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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公侯

第三十二章 懂得畏懼

明初公侯 癮與小巷 3131 2018-08-27 14:34:56

  第二天張慰庭就憑著穿越福利之一的痊愈能力好得差不多了,在侯府他看到父親留給他的一封信:父親命他以后只能用張輔自稱,并告訴自己也被皇上賜名“張玉”,最后父親不容置疑地表示這對他們張家是莫大的榮耀,讓兒子實心用事來報答皇恩……

  張慰庭見父親如此吩咐,從此就接受了張輔這名字……

  由于皇上知道他傷勢好得快,張輔下午就回了北鎮(zhèn)撫司千戶所。

  雖然還是不能坐著,但張慰庭認為自己應(yīng)該來。除了擔(dān)心皇上懷疑自己裝病懈怠公事外,他也不想呆在府里,無所事事讓他悶得慌。

  這兩天除了聽說南鎮(zhèn)撫司抓了將近一千多人的涼國公黨羽外,心神不定的張輔還聽薛祿說皇上還把金陵十美之一的趙姬賜死了。就在張輔認為皇上已經(jīng)殺紅眼時,晚上又被宦官叫去了宮中。

  在知道皇上是要他陪著自己去詔獄后,又見皇上一身便裝打扮,這讓張輔有些傻眼……

  龐英正在詔獄刑房構(gòu)思新的刑具,就在他有些靈感之時聽到獄卒傳報張千戶又來了。

  被打擾的龐英聽是張輔來了,心中的怒氣才打消些,他估計張輔應(yīng)該又是奉旨而來。

  在燈火下,出了詔獄的龐英見不僅是張輔來了,旁邊還有一位帶著斗笠有些遮住臉的老者。由于龐英見過皇上,又見這老者氣勢不凡,他仔細地辨認了一下后,跪拜在地激動地道:“臣龐英拜見皇上?!?p>  見皇上不太高興,也沒有言語。張輔只得按照之前皇上吩咐的那樣,無奈地對龐英道:“這位是朝中的大官人,奉旨來審訊藍玉”。

  龐英仍然恭敬地道:“臣遵旨”!

  見此,張輔倒是不奇怪,這人就是死腦筋。屬于那種只要是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之人。

  進了詔獄,龐英就聽到張輔說:“就不下去了。你安排一個房間,再將藍玉帶上來”。朱元璋見龐英又看向自己,壓住怒火地道:“照他的話去做”。

  見坐在詔獄千戶屋內(nèi)椅子上的皇上,正雙目炯炯有神地邊喝茶邊想著什么,站著一旁的張輔只得呆望著油燈出神。

  藍玉被帶到這個大約四十平方的屋內(nèi),見到朱元璋正看著他。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遭遇與之前為朱元璋所立的功勞,不禁怒目而視,但藍玉沒有開口罵什么。藍玉心里不認為自己之所以不當(dāng)面罵朱元璋,是因為害怕皇上……

  龐英見皇上與藍玉怒目對視,覺得自己猜到了皇上來此的目的。自己之前不是也對那些桀驁不馴的倭寇,有種想將之降服的渴望嗎?作為開國皇帝,皇上降服他人的渴望肯定比自己要強烈得多。

  張輔見龐英在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心中覺得這龐英真是有些意思。這人之后肯定不是以千戶為最后的官職,張輔這樣判斷著。

  朱元璋與藍玉對視了大概差不多半個時辰,屋內(nèi)氣氛極其壓抑之刻,藍玉最終還是垂下了頭。

  朱元璋臉上帶著得勝地怒道:“見君為何不跪?”

  藍玉猶豫了會,但因朱元璋在他心中是他一生不變的權(quán)威與那皇上那種氣勢的雙重影響下,最終還是讓他跪倒在地。

  張輔將之前背誦下來的“六大狀”說給藍玉聽了后,再說道:“皇上對你如此寬恕,可謂天底下頭一份,你為何還要擅自與皇嫡孫與開國公串聯(lián)?”

  見藍玉啞然,張輔又道:“皇位傳承說到底是皇上乾坤獨斷之事,做臣子的豈能如此?若天底下每個人都不守本分,擅自插手自己不該管之事,天下還不大亂”?

  “更何況這天下還是皇上打下來的,難道該傳給誰這事,皇上自己還不做了主嗎?”張輔接著說。

  藍玉沒有料到張輔會如此說,他也覺得張輔這話雖然不是什么大道理,可他偏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張輔又道:“小子雖未及冠,但知道一家父母要將錢留給自己喜歡的兒子,作為鄰居說說可以,但如果干涉卻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如果想借多管閑事,去謀取自己的利益,更是法理不容”。

  說了這么多,感到極為不妥的張輔,還有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搶了不該自己得的風(fēng)頭。

  這時藍玉反應(yīng)過來了,他喝道:“家事與國事豈可混為一談?”

  朱元璋大怒地拍了下桌子,吼道:“你這腦子是不是裝了大糞?家事、國事、天下事從來就是一回事。你連這個都搞不清,還來質(zhì)疑朕的立儲”?

  被朱元璋如次痛罵,藍玉不顧一切地道:“你這是狡兔死,走狗烹。之前的李相國,現(xiàn)在的我就是最好的證明?!?p>  朱元璋聽此,大怒地將桌上的硯臺拿起,向藍玉砸去。他看著頭破血流的藍玉,近乎狂怒地道:“一個回家養(yǎng)老的丞相,居然可以做到讓在位的丞相,屢次到他家中,且多次在密室中交談。而你們這些人,更是多次與他互動?!?p>  朱元璋喘了口氣,再次暴怒地接著說:“他還私自向湯和借兵、胡惟庸與北元勾結(jié)之事也有他的身影。這樣的人都不殺?老子這皇帝還做個屁”。

  朱元璋又指著藍玉的鼻子罵道:“你自己去想想,老子給了你多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不但將朕對你訓(xùn)斥置若罔聞,甚至發(fā)展到置疑老子要把自己這家業(yè)給誰的事情上?!?p>  想到氣憤處,朱元璋踢了藍玉一腳,吼道:“就你也配質(zhì)疑朕”?

  見藍玉雖然跪著,但死犟著不出一言,朱元璋拂袖而去。

  陪同皇上走出詔獄,朱元璋在門口,冷冷地對龐英道:“藍玉已無可救藥,將其剝皮。再將其尸首送至九邊(大明南北各個邊關(guān),與明英宗后基本處于防守的“九邊”有所不同),以儆效尤”。

  走在應(yīng)天的街道,張輔跟著信步而走的皇上來到秦淮河畔。見一生都是殺伐果斷的皇上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張輔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但被皇上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

  朱元璋淡淡地問道:“你是不是很怕朕“?見張輔如實地點頭,朱元璋有些誅心地說:“你們要是不怕,這天下就大亂了”。

  張輔細細一想,覺得皇上說的并非沒有道理,那些無所畏懼之人通常就是什么都敢干之人,即便眼前的皇上,他也擔(dān)心自己身后的名聲,不然也不會弄出一個《逆臣錄》,并為之作序。

  見皇上看著秦淮河邊的花船,張輔回過神來,但他又在心中以為莫非皇上想借此上花船去散散心?

  朱元璋看著穿梭于秦淮河的花船,說道:“現(xiàn)在的西北總兵宋晟,之前曾在花船上跟其他功勛子弟斗富”。朱元璋看向張輔,問道:“你為何不曾有這種紈绔氣息”?張輔正欲回答時,朱元璋又道:“說實話”。

  張輔道:“還是因為怕,怕被皇上知道、怕被燕王知道、怕被您孫女知道、也怕自己一旦嘗試了,將不能自拔而耽誤正事”.

  朱元璋滿意地頷首,道:“去玩玩,都會原諒你,畢竟這是人之常情,你最后一個怕才是真怕”。

  看著不斷點頭的張輔,朱元璋又怒道:“但若日后發(fā)現(xiàn)你有這種紈绔之舉,朕就不是打一頓能了事的?!?p>  見張輔連道不敢,朱元璋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道:“讓你那些一直暗中護送朕的錦衣衛(wèi)下屬現(xiàn)身吧”。

  朱元璋勉勵了這些當(dāng)年跟自己打天下的功勛之后一番后,就帶著隨后也現(xiàn)身的掌印太監(jiān)與侍衛(wèi)回宮而去。

  劉才他們剛才一直跟著掌印太監(jiān),他倒是不奇怪皇上為什么在詔獄出來后,會來此。他自己之前就有過在剿匪過程中處死吃里扒外的兄弟。他還記得那天回來時,猶豫天色還早,他還拿著繳獲去綢緞莊定做了一套衣服。

  認為皇上只是處死吃里爬外的兄弟。這些人哪里會來那么多感慨,又不是什么詩人。

  見張輔仍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出神,劉才問道:“皇上為何讓大哥陪著他老人家去詔獄”?張輔道:“可能是突發(fā)其想,皇上有著為他每個想法付諸實施的成本”。王三聽到這個,喜歡與金銀打交道的他立刻懂了,他道:”大哥說的有理”。

  薛祿想想不對,道:“應(yīng)該沒這么簡單吧”?

  張輔看了一眼一旁想著心事對此毫無興趣的柳升,對薛祿道:“我們沒必要去才猜皇上怎么想,只要我們能做到皇上希望我們能做到的事,皇上不會舍不得給我們想要的榮譽?!?p>  張輔看了看弟兄們,正色地道:“咱們出來不是來做佞臣的,而是來做事的”。

  見自己被大哥抓做了一個典型,薛祿正后悔剛才自己那話,他聽到二哥豪爽地道:“你看咱們都到這了,要不一起去花船上瞧瞧?”

  張輔聽到這話,對著黃正仁的屁股就是一腳。眾人聽見二哥落水的“噗通”身后,看到二哥眨眼間就秦淮河冒出頭來,他大喊地道:“冷殺我也”。

  張輔沒有理他,對弟兄們道:“除了十二弟與十五弟那幫兄弟留在應(yīng)天,其余的弟兄皇上已經(jīng)同意一起趕赴北平。

  徐政笑道:“是不是皇上準備第八次北征了”?

  張輔看著星空燦爛的天幕,一陣夜風(fēng)襲來讓他感到頗為涼爽,一掃之前的被壓抑。張輔對徐政點了點頭,玩笑地道:“如你所愿”。

癮與小巷

下一卷:北征韃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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