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夫來了!”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阿凜領(lǐng)著那十萬火急被元帥召喚的軍醫(yī)過來了。
一進門,那大夫看著床上淑歌的異樣便是皺了皺眉頭。
他事急從權(quán),來不及和大元帥行禮了。
放下了自己的藥箱,就是從里面取出了針灸包開始施針。
這女子情況不好。
本就有那急癥在身,卻又受了不小驚嚇和長時間的顛簸。
身體元氣虛耗殆盡,如是強弩之末。
“怎么樣???”
看大夫在施針,宇文珩卻是第一個按耐不住的。
他完全沒有顧及自己掌心的傷痕累累,這是方才單手吊著兩個人的重量,在那懸崖峭壁間磨出來的。
大夫正是專心致志,一言不發(f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也對大將軍的失措追問置若罔聞。
沒人理他,宇文珩只能干等在一旁。
稍許工夫,他看著床榻上的淑歌并未好轉(zhuǎn),被扎了幾針后臉色愈加蒼白。
這便是失了章法,大步急急上前,欲要把這胡亂醫(yī)治也不搭理他的大膽郎中給一把拉離淑歌的身邊。
氣急敗壞,失了耐性。
“大哥!你別礙著大夫,他是我麾下的隨軍郎中,信得過的!”
若不是宇文凜眼疾手快上前阻止,這郎中扎下的那銀針必定都走了穴位了。
最后一針下去,那昏迷的淑歌終于抖了抖眉頭,像是感到了痛楚和難受。
郎中抬手,便是大功告成。
而淑歌突然睜大了眼睛,猛地支起了身子,直直垂頭朝著身側(cè)嘔吐起來。
這一下,宇文珩更是急白了臉色。
大驚失色間,他終于怒不可遏一把拉起了這單薄身形的老頭兒,大聲訓(xùn)斥道:
“你是在救她還是害她?她要是死了,我將你大卸八塊!”
雖是氣話,不過宇文珩這暴跳如雷的樣子,讓一旁的胞弟宇文凜都直了眼睛。
大哥還真是在乎這梁國公主啊。
居然二話不說,就要斬了他麾下的郎中。
“哦,大將軍莫急。這姑娘吐出來就好了。她這身上的敏癥是因為食用了不當(dāng)?shù)某允乘隆S质窃谶@地方水土不服,腸胃本就不適。積食已久,吐出來反而是好的。”
大夫也不管淑歌扶著床沿吐得厲害,站起來,泰然自若拱手稟報道。
“淑歌?!淑歌!”
宇文珩聽了這小老頭的稟報,才明白公主是敏癥之故才如此憔悴狼狽。
他倒是也不顧那冒著異味的地上污穢,一步跨過,坐在床沿邊,便是扶住了淑歌的身子。
小夏其實便是憑著五內(nèi)翻滾的直覺在動作。
若說回魂,還遠遠沒有恢復(fù)清醒。
她的雙目發(fā)黑,耳畔有人在喚她,可根本也不清楚是誰。
身子往后倒去,吐干凈了,又躺倒在了床榻上。
毫無力氣,不過是鬼門關(guān)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有進去,又被拉了回來。
“淑歌!”
宇文珩握著她的肩膀,看到她開著眼睛,便是不斷搖著她的身子,想要讓她看看他。
這情狀,真是讓他提心吊膽,好久沒有的倉惶感覺。
淑歌的眼睛里,沒有焦點。
哪怕此刻宇文珩沒有戴著面具,她明明可以看見這人的廬山真面。
然而,她的眼里什么都沒有。
死氣沉沉,如是沉入混沌之中。
她剛才還以為自己能回去了,迷迷糊糊地都看到了自家的古董店。
一下,又是被拉回了原地。
原來,死了也回不去。
正如那鳳凰淚石靈和她的約定。
還那石靈主人三個愿望,這詛咒才能真正放她回家。
“大夫,都吐出來了,怎么還是這樣的模樣?”
宇文珩發(fā)現(xiàn)淑歌根本沒有看她,直著眼睛,慢慢又闔上了眼簾。
伊莉莎
么么噠,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