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義被父親突然嚴(yán)厲的語氣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話,抬眼偷偷的看了看父親的臉色,發(fā)現(xiàn)父親臉上表情,并不如語氣那般的嚴(yán)厲,也就略微的放松了些。
“這塊玉早已經(jīng)被邪氣所污染,所以,雖然這塊玉具備的靈力巨大,但是所有想利用它修煉的人,最后都會步入魔道!”老者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幼子,接著說道:“所以,祖訓(xùn)才會有——有擅自拿玉玦修煉者,一律嚴(yán)懲不貸,輕則逐出族譜,重則誅之!”
“........”寶義沉默,半晌才道:“難怪,咱們這家譜中人越來越少,看來定是都被除了名了!”
“并不是那樣,阿義,百年之前,那時候薛家在大陸之上,齊名于降魔一族,當(dāng)時有的一位少城主,因為一段孽緣將玉玦打碎,帶了半塊玉玦走了,到了最后都不知所蹤,那時候開始這塊被打碎的玉玦中的平衡便被打破,就像是萬物的陰與陽,這一塊玉中,同樣也是陰陽相繼,而被打破的玉,創(chuàng)造的力量被帶走,余下的便是純粹的惡!”
老者緩緩道來,幾百年之間歲月,那些痛徹心扉的故事,也就化作了幾句話而已。
他緩了緩,望著這成排的牌位,忽然間嘆息了一聲,,“自從那位先人失蹤后,他的同輩兄弟,因為偷偷用玉來修煉,最后走火入魔,誤入魔道,荼毒生靈,被當(dāng)時的城主狠心誅殺,所以才有了這條祖訓(xùn)——薛家之人,若有人敢用玉玦修煉,輕者逐出家譜,重者誅殺!薛家一脈差點斷了香火?!?p> 他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一個牌位上,“多虧有遺腹子在,才沒有將香火斷送,可這個孩子畢竟太小,老城主雖然不惜將所有的術(shù)法、武功都傳授給這個孩子,可怎么耐誰也抵不過歲月,孩子還未長大,老城主便早已仙逝。”
“所以,薛家以后,一代不如一代,自那之后人丁也猛然驟減!”老者搖著頭,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話語之中卻有極深的疲倦和絕望,令一旁的幼子聽得不由有些心疼年邁的父親。
“父親何必悲傷,長兄、長嫂定能光大門楣?!睂毩x見父親心憂,勸慰道。
“哎!你長兄、長嫂平日你也知道,根本沒有把家中之事放在心上,每日里,只知道算計一些身外之物,”老者繼續(xù)憂心的搖搖頭,他微微嘆息一聲,他猛然抬頭看著幼子,心頭一動,“他若有你一半的懂事,也就好了。”
說完,他的抬起那雙干枯但有力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幼子的肩頭,卻不料寶義“哎喲!”一聲,微微的吸氣。
老者猛然想起,今日,自己為了立規(guī)矩,竟平白的,讓沒有犯任何錯的阿義挨了十藤,而這孩子竟然毫無怨言,也實在難得,若論品性與悟性實在比文軒高了不知多少。
“還很痛嗎?”說完,老者就要掀開幼子的衣服查看,而手下的幼子臉卻陡然一紅,死命的抓著衣服,嘀咕道:“不痛了,不痛了,今日大哥根本沒有用力。倒是大哥傷的重了,父親有空還是去多關(guān)心下大哥比較好?!?p> 聽他這么說,老者松開了手,一提到文軒,老者臉上又籠上了一層陰云,他微微嘆了口氣,“這兩個畜生!”說著,老者用力拍打了桌子一下,上面的玄鐵匣子微微顫了顫。
“咳、咳?!崩险呖人詢陕?,片刻之后,再展開掩嘴的絲卷,上面竟有星星點點的殷紅!
“爹爹!你吐血了!”寶義見父親吐血不由得,一震,想是方才與那妖孽相斗時受的傷,他怕父親再動氣,趕忙說道:”父親別生氣了,好在沒有出什么大錯,玉玦失而復(fù)得,斬妖去魔,也算是一段佳話了?!?p> “佳話?”老者冷冷的出口,語氣中滿含著怒氣,隨即又苦澀地笑了一下,搖頭:“不成為江湖上的笑柄就行,我也不指望成為佳話,若被降魔一族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嘲笑咱們呢!”他頓了頓,繼續(xù)搖頭道,“今日封印玉的玄鐵匣已經(jīng)有了裂隙,縱然是我又加了幾道封印在上面,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恐怕這些出世的妖魔就會紛至沓來,競相爭奪!”
“這玄鐵匣堅硬無比,怎么會有裂隙呢?”寶義不解的問道。
聽見他問,老者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語氣中有一種不一樣的意味,“是你今日用匕首破開那頭蜈蚣精時,這玄鐵被戾氣所傷,就連上面的封印也被匕首所發(fā)出的戾氣所傷?!?p> “是我弄得!可這把匕首有這么大的威力嗎?”說話間,他從靴筒里抽出匕首,藍(lán)光一閃,匕首擒在手中,這把匕首周身發(fā)著淡藍(lán)色的冷光,只是由于年代太久,又不曾打磨過,刃已經(jīng)有些鈍了。
“哈哈哈.......”老者聽了不禁哈哈大笑,竟似好像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朗聲笑了兩聲,“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能將這鐵匣割出裂隙的,是這把兵刃所帶的斬妖驅(qū)魔的靈力,這把武器竟能與你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共振,這可真是天意??!”
寶義聽到這霍然抬頭,凝望著父親的臉,“這把匕首,就是五百年前,攜著半塊玉玦失蹤的那位少城主的嗎?”
老者眼里露出了贊許的目光,“恩,就是他,他是薛家自古以來少有的術(shù)數(shù)奇才,靈力強(qiáng)大,若不是當(dāng)年與降魔人的孽緣,做出了錯事,薛家也不會落到這個結(jié)果。”
“爹爹,其實何所謂孽緣呢,降魔人是除魔衛(wèi)道,咱們護(hù)玉家族也是除魔衛(wèi)道,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祖訓(xùn)是千年之前所定........”
:“放肆!”一聽到幼子這么說,老者震怒,叱喝道,“你懂什么,祖訓(xùn)自然有祖訓(xùn)的道理,今日的藤條沒打疼是嗎!還想再立立規(guī)矩是嗎??!?p> “孩兒不敢!”寶義見夫妻震怒不禁一顫,垂首跪下,心中雖然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攝于家法的威嚴(yán)也不敢再說半個字。
老者瞥了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們薛家與降魔人之間三不結(jié),你要謹(jǐn)記在心,若敢越雷池半步,別忘了家法無情,如今魔王出世,萬妖萌動,降魔人也會隨魔而出。”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個沒有名字的牌位上,“不要做出錯事,遺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