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潘兒便在喝雞湯的時候也動了動自己的耳朵,頓時便聽到外面的一些聲音,雖然聽得并不是很清楚,可這樣的情況卻也讓潘兒心底里歡喜不已。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剛奪舍不久,再者她本身的法力便十分低微,要適應(yīng)這個身體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更何況這個身體如今是這般的虛弱不堪啊?
思及此,潘兒便決定,她必須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最好,是把前世的法力盡數(shù)找回來,在青丘,她雖是比不上普通靈狐,可這里是凡間,只要有一點(diǎn)法力,她便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啊!
這樣子想的時候,潘兒也已經(jīng)把那碗雞湯喝完,蘇媽便又給她倒了一碗,整整三碗下肚,又吃了碗底的一根大雞腿,潘兒這才覺得自己的身子終于有了一些力氣。
蘇媽又給她擦了擦臉和手,看得出來,席潘兒本身便是一個愛干凈的人,這也讓潘兒更慶幸自己是奪舍到她的身上了。
“好了,蘇媽,您也跟我說說,這些日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住這單間,費(fèi)用怎么辦?”
潘兒拉過了蘇媽的手,看著她這忙碌的樣子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從自己出生到大限期間,母親也是這般前前后后的為自己操勞著……
雖然,最后還是沒能攔住她的香消玉殞。
可是,自己如今重生了,便要把上一世所虧欠的,這一世通通活一遍!
也許哪天,她找回了自己的法力,也可以和家里的人聯(lián)系,告訴他們,自己活得很好……
聽到潘兒的話,蘇媽的眼中卻是滿滿的欣慰。
“小姐,您可還記得,老爺在您小的時候,曾經(jīng)跟您提過的,您的婚事?”蘇媽試探的問著。
潘兒細(xì)細(xì)的思索了一遍席潘兒的記憶,可席父席母去世的時候,她實(shí)在是太小了,所以有印象的事情也沒有幾件,只記得父親是一個不茍言笑、嚴(yán)肅的人,母親則是溫婉可人,臉上總是有著一抹溫煦的笑容。
這和潘兒的父母是一樣的,也讓她不禁和席潘兒有了一種共鳴的感覺。
“不記得了。”對于婚事,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是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也是,老爺夫人去世的時候,您還不到五歲呢……”說到這個,蘇媽的臉上也有些哀戚,只是很快她便又換上了笑臉,一臉開心的看著潘兒。
“老爺當(dāng)年說,您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是夫人娘家那邊的人,只是當(dāng)年戰(zhàn)亂之后,兩家便斷了聯(lián)系。
老爺夫人去世之后,我們從京城輾轉(zhuǎn)流落到這里,除了您身上的玉佩,我也不知道那戶人家的具體情況,便也沒有跟您說。”
蘇媽這樣子說,潘兒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是帶了一塊綠中帶黑的玉佩,只一枚銅錢般的大小,因是席父席母給她唯一留下來的紀(jì)念,所以這么多年來,不管再苦再累,席潘兒都不曾動過典當(dāng)?shù)哪铑^。
玉佩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龍紋,只是細(xì)看之下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shí)只是一半。
至于另一半,應(yīng)該就在蘇媽口中說的,她那個未婚夫的手里了。
“前些日子,小姐被那惡霸打昏在巷子里,好在被姑爺?shù)娜丝吹搅?,把小姐送到了醫(yī)院里來,姑爺又去調(diào)查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小姐和他有婚約在身,便讓人給小姐轉(zhuǎn)了病房。
所以說,小姐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蘇媽的話說完,臉上的慶幸和她的歡喜也讓潘兒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可蘇媽你說了這么多,還沒跟我說,那人,到底是誰呢!”
潘兒這樣子一說,蘇媽才捂著嘴尷尬的笑了笑,可是眼中卻也帶了一絲躲閃,這便讓潘兒的心里,起了一絲疑心。
“姑爺姓君,名鈺澄,字少言?!碧K媽說完,便起身拿了熱水壺往外走去,給潘兒打水去了。
潘兒想了想,君鈺澄……這個名字,不管是她還是身體本尊都沒什么印象。
可是當(dāng)她想要躺下休息的時候,腦海里卻是被另一個聲音給驚醒了。
君少言!
靳軍首席謀士,以手段狠辣、心思深沉出名,在整個靳軍里可以說是地位只略輸于靳軍軍長,現(xiàn)任蘇城靳軍參謀長。
這樣的認(rèn)知讓潘兒的腦袋不禁有一些痛,她也終于明白,蘇媽剛剛那些躲閃是怎么回事了。
那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參謀長,居然會是她這個孤女的未婚夫?
可想來,以自己目前的處境,若不是有了這么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未婚夫,只怕連江也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她吧……
也是第一回,潘兒終于明白,什么叫做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知道了自己有了一個甚是危險的未婚夫,潘兒也不睡了,只坐在那里等蘇媽回來。
只是,她也想了想,這個婚約既然是上一輩人定下來的,再加上對方又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她想要退了這門婚事的話,只怕是天方夜譚……
再加上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有她住在這里的費(fèi)用什么的,想想,也很是讓她頭疼。
耳朵里傳來一些聲音,潘兒一聽便知道是紅豆來了,正在門外和蘇媽小聲的交談著。
正好,她也想知道,她們兩個人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便豎起了自己的耳朵,細(xì)細(xì)的聽著。
蘇媽拿著剛打完熱水的保溫壺,看著紅豆那有些著急的樣子便攔住了她。
“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子,要是進(jìn)去沖撞到了小姐,可怎么辦?。俊碧K媽有些不悅的說著,而紅豆聽到也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她也不過是十三四歲,還是孩子心性。雖說之前受了不少磨難,性子變得沉穩(wěn)了些,可這段時間里在席潘兒和蘇媽沒半點(diǎn)生份的相處之下,她那小孩子的心性也慢慢的回來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便也燦爛了不少。
而潘兒聽到蘇媽的話,腦海里便自動的勾勒出紅豆的模樣,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若是要說有多穩(wěn)重,也不過是被世事逼成那般的罷了!
這帶了幾分孩子的心性,反倒是多了幾分生氣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