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梔子
“實事求是!”
舞臺上,陸漫漫搖擺不定,一方面禾彬搶的起勁,另一方面是沐歌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讓她糾結(jié)不已。
臺下的觀眾,大多都是沖沐歌而來,如果她選擇了沐歌,事后被扒出來她是沐歌旗下未出道的藝人,勢必又會在網(wǎng)絡上刮起一陣腥風血雨。
何況剛剛高研兒故意針對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覺察出點什么蛛絲馬跡,那是女性的本能。
也許,為了沐歌著想,她應該重新考慮站隊的問題。
“怎么樣,決定好了嗎?”沐歌問,不知是因為不耐煩,還是迫切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嗯…”
“你的選擇是?”
全場一片安靜,各個機器對準導師和選手的臉,準備拍一個面部特寫。
“我選擇,禾彬老師…”
沐歌呆住。
全場嘩然,幾乎是所有人出乎意外的結(jié)果。
“我嗎?”禾彬受寵若驚。
如獲至寶,激動的離開導師席來到舞臺,“恭喜你加人我們隊,擁抱一下?”
她看到了,沐歌沉下去的臉色,多有責備之意。
但她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下了臺,換人上,節(jié)目仍在繼續(xù)。
來到后臺休息廳,有種說不出的釋然。終于,邁出這一步,我做到了!
旁邊橙色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笑容很甜的女孩,拿起桌上一瓶酸奶向她走來,“給,廣告商贊助的!”
陸漫漫記得這個女孩,排在52號的葉霽梔子,是目前為止唯一一位被三位導師同時爆燈的黑馬,加入了沐歌的戰(zhàn)隊。
“謝謝…”陸漫漫接過酸奶,報予微笑,坐了下來。
“你表現(xiàn)的真好,臨場發(fā)揮也不亂,舞臺素養(yǎng)很扎實呢?!?p> 那女孩大約19到20歲之間,外表甜甜的,聲音也甜甜的,身穿橘黃色格子連衣裙,給人的印象是乖巧美好的樣子。
形象很符合節(jié)目組的需求。
“因為有準備!”她說。
為了這一天,她準備了三個月,甚至更久,如果從喜歡他那天開始算起的話。
正方的屏幕上,實時播放著舞臺上的動向,每個參賽者都是有備而來,展示的才藝各有千秋。
從臺上下來并晉級的女生,會被帶到同一間休息廳,等待各自導師前來認領(lǐng),并安排下一期的比賽內(nèi)容。
陸漫漫有的沒的與葉霽梔子聊著,大部分都是梔子在講,她聽著。眼神似有若無地望著舞臺上的狀況。
梔子對她一見如故,幾乎什么話都藏不住,甜甜的聲音講述著自己名字由來。
梔子是一種花,白色的,清麗可愛,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一種花。
可惜媽媽在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而故,爸爸為了紀念媽媽,就給她取名梔子。
希望她開心,美麗的長大。
“爸爸說:媽媽的笑容很美,像梔子花盛開的時候那般純白美麗,所以我也要像媽媽那樣,每天都要美美的笑?!睏d子說。
“梔子…”陸漫漫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握住她的纖瑩的雙手無法言語。
梔子搖搖頭,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哎呀?jīng)]關(guān)系啦,不用安慰我,我媽媽若是知道我現(xiàn)在生活那么好肯定會為我感到開心的?!?p> “你呢?你一定生活在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吧?有爸爸媽媽的疼愛,無憂無慮的長大?!彼f。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恍然。
我嗎?那個貧瘠的小山區(qū)算不上人杰地靈,祖上三代都沒出過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村民們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地為生計忙忙碌碌,沒有神仙自在,也不算疾苦。
至于父母的疼愛,如果打是疼罵是愛的話,磕磕絆絆的也就這么長大了。
“漫漫姐?”梔子見她沒理會,叫了她一聲。
“嗯…”她簡結(jié)地答著。
“那我好羨慕你呢…”梔子露出羨慕的眼神,笑顏如花,卻有點刺眼。
像一整個甜甜圈塞進了嘴里,很甜,噎著慌。
節(jié)目接近尾聲,比賽很殘酷,僅第一輪,八十八名參賽者只晉級了三十名。
現(xiàn)在,三十名參賽者全部聚集在休息廳,三位導師緩緩走來,學員們紛紛翹首以盼。
“各自歸隊!”
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員吹起口哨,把坐著休息的學員們區(qū)分開來,站成三隊等待導師把她們領(lǐng)走。
“那我先不跟你說啦!”梔子站起身,沖陸漫漫笑著說,一蹦一跳地站到中間的隊形。
而她,來到左邊,最后一排。
然后,在沐歌復雜的注視下,率先與禾彬隊一同離開。
復賽日期將在下周三晚七點開始,這一周,選手們要選出適合自己的歌曲進行練習,編曲方面與任何問題都可找導師討教。
事后,已將近23:00點,禾彬請全隊學員吃宵夜。
在酒店的大包間,褪去明星與導師的光環(huán),禾彬看起來,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
他不如沐歌那般秀氣耀眼,卻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帥哥,實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來,慶祝大家有緣聚在一個隊,今后的比賽你們要互相幫助,互相學習知道嗎?干杯!”
陸漫漫舉起果汁,參與其中。這一張張美麗又陌生的面孔,將會是接下來這三個月里接觸最多的人。
“你叫什么?”禾彬向她看過來,問道。
“我?”陸漫漫指了自己,她以為,在這里,只要不開口,可以渺小的無人注意到。
“沒錯是你,”禾彬放下酒杯,朝她走來,“哦我想起來了,58號陸…漫漫?”
“你怎么不喝酒?。拷裉齑蠹议_心,可以喝點,待會有車送你們回去?!焙瘫蛘f。
“禾彬老師,我不會喝酒!”她如實說道。
盡管這句話在其她高舉酒杯的女學員看來在裝清高,卻也確實讓禾彬?qū)λ年P(guān)注點更高一籌。
“行,那隨你?!彼麤]再為難她,而是不經(jīng)意間問起一些關(guān)于唱歌的問題,并給予她一些自己的觀點。
她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阿凌的來電很及時,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時,她先離場。
下了樓,阿凌所坐的出租車等候在路邊,朝她招了手。
八月金黃,是入秋的季節(jié)。刮來一陣晚風,夜,微涼。
上了車,阿凌給她披上薄外套,擔憂地問:“你沒喝酒吧?”
“沒呢!”她說。
“那就行!”松了口氣,大肆地恭祝她晉級一事。
對于她站禾彬隊一事,只字不提,因為她考慮到的原因,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