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了整個江都市。
夜幕下,幾名穿著黑色緊身作戰(zhàn)服的年輕男女在夜幕下刷刷刷的前行。
奔跑跳躍,躍過一重重的障礙物,邊奔跑邊用著耳上帶著的聯(lián)絡(luò)器,低聲交談:
“再快些!快來不及了!”
“好”有人沉聲應(yīng)道。
“隊長,奈落年紀小,氣息不夠,這樣下去,會掉隊的,你們先去,我?guī)еS后就到。”這回出聲的是一個女聲,嗓音清爽干練。
“好,我和安之先去,陳峮兒你帶著奈落隨后趕到,顧景清,你居中調(diào)應(yīng),避免路上有別的妖怪來壞事!”
眾人紛紛應(yīng)是。
為首的陸琚帶著蘇安之加快腳步,一路絕塵而去。
五人分成三組,拉開差不多的距離,一路急行。
兩側(cè)高樓大廈漸行漸遠,五人的行蹤漸漸離開了市區(qū),進入郊區(qū)。
顧景清獨自一人成組和前方的陸琚,蘇安之以及后方的陳峮兒,奈落保持一定的距離,精神緊繃,不但要為前方的兩人殿后,又要為后方的兩位女士保駕護航,避免在這期間被邪魔有機可乘,所以心神一直不敢松懈。
江都市最近一直不太平,自從上次流星雨后,天上又出現(xiàn)了帝流漿,在這之后,整個江都市突然涌現(xiàn)了一大群的妖魔鬼怪。
這些新出現(xiàn)的妖魔鬼怪的做派和原些便在人間的妖魔完全不同,要更加原始,更加不可理喻,也更加肆無忌憚,更加血腥……
原先萬妖會的妖魔在人間生存的時日久長,早已徹底融入了整個人類社會,他們這類的妖魔如非必要,是不會去傷害人類的,有的實在無害的妖怪,還會得到他們抗魔聯(lián)盟頒發(fā)的錄牒,用來幫助他們遮掩自身的妖氣,以便更好的在人類社會生活。
這類無害的妖怪中,和人類結(jié)婚生子的都有,當然,是雙方自愿的情況下。
這樣的事情,顧景清便見過一次,那是一個花妖,和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子結(jié)合,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夫妻雙方,恩愛有加。
都二十一世紀了,早就戀愛自由了不是?人和人妖相戀的都有,還在乎人妖戀?
所以,對這類事情,抗魔聯(lián)盟其實是不管的,甚至抱著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畢竟,抗魔聯(lián)盟內(nèi)部也有幾個大妖,這和另外個組織--清修會完全不同。
但是這群突然出現(xiàn)的妖魔不同,這群妖魔的出現(xiàn),徹底打破了人類社會的某種平衡,再加上它們的做法,更是讓這種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變的搖搖欲墜,人類和妖魔之間的關(guān)系陡然緊張了起來。
這,便是他們黑曇小隊此行的目的。
這群新出現(xiàn)在江都市的妖魔鬧的整個江都市人心慌慌,天天都有人失蹤,再找到時往往只剩下些殘缺的肢體。
而且這群新出現(xiàn)的妖魔就連那些與人無害的同類都不放過。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江都市的抗魔聯(lián)盟分部首腦,發(fā)了好大火,責(zé)令抗魔聯(lián)盟的執(zhí)事必須盡快盡早的將這群無法無天的妖魔抓捕歸案!
他們黑曇小隊經(jīng)過月旬的探查,搜集現(xiàn)場標本,以及暗訪,終于在前日鎖定了這群妖魔中的一部分,知道今夜他們會在折別場聚會,他們經(jīng)過兩天的精細準備,就在今夜,開展行動,讓這群妖魔有來無回!
這部分妖魔中的頭領(lǐng),代號“白澤”。
折別場在江都市西面的荒郊地帶,背靠著整個江都市最高的山峰--居鹿山。
折別場在幾十年前曾經(jīng)繁華一時,那時候的折別場是整個江都市的人力中心,所有的大型企業(yè)的制造廠房都安在那里,后來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又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力和經(jīng)濟慢慢往如今的江都市中心遷徙,也就這樣漸漸的沒落了。
這里四周雜草叢生,到處是散亂的磚石瓦礫,以及一間間廢棄的廠房。
顧景清帶著陳峮兒和奈落趕到折別場時,發(fā)現(xiàn)陸琚和蘇安之正躲在一處斷裂的外墻后,發(fā)現(xiàn)他們?nèi)说絹恚戣⒇Q起食指在嘴巴輕輕的“噓”了一聲。
顧景清點點頭,帶著背后的兩人輕輕的走向陸琚兩人的藏身之處。
“怎么樣?白澤出現(xiàn)了嗎?”顧景清輕輕向陸琚問道。
陸琚點點頭:“你看?!?p> 說著拿手微微指了指遠處。
顧景清,陳峮兒和奈落三人便從斷裂的門墻上微微伸頭,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遠處一群奇裝異服的妖魔在唱唱跳跳,其中一個體型稍大的妖魔正拿著一個水桶在地上畫著什么?
這些妖怪在開篝火晚會?
顧景清低下頭,疑惑的對著陸琚說道:“不對勁,和情報上說的不一樣,怎么多出來這么多妖怪?”
陸琚臉色微沉,輕輕搖了搖頭“不清楚,多了這么多妖怪,我們五個人怕是不夠。”
“要撤嗎?”一旁一直默默觀察遠處的蘇安之低下頭來,問向陸琚。
“怕是不行,機會難得,我給總部打了加密電話,但總部的另外兩個執(zhí)事隊伍暫時脫不開身,要我們拖一會兒,副部長解決了那邊的妖魔,便會過來增援,況且……”
陸琚指了指遠處那群妖魔中間位置,臉色凝重:“況且,那邊還有人類……”
顧景清雙目一凝:“什么?”
這時,一直在觀察遠處的陳峮兒和奈落也俯下身來,陳峮兒面目冰寒,不發(fā)一言,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十分氣憤。
奈落則臉色煞白,加上之前的跑動,此時說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和隱隱的慌張:“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個羊角怪手里的桶子里面裝的是血!還有內(nèi)臟!”
陸琚望向陳峮兒,陳峮兒點點頭,表示她看到的和奈落看到的一樣。
奈落聲音微顫:“我們怎么辦?”
她年歲較小,也加入黑曇小隊不久,一直活在師門的羽翼下,基本沒見到這種場面,難免有些慌亂,所以陸琚并不怪她。
雖說在流星雨和帝流漿之前的和平年代,整個抗魔聯(lián)盟的執(zhí)事都沒見過幾次這么血腥的場面。
陸琚對著陳峮兒使了個顏色,讓她稍稍安撫奈落,便和顧景清重新趴伏在斷裂的門墻上,觀察那群胡作非為的妖怪。
門墻上的三人,一邊偷看,一邊小聲交流。
遠處的那團篝火旁,十幾個奇裝異服,頂著碩大獸頭的妖怪圍成一個圈,在唱唱跳跳,圈內(nèi)是或坐或蹲或癱的二十多個人類。
一名比其它所有妖怪都要體型巨大的妖怪走向人群,那是一個羊頭怪,頭上長著一段碩大彎曲的虬角,面目猙獰恐怖。
那名羊頭怪沒有加入圈中唱唱跳跳的隊伍,而是拎著那個巨大的鐵桶,走到了人堆邊,隨意的挑揀了一番,最后,抓向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滿臉驚駭,雙手雙腳在地上拼命撲騰,亡命般向后爬去。
但是沒用,那個虬角羊頭怪,嘿嘿怪笑著依舊一把將中年人抓住,單手直接將他拎到半空。
半空中的人類男子使勁掙扎,依舊毫無作用,被羊頭怪單手拎著走出了妖怪圈,來到圈子前方的一塊空地上。
遠處,斷裂門墻上的陸琚三人看的莫名其妙,蘇安之問道:“要動手嗎?”
“再等等,看看他要干什么,他如果要殺人我們再出手?!?p> “嗯?!?p> “好?!?p> 蘇安之和顧景清分別應(yīng)了聲,三人繼續(xù)遠遠看著,只是都抽出了自己隨身兵器,分別是一把劍,一個明晃晃的銅鐘,以及一把……槍。
那個羊頭怪拎著人類男子走向圈外的空地上站定,一手將手中拎著的鐵桶放在地面上,然后用空著的那只手抓住不斷掙扎的人類男子雙腳,舉過頭頂。
沒來由的不祥預(yù)感襲卷向遠處三人,蘇安之脾氣最是暴躁,抓住手中的那把槍械直接從躲藏的地方翻墻而出,嘴上怒喝道:“我入你娘!”
緊隨其后的陸琚和顧景清一人握劍一人抓著銅鐘,也從矮墻后翻出,向那群妖怪沖去。
但是來不及了……
那名羊頭怪雙手一手抓住人類男子的胸腹,一手抓著雙腳,舉過頭頂,然后,一扯,一絞。
頓時,千樹萬樹梨花開……
那名中年男子連慘叫都未發(fā)出一聲,直接被活活撕成了兩半,隨后如破布般被羊頭怪的雙手絞衣服般的擰成了“麻花”。
血液和稀碎的內(nèi)臟傾瀉進地上的鐵桶之中。
趕來的三人只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蘇安之端起手中的槍械,對著篝火旁的一眾妖怪,狠狠的按動扳機,“噠噠噠”的掃出一片閃耀著五色光芒的靈能子彈,襲向眾妖。
陸琚單手一掐決,然后一指,另一只手上拿著的寶劍爆發(fā)出一陣綠螢螢的光芒,直接從陸琚手上飛騰起來,電射向前,劃出一道青線。
電光石火間,將沖過來的眾妖中,沖的最前端的那個鼠頭妖怪,從上到下,一分為二。
顧景清抓著手上的銅鐘,低念幾句,隨后,將手上的銅鐘對著眾妖,狠狠一砸,小小的銅鐘在半空中猛的一漲,變成了高寬三米大小,將沖來的第二名妖怪直接撞的四分五裂……
三人含怒出手,威勢不凡。
然而,遠處的一眾妖魔,腳步停也未停,依舊向著三人沖來。
“不對勁!”
三人對視一眼,俱是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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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本爍
這便是人間,人與妖“和諧相處”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