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瞧瞧,瞧他們那親熱勁,大家都瞧見了,真是不知廉恥。”王妃像是逮著天大的證據(jù)似的,大聲喊起來,故意把最后一句咬得特重,還一臉‘看吧看吧,我說是有關(guān)系的吧!’的得意勁。
她身后那些女人也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我知道王妃性子急躁,而且極易被挑逗得發(fā)怒,我很是好奇,以符王妃這性子,若不是有皇太后和她娘家撐腰,如何能把持得住整個王府后院。
我不爭辯,只是柔弱且淚眼汪汪地看著趙光義,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趙光義臉色陰沉得可怕,我知道,我越是什么都不說,越是能讓他相信是被冤枉的,更顯得我是弱者、受人排擠的一方。
再者,我還真吃不準(zhǔn)他是個什么心理,所以不敢貿(mào)然出聲。
“你你你,胡說八道,簡直是無中生有!”柴義氣得語無倫次:“王爺,您是知道我和才才沒什么的,他們強迫我承認(rèn)跟才才有…”
“住嘴!你是個什么東西,敢這樣與我們說話,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敢狡辯!你若是與那小賤人沒有茍且,又怎會半夜翻墻入舍相會?”王妃打斷柴義的話。
趙光義慢慢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地盯著王妃。
王妃閉了嘴,愣愣地看著王爺,不知所措,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拂在了她面上,頓時,她半張臉就紅了,鮮紅的指印在雪白的皮膚上特別明顯。
王妃張了張嘴,啞了,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她怎么也想不通,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王爺竟然對她兩次動手。
這記耳光,對于其他眾人,無異于一聲驚天炸雷,只見他們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都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誰也沒想到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爺,竟然是在心里醞釀雷霆之怒。
這些人抱著來看戲的心態(tài),卻沒想到被王爺這巴掌嚇懵了,似乎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臉上一樣。
趙光義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滿眼含怒地望了眾人一眼,忽然大吼:“滾!都滾!全都滾!”
跪著的那幫人趕忙爬起來,張惶地四處逃竄,瞬間溜了個干凈,王妃在仆婦的攙扶下也迅速離去。
我呆呆地站那里,象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樣。
我原本沒想得太多,只求能夠讓他將柴義放了就行,結(jié)果,沒想到他會發(fā)這么大火,竟然當(dāng)著眾人再次動手打了王妃。
他這打的,可不僅僅是符王妃啊,還有她身后的人!
王妃符云榮,有個顯赫的家世,她父親符彥卿十三歲便能騎射,曾做過五代至北宋的將領(lǐng),后被趙匡胤封為魏王,她兩位姐姐分別做過周世宗的皇后。
也正是因為她的家世顯赫,趙光義才會娶她為妻,且不說她的家世,單單是太后那邊,只怕趙光義也不好交代。
我實在是想不通,以他平常心思縝密的性格,怎么就又一沖動就動手打人了呢???
他示意身后隨從黃菊遷從我手中接過手柴義,冷著臉道:“你送他出俯,送回靳府,待郎中瞧過之后,再來回稟。”
我本想留下柴義好好敘談一番,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也不敢開口提出來了,好在知道他不會為難柴義,且知道他的去處,想著日后必定會有見面的時候,就再說話了。
我灰溜溜地跟在趙光義身后,回到了景云苑,一路無話。
回到景云苑,看見侍衛(wèi)、奴才、丫鬟們都迎在院門外,百合也在其中,但她站在最后,始終垂著頭。
趙光義揮了揮手,將眾人遣散,隨后進(jìn)了院門,在院中桂樹下桌旁坐了,冷聲道:“張橋,傳百合?!?p> 不一會,百合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她一臉的驚恐。
他瞪著百合,滿眼寒霜,半晌過后,忽然嘴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來:“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