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香菱領(lǐng)著府醫(yī)走進屋來,看見紫玉跪在我面前哭泣,一下都愣住了,那府醫(yī)劉林張了張嘴:“姑娘,這是怎么了?”
“勞煩劉叔跑一趟了,我這些日子感覺有些不大舒服,請你給瞧瞧,紫玉起來吧,你的事等會再說?!?p> 香菱瞪大雙眼,在我和紫玉兩聲來回看了一遍,但她很機靈,沒有問什么,趕緊拿了張手帕蓋在我手腕上。
劉林捏住我的手腕,蹙著眉號了半天脈,一盞茶功夫后才說道:“姑娘,你這是憂思過度啊,凡事想開些,別悶在心里,多出去走動走動,我回去斟酌一下給姑娘開個調(diào)理方子,先吃幾日再看?!?p> 說罷,就起身告辭。
原本請他來是要給紫玉看病的,結(jié)果沒看成,反倒給我看出病來了,最近這段日子我確實覺得胸口堵得難受,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訕笑一聲,道:“有勞劉叔了,香菱替我送送?!?p> 待他們走出了院門,紫玉又在我面前跪了下來:“姑娘…”
“到底是誰的孩子???”我問。
紫玉還是不肯說,但沒再哭了。
“你可是自愿的?”我輕聲道,看她神情,我已猜到一個大概了。
果然,紫玉點了點頭。
“別怕,你說吧,孩子是誰的,說出來我替你做主!如果你不說,肚子漸漸大起來,你可就藏不住了,到時候王爺要怎么處置你,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正巧香菱走進來,聽到我最后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
我想起一個人來,“前些日子你老是提那劉安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他的?”
紫玉愣了一下,搖頭不語。
看來,真有可能是劉安的,我扭頭對香菱說:“香菱,去給把劉安叫來,先別說找他是什么事?!?p> “別,不是他!”紫玉臉色又白了一分。
“不是他是誰?那你說啊!”我真是氣得想罵人了。
紫玉又不說話了,垂著頭用力揪著自己的裙子。
“行!行!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香菱,請王爺去。”我給氣糊涂了。
“奴婢說,奴婢說?!彼蘖似饋恚骸笆峭鯛?shù)摹?p> ?。?!什么?是趙三的?
這下我說不出話來了,張了張嘴瞪著跪在地上的人。
“那晚,王爺醉了酒,從姑娘房里出來,奴婢怕爺有個閃失,便和劉安一起送王爺回房就寢,劉安走后,王爺就……”紫玉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該死!我找他去。”我咬牙切齒。
“別,奴婢自愿的?!弊嫌褚е齑秸f道,伸手要來拉我。
我一把甩開她,喝道:“夠了,你給我好好在屋里呆著,香菱跟我走,找他去。”
雖然很少主動去找他,但我卻知道他每天午后必到書房歇息,于是我直奔他的書房而去,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他居然不在,心中算算時辰,看來是自己來早了,便打定主意在這里等他。
香菱十分擔(dān)憂地看看我,欲言又止。
“如果你想勸我,你就免開尊口,這事他非得給個說法不可。”我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走了這一路,又等了片刻,我暴怒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
我走到他書案前,竟然看到那支被我扔進逸亭湖里的玉簪,赫然躺在一卷打開的卷軸里,我不禁一愣,呆呆地站在那里,心緒紛雜。
“柴寧!”
我聽到一聲輕呼,扭頭一看,只見趙三已跨進書房門,疾步向我走來,到了跟前,他面露喜色地說道:“你,你終于肯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