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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雨如歌

第四章 師徒(二)

泣雨如歌 墨翼鳶 2175 2018-06-07 00:29:47

  此時,云兒早已經(jīng)被這股聲勢嚇得癱坐到了地上,眼看命在旦夕,避無可避,只得閉眼等死。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啪”的一聲,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凄厲、痛苦的長嘯,然后“哐”的一聲,大地一顫,那雄鸮仰面摔倒,立即斃命。

  千鈞一發(fā)之際,原來是月華用彈弓將那只雄鸮逼退、斃命。

  “嘻嘻嘻......小哥哥,快起來吧!瞧把你嚇得?!?p>  月華用手掩住嘴,嘻嘻嘻的笑了兩聲,他走過去,一伸手小手,便要拉云兒起來。

  云兒見他笑自己膽小,不禁來氣,心理暗罵:“還笑我膽小!若不是救你!我怎么會差點被咬死了!你才是狗咬呂洞賓?。 ?p>  想到這,他“啪”地一把,將月華的手打到一旁,自己拍了拍土,爬了起來。

  “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月華見他不領(lǐng)情,也不再理他,疾步去師父那里觀戰(zhàn)。

  云兒見他再次將自己比作是狗,心里更加氣憤,委屈。只覺得,自己不僅僅是打不過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孩子,就連斗嘴,也處處都輸他,一時氣結(jié),暗自委屈。

  俗話說的好: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那雌鸮此刻便是不要命的,它每次攻擊,盡用一些個同歸于盡的招式。一時間,那赤腳道人還真沒有辦法。

  雌鸮與道人以命相搏,振翅之間,也是裹狹著如刀般的疾風??耧L擁著地上的砂石、泥土撲來。一時間,飛沙走石,雷虐風號,聲聲長嘯,與那道人嘴里發(fā)出的喝聲相應(yīng),回響在山坳中,世道駭人。風沙之中里面黃光閃動,道人提著那锃亮的葫蘆左右、上下,翻轉(zhuǎn)騰挪,不僅這雌鸮已經(jīng)拼了命,這怪道人也下了死手。

  “鳳蓮,不要再錯下去,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風沙中,那赤腳道人聲音凄愴悲涼!

  雌鸮長嘯一聲,其中充滿了怨毒,與憤恨。扯著嘶啞的嗓音,惡狠狠的道:“你們!這群偽君子!”說著,便更加不要命的疾撲下來,那赤腳道人手中攜了葫蘆在手,用力朝著這雌鸮迎上去,雌鸮毫不躲閃,利爪仍舊拼命的襲來。

  那赤腳道人無奈,只能縱深躍到了半空之中。

  這只雌鸮一爪擊空了,反身又來撲,那赤腳道眉頭微微皺起,輕嘆一聲,最后心一橫,說道:“既然你這么執(zhí)迷不悟,我便成全了你!”。

  說完他單手旋起了這個百十來斤的大葫蘆。

  葫蘆帶起的陣陣氣浪,旋轉(zhuǎn)起來,好似條條旋轉(zhuǎn)著的利刃。這突如起來的招式另這雌鸮猝不及防,身上被急速的氣流割出條條傷口,一時間羽翼盡斷無數(shù),無奈它只能慌忙閃避。

  “大家快躲遠點!”

  月華見師父發(fā)了這一招,便趕忙招呼大家離遠一些。隨著他的話出口,地上的砂石、碎屑,都隨著氣浪朝赤腳道人的方向被吸了進去。條條急速旋轉(zhuǎn)的氣流,宛如道道旋轉(zhuǎn)的利刃,無數(shù)的砂石被卷進去割成了粉末,一時間竊竊明明,只覺風沙中不甚明朗。

  一股股旋渦一樣的氣流,將這方圓數(shù)里之內(nèi)的東西,不斷的吸了進去。

  薛寶義、云兒、月華、劉全和趙永利,幾個人都躲到了馬車的后面,那馬車也被這氣浪吸“吱嘎嘎”震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吸進去。

  雌鸮為了避開這巨大的吸力,奮力的往后掙扎。一時間,與那赤腳道人拉開了距離,正在這時候,氣浪中一股黃光閃現(xiàn),緊接著“嗡”的飛出一個東西,繼而“咣”的一聲,這道黃光直擊巨鳥的胸腹,隨著一聲凄厲的長嘯,“碰”地一聲巨響,大地都為之震顫,雌鸮與那大銅葫蘆,一同著地,滑出去老遠,身下擦出了一條深溝。

  雌鸮終于還是抵不過這個猛烈的一擊。但此時,它似乎很安心,只見它努力的仰起頭,朝雄鸮死去的地方望去,雙眼含情淚如雨下。

  只見她哀哀低鳴了幾聲,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峰哥......”。

  她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朝雄鸮死去的方向掙了掙,可卻連半寸也沒有挪動。它的頭緩緩的朝著雄鸮的方向垂了下去,漸漸合上了雙眼,眼角兩道血痕滑落。

  山坳里的風“嗚嗚嗚”的吹著,仿佛一首悲傷的歌。

  這兩只人面鴟鸮,雙雙慘死。這畜生雖可惡,但他們那生死相隨、驚天動地的愛,卻讓人心里不禁悵然,真可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這些人雖都痛恨這襲人的怪鳥,但見他們相愛的如此深,都有些為之感動,一時間,人人心頭都涌出酸澀之感。

  遠處的天邊又開始滾悶雷,一個接一個,悶悶的,叫人聽了只覺是胸口憋住了一口氣,沒有半點爽利的感覺,還不如雷霆大作、暴雨傾盆來的痛快。

  一場激烈的打斗之后,猛然間的蕭索,讓人心中空落落的。如鉛塊一般的云又壓了下來,一陣陣冷風從山坳里卷過來,似乎是一首悲涼的歌,冷風拂地,將地上的葉子都涌著向了遠方。

  這沉寂的山坳里,一聲弱不可聞的嘆息,在眾人耳邊滑過,可再仔細去聽,就聽見幾聲“咕咚、咕咚”的聲音,隨后酒香撲鼻,原來是那個赤腳道人在喝酒,只見他將大葫蘆高高舉過肩頭,咕咚咚地喝著,衣服前禁都被酒打濕了,可他卻渾然不在意,仍在這么咕咚、咕咚大口的喝著。

  直到他將葫蘆里面的酒喝光,才哈出一口氣,然后“咚”的將葫蘆擲在地上,然后用那雙大手將頜下的酒水抹干。

  不知是否被這醇香的烈酒嗆到,這個年逾花甲的老人,眼中氤氳似有霧色,他有些失神的看著那只已經(jīng)死掉的雌鸮,雙眼含淚,但這淚又被強自忍住,他一抹眼角,拭去幾乎奪匡而出的淚滴,然后迎風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隨著一個干脆的噴嚏,頓時口沫四濺,幾乎噴到了眾人臉上。

  他又揉了揉那有些酸澀的紅鼻頭。之后用力一吸,又恢復了那種瘋瘋癲癲的樣子,眼神還是那般的渙散,又恢復了昏昏的酒色之態(tài)。

  “可惜,可惜。”

  他滿嘴的酒氣噴出,看了看那只,到死頭都向著雄鸮方向伸著的雌鸮,搖著頭,含混的說了句可惜。之后他從雌鸮身跨過,來到了雄鸮倒下的地方。

  眾人見這老者心中有事,但又不敢多問,也只能默默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敢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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