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進俯那幾日被禁閉的那個小院,現(xiàn)在特別想去看看,結果,轉了許久也沒找到,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姑娘,你看!”香菱忽然壓低聲音對我說。
我們面前有一溜常青樹,大約有一人來高,樹冠修剪得很整齊,越過樹冠,我看見遠處竹林邊有個丫鬟打扮的人,向左右鬼鬼祟祟地望了一眼,然后一閃就不見了。
香菱低聲道:“姑娘,是百合!”
“走,過去瞧瞧,看她要干什么?!蔽逸p聲回答。
穿過那邊竹林,一座蕭瑟的院子出現(xiàn)在眼前,院門虛掩,門上掛著一把打開的銅鎖。
王府里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好奇心一下脹滿。
我輕輕推開門,貓著腰,踮著腳尖,悄悄走進院子,香菱也躡手躡腳地跟著我身后。
百合已經(jīng)不見蹤影,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西北角一間屋里傳來些許響動,我趕緊示意香菱跟在身后,順著墻根探過去。
到了一扇沒有窗紙的窗下,我慢慢向上探出頭,飛快地瞄了一眼,不過,這一眼看得我目瞪口呆,隨即火冒三丈。
屋內,柴義坐在角落里,雙手被綁在身后,渾身血跡斑斑,嘴角和下巴上滿是血污,一雙血紅的眼睛等著正在往他嘴里塞東西的百合。
“快吃,不是好的東西!”百合嘴里罵罵咧咧。
“呸!”柴義將嘴里的東西噴了出來,噴得百合一身。
“賤骨頭!”百合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算個什么東西,若不是王妃覺得你還有幾分用處,你早被弄死丟亂葬崗喂野狗了!”
我那個氣喲!差點頭頂冒煙!
我呼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奔到門邊,一腳踢在木門上,那虛掩的木門‘哐當’一聲撞在背后的墻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
百合嚇得失聲驚叫,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我。
我懶得理她,幾步奔到柴義身邊,解開綁在他身上的繩子。
“柴義,你怎么樣?有沒有傷著哪里?”我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他。
“我…我沒事…才才…”柴義眼眶一紅,哽咽道:“我想來看看你,可進不來,所以就想晚上偷偷地翻墻進來,結果被侍衛(wèi)抓住,關在這里小半月了,他們…他們逼著我說跟你有不正當關系?!?p> “該死!可惡!”我恨得咬牙切齒,這特么也太歹毒了。
柴義望了眼窗外,眼里充滿了恐懼,然后回過頭來,低聲說道:“才才,王妃要害你,你趕快想法離開王府吧?!?p> “她想害我?”我不屑地‘哼’了聲,道:“我才不怕她呢!放心吧,她不敢把我怎么樣,來,我?guī)愠鋈??!?p> 香菱過來和我一起把柴義攙扶起來往外走,這時百合早已不見了蹤影,我也無暇顧及她。
“姑娘,去…去哪里?”香菱低聲問我。
“先去景云苑吧?!蔽抑腊巡窳x帶到景云苑不太合適,但我沒有別的辦法。
“才才,還是直接送我出去吧?!辈窳x努力站直了身子。
“就你這個樣子,還沒出門就該倒下了,別怕,先去我那里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吃點東西再說?!蔽矣謹v著他往前走。
我知道,那百合很可能是去通風報信了,沒準一會兒王妃就會帶人來抓我的‘現(xiàn)行’,與其匆匆忙忙,狼狽不堪地送柴義往外逃,還不如從從容容地,理直氣壯地迎著她去!
此時我心情已經(jīng)十分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這不與我一直以來急躁的性格有所不付。
來這個時空不是我愿意的,我根本沒想過要留在這里,更沒想過要成為趙光義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還跟這群女人爭搶那一點兒可憐的恩澤。
我只是在安心地安靜地等待著回到現(xiàn)代,順便和靳楓在這里把拍拖這個過程走完,回到現(xiàn)代就直接步入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