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杠陰惻惻地看了李勝一眼,冷笑一聲,道:“好!”
說罷,他就拉開了架勢,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狠戾,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把我給撕了一般。
我沖他連連搖頭,說:“青杠大哥不是說我是天生神力嗎?的確不錯,我只需一根手指頭,就一根手指頭,”我還伸出食指,舉過頭頂晃了晃,一臉的傲嬌:“我就能夠戰(zhàn)勝你,不信我們就試試?!?p> 其實,我知道自己內(nèi)心這個時候有多心虛,但我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
那青杠聽到我這話,心中的火一下便竄了起來,吼道:“你小子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倒要是看一看,你如何用一個手指頭就能戰(zhàn)勝我?來來來,試一試?!?p> 看來我這激將法,還是挺管用的,我笑呵呵的沖室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說道:“哪位幫忙端個凳子來?”
那斗雞趕忙從里邊屋端了一條凳子出來,往屋中間一頓,退開時,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理也沒理他,煞有介事地指著凳子說道,“青杠大哥,請!”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青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回頭又望了望那條凳子,便一步跨了過去,往那凳子上一坐,兩手還往膝蓋上一撐,喊道:“來。”
我一看他這坐姿,心里面就有譜了,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竅門!天助我也!于是,我用拇指頂著他的眉心,說了一聲,“青杠大哥,請起來吧?!?p> 其實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他肯定是起不來的。
他身下這條凳子,是那種長條形的,面子窄,腿長,重心本來就不穩(wěn),若是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往后倒。
因此,我手指上又加了點兒勁,把他往后推,如此,他更是起不來了,身子還微微向后仰去,差點就倒了,我趕忙收手。
“媽的,老子真的還起不來呢!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那青杠恨了我一眼。
我趕忙沖他拱手,岔開話題:“青杠大哥,說話可還算數(shù)?”
青杠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高聳聳地立在我面前,像座黑塔。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李勝往我身邊靠了靠,說道:“青杠,明日午后,醉霄樓,恭候大駕,屆時,務(wù)必帶上皮三!”
說罷,往青杠身后的人望去,其中一人,面色有些尷尬,正是剛才在外面吊打包子的那個。
那青杠眼眸微微瞇了一下,忽然爆笑出聲,道:“好說好說!”
“門外那小子,我?guī)ё吡?。”李勝又道?p> 我在想,李勝說的可能是包子,不過,包子還在不在外邊,就難說了。
果然,我和李勝、張橋三人出了門,只看到地上丟棄的一根麻繩。
李勝頓了一下,正要回頭。
我一把拉住他,邊走邊低聲說道:“魚頭已將他放了,這會兒,估計那兩個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p> “你帶了魚頭過來?”
“我又不認(rèn)得路,不帶上他,我如何找得到這地方,對了,我給他改了個名字,跟你姓,叫李樹林?!?p> “李樹林…”李勝嘴上喃喃自語,腳下卻不停,走得飛快,張橋倒是輕松,我卻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對了,李大哥,你到窯口來做什么?為何又與那青杠打起來了?”
出了老窯口,就是一條通往城內(nèi)的大道,這個時候已經(jīng)臨近黃昏,路上沒什么行人。
春季的傍晚,還不夠暖和,但我已是走出了一身的毛毛汗。
“今日午后,我得知偷你銀兩的是城北老窯口的皮三,因此過來找青杠索要,誰知那皮三非但不承認(rèn),還將包子強行帶到老窯口吊打,那青杠不是個善類,你最好還是歇了拉攏他的想法?!?p> “哦?是么”我不置可否地隨口應(yīng)了一句,心里想的卻是,如果有龐大的利益擺在面前,他還無動于衷的話,說明他要么是個傻子,要么就是圣人!我看他兩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