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有了自己的房間,再也不用去破廟了,當(dāng)晚我便留在了三河街,柴義也留了下來,住在前邊店鋪里,我還沒想到要經(jīng)營什么東西,所以店鋪還空著。
柴義是這個朝代,唯一一個知道我是女人的人,我故意將他留在身邊,許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可以讓他去做。
我給兩邊院子各取了個名字,老刀住的那個叫天街,這邊這個叫夢苑,我來到這里,或許只是夢了一場。
用過晚餐之后,老刀就過來找我了。
他扭捏了一好陣,才說道:“才兄弟,你與那張氏一家,同住一個院子,會不會不大方便?”
我終于想起下午跟他說要與小梅一家住在一起,他欲言又止的原因了,我本來想著,都是女人,住在一起沒什么不對,此刻經(jīng)老刀提起,我才想起自己在外人眼中,自己是個男人。
這時再想起老刀當(dāng)時怪異的眼神,頓時面紅耳赤。
老刀一看我這幅窘態(tài),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忽然提起唇角笑了起來。
“才兄弟,不如…我去向張氏替你提親?看樣子,小梅也有十三了,再過兩年就可以成親了,若是定了親,即使現(xiàn)在你們住在一個院子,也可以避免旁人說閑話,還方便相互照應(yīng)?!?p> 我去!我驚愕地瞪著老刀,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閑話?!那城南破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他媽住在一起,怎么不怕人閑話?偏偏我住進(jìn)了院子,有了自己的屋子,反倒怕人說閑話了!
老刀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默許了,便不動聲色地起身往外走,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出了門,等我出門追他,他就已經(jīng)下樓了。
這個老刀,屬豹子的么?溜得這么快?!我好一陣腹誹。
等我追著他進(jìn)了張氏的屋子,就看到張氏正在喝藥,小梅服侍在一旁。
看到我們進(jìn)屋,張氏忙放下藥碗,起身相迎。
不待我說話,老刀就先開口了。
“崔家嫂子,給你道喜了!”
那張氏一臉的詫異:“敢問老刀大哥,不知小婦人哪來的喜事?”
小梅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老刀,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看小梅姑娘有十三了吧,還沒許人家吧?”
張氏懵懂地點了點頭。
“這里沒外人,我們就不用太拘泥于禮教,你看才兄弟如何?”
“老刀…”我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當(dāng)面拒絕,是非常傷面子的事情,沒準(zhǔn)會讓小梅自卑一輩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不拒絕吧,我是個女人,如何能娶媳婦!最關(guān)鍵的是,我還不能當(dāng)面說出自己是女人這個事情來!
怎么辦?怎么辦?
我瞄了一眼小梅,只見她已經(jīng)羞得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地揪著身上前幾日我才給她買的新衣裙,頭低得快要垂到了胸口。
看到這么羞澀的小梅,我很是尷尬,但心中忽然有了個不一樣的想法。
我的身份,目前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可我畢竟是個女人,許多事情不大方便,也不方便找柴義幫忙去辦,若是有小梅在身邊就方便多了。
我沖張氏拱手鞠了一躬,道:“柴寧今年已年滿十七,若是不嫌棄,就請將小梅交給我?!?p> 我這不倫不類的話,讓張氏很是愣了一陣,許久,才回頭望向小梅,輕聲問道:“梅兒,你可愿意?”
小梅的臉,頓時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她飛快地點了一下頭,便沖出門去,跑了。
老刀一下子興奮起來,雙手一拍,道:“這下好了!明天就下禮,將事情過到明處,便不怕有人閑話了!”
說罷,也不待張氏反應(yīng),便拉著我出了張氏的屋子。
我很詫異,這個老刀,對于我的親事,怎么比我老媽還積極?
“老刀,你怎么比我自己還著急?”我問道。
“走,去我屋喝兩盅去?!崩系稉]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