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于國有獻策之功,有什么所思所求只管提出來,但凡是朕能做到的,一定辦到。”景隆帝對他誠懇的說道。“可愿出仕?”
“謝陛下厚愛,只是。”墨土猶豫著。
“先生,朕需要你啊。若是可以,就入朝為官可好。”景隆帝認真說道?!按髧鴳n患,正是有識之士報效之時?!?p> 墨土想了想,又嘆了一口氣,仿佛經(jīng)過了一番思想斗爭和內(nèi)心掙扎?!叭羰强梢裕埱蟊菹伦屛页鋈蚊貢∩俦O(jiān)左仆射吧?!?p> “秘書???”景隆帝想了想。
對于這個部門自己不會不知道,但是這個職位就第一次聽說了。朝廷官職雜亂,大家死記硬背也要花費不少時間才全部記下來呢。
其實自己也是希望能夠把對方放在一個重要位置,朝堂之上自己的話語權就大了許多了一下
“少監(jiān)左仆射是有何職務?”景隆帝問他道。
“當年太宗皇帝增設的官職,就是巾幗學宮的山主啊?!蹦琳f道。
“巾幗學宮的山主?”景隆帝吃驚。
那就是這個女子學院的院長。
景隆帝對這塊知之甚少,他就不知道,當年太宗皇帝開了巾幗學宮之后,山主也給弄到體制里面去了,放在秘書省下面。
有編制有五險一金有俸祿,這是從六品的官職,享受相應待遇。
墨土過來求官,只想去女子學院當校長?
“墨先生,你其實能夠勝任更好的職務。”景隆帝對他說道。
放去那里,總感覺是個冷門職位,前途也沒希望,不用考慮升遷了。混的就比嚴桓還慘。
“陛下,可我只想去巾幗學宮,秉承太宗皇帝遺志??!”墨土起身行禮,長拜道?!安菝袢羰菬o緣無故出任高職,出師無名,必會落人話柄。聽聞陛下重開學宮,甚感欣慰。我才疏學淺,也別無所長,況且年事已高,難以為國效力報效朝廷了,只盼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陛下光復大禹,長風萬里盡漢歌!”
老人一聲聲發(fā)自肺腑,震震有力。
“墨先生快快請起。朕答應你?!本奥〉圻B忙將他扶起,暗自嘆氣。
他再度望向這位老人,感覺到了對方臉上流溢著異樣的神采,奕奕有神。
太宗在時,景隆帝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上一任的話,重開學宮之后,倒也找不來太多女的過來教學,反正也沒法變成一個刺繡交流會什么的。
所以當年就開始任用男人了,作為山長。
主要是教文識字,給她們掃盲。
有男的在里面任教是很正常的事情。
墨土這次過來了,所以并不會那么突兀。
真正令人震驚的還是,畢竟這位是名動天下的大學者。
、、、、、、
“啊嗤~~”
嚴桓摸了摸鼻子,看到屋外已經(jīng)日頭西斜了。
把抄錄下來的書認真放好,于是起身伸了個懶腰,去向老大人作輯道?!跋鹿倬透孓o了。”
“嗯,你稍等,同行而歸吧?!崩洗笕艘彩帐傲艘幌?,然后認真鎖上了門,把鑰匙收好。
嚴桓的目光在鑰匙和鎖之間游離了一下,好像在思索著哪一個比較容易得手。
皇家藏書樓,里面應該藏著還有小小部分的秘籍。
難得珍貴。
“走吧。”老大人喊他道。
嚴桓跟上。
公務員下班時間都一樣,這個時刻離開府衙的官員也有不少了。
走出宮門,夕陽無限好。
嘈雜喧鬧的街口已經(jīng)變得肅穆寂靜,攤販也紛紛收拾東西陸續(xù)歸家,商鋪也開始關門起來。
只有近衛(wèi)隊不時巡邏而過,這皇城附近。
依然的森嚴,有序。
長矛,弓箭的銳利尖頭在黃色微光中閃著寒色。
“這幾日你勤快了許多,按時上下班,可是想通了什么?”老大人問他道。
“下官只是覺得,不管居于何處,有些光芒是掩蓋不住的,就像黑夜下的螢火蟲。”嚴桓輕笑道。
老大人點點頭,好吧你說的對。
“倒是忘了恭喜你了。”老大人想了起來。
“那些事情莫再提起,畢竟有些令人不快。”嚴桓說道。
“明白?!崩洗笕说馈!澳蔷途痛藙e過,我走那邊?!?p> “明天見。”嚴桓道。
兩人就在路口分手了。
嚴桓已經(jīng)住進長公主府邸了,原本的房子畢竟租期未到還是先空著。
這邊的房子就高檔了許多了,有錢人未必能夠住進來,須得有身份才行。
富貴二字,差距太多了,有時候一生都難以企及。
精巧的庭院,飛檐雕閣的樓宇,干凈寬闊的街道。
樹木蔥郁茂盛,枝頭探了出來。
高樓依舊不見嶄新,外墻微微泛黃剝落,窗口門楣上原本濃麗繁復的花紋已經(jīng)變得斑駁。
嚴桓進門,往府里走去。
延伸出的青苔屋瓦彼此緊緊挨著,下方有小小身影騎著竹馬歡快玩耍著,不遠處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呵護。
“爹爹……”
小女孩看到了他,突然丟了玩具撒開小腿飛快跑來。
嚴桓嘆了口氣,玩身輕輕抱著。
小女孩就雙手摟著他脖子,靠在他的肩頭,咯咯的笑了。
兩人站在庭院里,看著金色的陽光一寸寸的被拖走消失不見了。
嚴桓越發(fā)覺得自己這幾天過的昏昏沉沉,反正自己也是莫名所以。
在里面自己更像提線木偶一般,意識模糊的動作著,所行所為自己都弄不清楚。
只有在離開了長公主府跑去上班后,才回過神來。
這樣的日子,倒不會太久的吧。
“爹爹~~”
小姑娘拉了拉他衣服,嚴桓就回過神來?!霸趺戳耍俊?p> 庭院深深,也只有這個小姑娘總是喜歡親近自己,黏著自己。
天真無邪的笑靨就很容易感染別人。
“爹爹,娘親跟你說話呢。”小姑娘說道。
“哦,抱歉?!眹阑刚f道。
望向前方。
面前穿著淺色衣裙的麗人向著自己盈盈行了一禮?!胺蚓?,晚上就讓柳姑娘也和我們一起吧?!?p> “不用管她?!眹阑赶肓瞬幌耄瑪[擺手。
自己把柳媛贖身了之后本來想到時候后院不穩(wěn)能多一個隊友,但是對方絲毫沒有要和自己抗爭的意昧。
這就讓自己請來的援兵立場變的很尷尬了。
倒也無妨,自己不缺錢,平時有心情了就過去聽聽曲子。
這日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