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月正涼,此夜正暗。
看著腳下的三具尸體,將身影隱藏在黑霧里的幾個人都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第六個了···”
“這是敦頭最后幾只老鼠了吧?!?p> “南線‘除鼠’任務(wù)到這里就可以了吧。”
“可是逃出去的怎么辦,我看基本上是逃向姑灌城、湖灌城方向。”
“沒事,由他們?nèi)?,我們的任?wù)就是處理少陽城---敦頭城這條南線的‘除鼠’,其余的不管,能逃出去的更不管,由他們?nèi)ス霉?、湖灌?!?p> “難道說,大人的意思是····”話音未落,一條紅色的皮鞭樣的東西從為首的黑霧里飆出,狠狠地抽在說話的人身上,連黑霧都被抽地散了些。
“不該多嘴的時候就別多嘴”依舊是那個沙啞地不近似人聲的聲音?!斑€有,別去姑灌、湖灌那湊熱鬧,根據(jù)約定,我們到時候是第一批進去的,現(xiàn)在你們就先跟我回去吧”
說罷,三人就消失在敦頭城的夜幕中。
卻不知在三團黑霧消失后,一個渾身綠油油的女子在幾人走之后慢慢地從地里鉆出,冷笑一會后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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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蜀·鵲山、堂庭山之窩·五毒教總壇·五仙宮
“哦,看來那個老不死的存心拉我們下水啊?!蔽逑蓪m最高處的簾子后面,傳出一個嬌滴滴的娃娃音女聲。
“教主何出此言?”玉蟾宮宮主轉(zhuǎn)身問到。
“北齊那個‘暗楓’把除姑灌、湖灌、單張、洹山四個地方以內(nèi)的地方的周朝碟子來了個大清洗,而且只出去沒逃出城的,逃出去的只是象征性地追。因為他們知道周國像憑借五萬人就想突破百里的‘三城屏障’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靠碟子的滲透,來達到里應(yīng)外合的地步,然后放那五萬人進來,然后順順利利地帶走那位小公主,然后借此周國也知道投桃報李,救出后就撤兵,也好讓百里不至于分心到他的后方,而是讓他專心對付正面的楚韓聯(lián)軍?!毙∨暟l(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然后讓小公主入周再入那個北漢,然后我南蜀就成了不正統(tǒng)的叛軍,到時候愛面子的各大國主都會選擇愛惜羽毛用來招攬?zhí)煜沦t士,而不是用來支持我南蜀,更有甚者可能會轉(zhuǎn)去支持北漢來提升自己的評價,這還是國外,國內(nèi)的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朝堂又要開始各懷鬼胎了,隱世的人估計也會在這亂局中不再待價而沽,而是毛遂自薦?!彪S著簾子后面發(fā)出憂愁的娃娃音,下面的五大宮主也都開始沉思。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去截擊!不惜代價的截擊!”天龍宮宮主忽然沉聲答到。
“當當!答對了,還是小蜈的腦袋靈光!”
身著暗紅色衣服的天龍宮宮主雖然已經(jīng)是個近五十歲的人了,可被人喊小蜈,非但沒有一絲害羞,反倒是一臉的激動。
原因很簡單,在他們心里,五仙宮最上面的那位,是這南蜀大地唯一的神,能被神稱贊,是一件無比榮耀和高尚的!
“所以說,小蜈、小蟾、小蛇、小蝎、小蜘你們五個人自己商量商量吧,由你們決定人哦!務(wù)必把他們截殺在安陵江以北的北齊國土上哦!”
“諾!”五大宮主起身齊聲喊到。
神之囑托!必不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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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符禹城·錦繡宮
“老師以為如何看待這次的動靜?”趙帝對著眼前的這位花甲老人躬身一拜問道。
“不必去理會,全身心投入到‘河西走廊’,讓其真正變成趙國的河西走廊,我趙國才有了涿鹿中原的資本和條件,在此之前,一切都是空談!”年逾花甲的老人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著。
“是!老師!接下來我會安排妥當?shù)??!壁w帝轉(zhuǎn)身就想離去。
“記著這次是自從奉唐王朝分裂諸國以來的前所未有之大年,把握住了,趙師揮軍入主中原就不再是個夢想,把握不住,那就只有守住當下,憑借河西走廊所創(chuàng)造出的巨大縱深,可保趙氏不倒近百年。”
“學生記下了!”趙帝又在即將邁步之時,陡然停住沉聲問道:“不知老師最近清醒多還是發(fā)狂多?”
“哈哈老師也無法回答你啊!只見花甲老人的兩側(cè)肩胛骨被鐵鏈貫穿后鎖在身后的銅柱上,兩肋、手心、大腿盡皆被鐵鏈貫穿后鎖在身后的銅柱上,老人腳下一圈全是符咒,猶如,猶如一只被鎖在鐵籠里隨時會爆發(fā)的野獸。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人微微一笑,“等老師老死,它也會隨之消散,不復(fù)存在?!?p> “學生沒齒難忘老師為趙國所做的一切!”此情此景,趙帝跪了下來,朝老人一磕頭后起身轉(zhuǎn)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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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大咸城
“紫風,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江一白看著在城頭望著整座城的陳紫風輕輕問道。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是在為祖國在守,更是為了大咸城人民而守,現(xiàn)在看來我更像是為自己而守。什么‘抗齊首腦’、什么‘金陽最后的脊梁’,以前聽起來是那么的順耳,現(xiàn)在卻從心里開始抗拒?!?p> “那個公主也確實能說會道”江一白撇了撇嘴。
“我看更像是一種經(jīng)歷后的發(fā)泄吧。對她來說那年是天上掉到了地獄,自己的親人沒一個活著,為她而守的將士也是接連陣亡,還有那些杰士都為她而死去,而她自己認為自己不值得他們?yōu)樗冻錾?,所以一直活在懊悔與自責當中,我當時的話反倒是觸碰到了她的開關(guān),終于忍不住,開始了爆發(fā)?!标愖巷L自嘲地笑了笑。
“那我們真的準備等大周的軍隊?”
“做好兩手打算,既做好逃離工作,也要有另一種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北齊的總攻部隊比大周軍隊來得更快的戰(zhàn)斗準備!”
“好!我這就通知下去?!苯话琢ⅠR下城去通知各個單位了。
“北齊、北漢、楚、韓。還有周,你們到底會在這場亂局中,怎么掙扎,將我大咸城作為魚餌,就要有相應(yīng)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