著逃跑,哼哼……只要一個月不吃解藥就會開始煉化你的心肝脾肺腎,直到最后吸凈你一身元?dú)庋庾兂梢活w全靈丹。好好聽話,養(yǎng)你做爐鼎不是不可以。不聽話……”
蕭隱的手捏在一塊石頭上,一用力,紛紛碎成碾粉,飄飄揚(yáng)揚(yáng)消散在夜風(fēng)里。他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這丹藥厲害之處,又不動情色的威脅了一把。
江魚兒聽到這丹藥的厲害,身體本能了抖了兩抖,她沒有接觸過這類旁門左道,并不清楚還有這些稀奇古怪的丹藥。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幾乎都要控制不住揭竿而起。
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撕破臉皮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咬緊牙關(guān),隱下暗恨,眼睛一閉一睜“放心,我會聽話的……”
摸了摸頭發(fā),蕭隱笑瞇瞇的開口“我最喜歡聽話的孩子?!?p> 說完這些他撕了江魚兒身上的定身符,就地而坐盤坐在角落開始修行。
江魚兒面色復(fù)雜,但更多的是陰沉。
人果然不可信,不可靠。
為了莫須有的猜測把自己搭進(jìn)來,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而且此次事情純粹是自己大意了,拔了牙的老虎還是老虎,但意外的解開了心中疑惑:剛剛蕭隱的言辭她已經(jīng)大概推敲出來,自己是被師傅放養(yǎng)了,或許人家根本也沒拿她當(dāng)徒弟,哪個師傅會讓徒弟修煉爐鼎功法?
最重要的是,自身實(shí)力不夠就貿(mào)貿(mào)然莽撞相赴,才造成如今這被動的局勢,凡事要靠自己,不可盡信于人,這就是最好的教訓(xùn)。
張?jiān)诹粝碌碾s書雖然沒有留下有關(guān)爐鼎的書籍,但元清子的奇談雜錄中略有涉及:爐鼎有專門的修煉功法,此類功法基本攻擊偏弱,但是修煉者會愈來愈漂亮,慢慢的還會修出蓮花體香,一旦筑基就可開始采補(bǔ)供一方吸食功力,被采補(bǔ)的一方根基盡毀,終身很難再有存進(jìn)。
江魚兒這一路跌跌撞撞,摸石頭過河,多少日日夜夜廢寢忘食的苦修,結(jié)果是為他人做嫁衣?
甘心嗎?怎么可能甘心。
世上的事本就無利不起早,沒有張?jiān)诘膸煾殿I(lǐng)進(jìn)門,江魚兒或許不會走上修道之路,或許惶惶度日不知何時生死,世間之事,福禍相依,到底是鹿死誰手,不到最后一步,誰知道呢?
外面天幕沉沉,不見光亮,一如江魚兒的心情,她凝神感應(yīng),筋脈并無不適,但她不敢賭,拿自己的命。
怕死,是每個人的軟肋。
一整夜心亂如麻,連打坐都不想打了,就呆呆坐著,猶如磐石,不言不語,不動不搖,她沒有把握,對方到底是受傷多重,奧特曼能不能弄死這位,最要命的是這位又是否心甘情愿交出解藥。
捫心自問,換成她自己,不會,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是嗎。
聽不到喪尸的低嚎,這在末日來說,是不可能存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破道觀有陣法護(hù)著,還不是太低階的。
后半夜,江魚兒一直沒有入睡,她臥在干草垛上,雙手枕著腦袋,眼睛半瞌著,思考著怎么擺脫現(xiàn)狀。
很顯然,對方是想把她繼續(xù)當(dāng)爐鼎養(yǎng)著,然后時間到了就是洗干凈待宰。
肯定不能等這臭道士傷好了,她完全探不到對方修為,很明顯比她高太多。
“難道就這樣認(rèn)命?”
不可能的,權(quán)宜之計(jì)可以是權(quán)宜,若是把自己都折進(jìn)去,想咬她這塊硬骨頭怎么也得蹦你兩顆牙。
“修道半年頭余,求的是什么?改變命運(yùn),絕不認(rèn)命,如果遇到一點(diǎn)困難挫折就退縮求饒,依附他人,那還不如死了痛快,把命運(yùn)交在別人手里,指望憐惜一星半點(diǎn)是最愚蠢可憐的,命運(yùn)應(yīng)該在自己手里?!?p> 江魚兒想明白了,一直緊攥的雙手驀然一松,這個蕭隱很自信,根本沒有收去儲物手鐲,這也許是蔑視覺得無所畏懼,又或者是他受傷太重,來不及搞這些閑雜瑣事。
說不定兩者都有,不然也不會引誘她進(jìn)入陣法,然后用定身符生擒,最后喂以煉靈丹以圖控制。
這其中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江魚兒這個菜鳥修士栽是必然的。
乾坤鐲里,不止有草藥,亂七八糟的毒藥也不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江魚兒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暗搓搓的下毒。
但怎么下,又是一個難題。
就在江魚兒絞盡腦汁思考怎么下毒逃跑,在墻角打坐的蕭隱突然狂吐鮮血,濺的身旁爛木頭都變了顏色。
眼里有亮光閃過,但是她小心謹(jǐn)慎多了,本著敵不動,我不動。
手上悄悄捏著一張?bào)@雷符,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時,蕭隱睜開眼睛,不負(fù)剛才的狠厲陰毒,這雙眼睛靈動清澈不已,他先是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才后知后覺的注意到江魚兒。
“咳,你是誰?怎么在我的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