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犟脾氣也上來了:“那我如何能知道他是否真的被放出來了?”
“本王從無戲言!”他沉聲說道,面色很不好看,過了片刻又說:“明日搬到文德殿后邊吧?!?p> “這里挺好,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不想再挪地方。”我知道如果再力爭下去,說不定就會惹惱他,反而討不到好,不如就此作罷。
他見我沒在堅持見靳楓,面色漸漸緩和下來,道:“那成,明日給你一個腰牌,方便在宮內(nèi)行走?!?p> “謝過三爺?!蔽覜_他微微欠身。
他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靳楓走了,可能真的回大理了,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打探得到他的消息,曾叫香菱去打聽過,卻是一無所獲,我知道可能是趙對我封鎖了關于他的消息,但我不難過,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想到心口發(fā)痛,我常常握著他給我的玉佩坐在窗前發(fā)呆,常常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我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跟他走了,眼前的一切再沒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即便是讓我現(xiàn)在就去死,也沒什么懼怕的了,說不定死了還能回到現(xiàn)代。
在宮中,我是一個身份特殊的人,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婢,人人都喊我才才姑娘。
雖然我行動自由,但我卻不愿到處走,一是怕招惹是非,再就是提不起興趣要到處跑,所以,除了文德殿,便沒去過別的地方。
院子里增派了侍衛(wèi)和宮女,倒也不像最初那么冷清了。
我無事可做,便讓內(nèi)侍找來好些花種,在院子里種花養(yǎng)草,閑散度日。
趙每天都來坐坐,看我侍弄花草,有時還會動手幫忙。
與他之間再沒有像在景云苑那么隨意了,我心里存有戒心,但他裝著不知道,裝著十分融洽的樣子。
五月,趙匡胤攻打北漢失敗,回到京師。
失敗是注定的,宋軍因屯兵太原城下,北漢有契丹派兵馳援,久攻不克,損兵折將,又因暴雨,士卒多病,無心戀戰(zhàn),遂班師回京。
雖然北征失敗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皇帝親征卻是非常之事,回京之日,也必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大慶殿便是舉行大朝會的場所,大殿面闊九間,兩側(cè)有東西挾殿各五間,東西廊各六十間,殿庭廣闊,可容納數(shù)萬人。
一早便聽宮女蘭兒說場面如何的盛大,如何熱鬧,皇上如何威風,皇后妃子們?nèi)绾魏每?,皇子公主們都去了,還有所有的大臣。
我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免得一不小心又招惹上是非,惟恐躲避不急。
我心里暗自猜想,趙匡胤回來了,趙光義也該要回王府去了吧,我終于可以出宮了,這宮墻高聳入云,壓得我似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我還沒出宮去,就被趙匡胤召見了。
趙匡胤回來的第三天,有內(nèi)侍來傳我去文德殿,一路上我惶恐又新奇地跟著他,惶恐的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會落到自己頭上,新奇的是終于可以見到大宋開國皇帝了。
我低垂著頭進了文德殿,朝上納頭便拜。
“柴寧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蔽倚睦镉行╈?,沒學過宮廷禮儀,只是在電視上見過,也不知自己這叩拜方式對還是不對。
“平身,賜座?!鄙戏巾懫鸷榱恋穆曇?。
內(nèi)侍端來一張矮腳方凳,我矮身坐下,還是不敢抬頭。
“聽說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上面的人問。
咦?他知道我是誰?哦,想起來了,趙光義曾把我的玉墜拿去過一次,想來是已經(jīng)給這位皇帝匯報過了。
但我有些奇怪,靳楓曾說過我這個身體的原身應該是代嫁身份,不知途中出了什么事,所以代嫁才沒能成功,上面這位老大怎么沒有揭穿和降罪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