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偶然
費德心總不會因為瑣事閑事去找景如陽，只不過行走在路上，礙于人多，景如陽沒有過多細問，倒是說起王輝的事。景如陽真誠的說：“費老，王輝是真的很不錯，咱們醫(yī)院的一些風氣費老肯定也知道些，這事做的太不公平了?！?p> 費德心淡淡的說：“按道理說，醫(yī)院做出的決定，我不好再插手。如陽開口了，我就管一回?！鞭D而對王輝說：“你先回去上班吧?；仡^我和新明說一聲?！?p> “好的，費老。”王輝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景如陽真是想不明白，這份工作固然不錯，可還不至于到生死存活的地步，王輝為什么就那么依賴。甚至為此付出了菊花的貞操。
回到辦公室，景如陽忙給費德心沏上茶，問道：“費老，到底是什么事找我呢？”
費德心頗為鄭重的說：“如陽，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奇怪的病人。咱們沒有用醫(yī)術治好的那個病人?！?p> 景如陽輕“哦”一聲道：“當然記得，狗子。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很奇怪?！毙睦锔婀值氖牵虑檫^去了這么久，費老怎么會突然提起來。
費德心說：“行醫(yī)這么多年，遇到那樣的事不多，當時我也沒過多猜想，可現(xiàn)在看來，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偶然事件。”
聽費德心這么說，景如陽不禁想到李芝芝的遭遇，還有那天晚上遇見行蹤詭異的利生。能引起費德心的重視，肯定是又有什么端倪露了出來。
景如陽問道：“莫不是費老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跡象？”
費德心沒有回答景如陽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如陽，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一些反常的事情在身邊出現(xiàn)?！?p> 景如陽略加沉思道：“沒什么不正常的發(fā)現(xiàn)。只是咱們醫(yī)院倒是越來越脫離醫(yī)病救人的本質，我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找到會議窒的?！?p> 費德心如此器重景如陽，可景如陽為什么沒有把李芝芝遭遇的事情說出來，有著自己的考慮。李芝芝的事情只是個開頭，還沒有到危險的地步。二來那天晚上陪李芝芝從健身房回來有那一絲莫名的危機氣息在暗中保護，這更不需景如陽擔心。還有重要的一點是，費德心能這么說，肯定是有所發(fā)現(xiàn)才詢問景如陽，說明即使有不好的事情也不是沖著景如陽來的，目前來說景如陽還不是關鍵人物，不會給對方造成威脅。
這就像王輝所說的一樣，對手沒有發(fā)現(xiàn)，我就做隱蔽戰(zhàn)線的尖刀?？床灰姴攀亲钣袣Φ?。
費德心說：“沒有就好，遇到什么不解的事情盡管來找我?！?p> 景如陽回道：“那是肯定的費老?！?p> 臨走之際，費德心意味深長的說：“醫(yī)院的事總是會解決的，如果醫(yī)院都違背了救死扶傷的本質，還開什么醫(yī)院，干脆開印鈔廠算了。有些事情我還是得找新明談談。”有費德心這句話，景如陽好似吃了定心丸。
尊貴之人是不會輕易發(fā)表意見的，一旦開了口，就證明事情的發(fā)展接近了自己的底線，是無不法容忍的。有的人雖然不在位置上了，但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有多少現(xiàn)在在位置上的人是別人提的，不只提了你，還提了別人。
費德心之所以來找景如陽有如此疑問，緣于前不久匆忙的那次外出。去的是京城，在為病友治療其間，難免要和有交情的同行聚一聚。能和費德心坐在一起品茶論道的都堪稱國手級別。即便不是國手，那也是國手的得意弟子。
其中一人謹慎問道：“費老，陳煥光回來了，你知道嗎？”
費德心瞬間神色低沉的說：“他回來了，你見過嗎？”
那人說：“一個星期前偶遇過，他沒有看見我，我也沒同他說話?！苯又鴩@口氣道：“唉！當年陳采文可是費老的得意弟子，沒想到不走正道，毀了自己，也浪費了費老一番心血?！?p> 費德心苦笑一下道：“各自有命，隨他去吧?！笨吹贸鲑M德心當初是極為看重這個徒弟的，只是不知出于何處原因，陳煥光走上了與醫(yī)學背道而弛的道路。
景如陽的心情是好的，大樓不蓋了，王輝也留下來了，下班的時候罕見的吹著口哨。
“如陽！”一聲親切的呼喊從后面?zhèn)鱽?，回頭看去，劉文輝騎著自行車奔弛而來。到跟前剎住車，極為難得的神采飛揚道：“上車，到劉叔家吃飯去?！?p> 景如陽本想拒絕的，可看劉文輝高昂的心情，再想已經(jīng)認過親了，過分客氣拘謹?shù)挂膊缓?。大方的說：“那好?。∥医裉煊挚梢匝a充營養(yǎng)了。不過我得打個電話?！?p> 給李芝芝打了電話，李芝芝一聽晚上又吃不上景如陽做的飯，很生氣的說：“景如陽我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請假，下次我就不批準了?！?p> 景如陽連忙說著好話，李芝芝起伏的心情才有所緩和。
“劉叔，我騎著帶你吧。”景如陽笑著看看自行車說。
劉文輝把車座一拍道：“怎么？還怕劉叔帶不動你，上來吧?！?p> “好咧！”景如陽往前推幾把，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劉文輝騎的有力勁猛，還別說，自行車在車流密集的街頭顯得極為靈活，東躲右閃，見縫插針，劉文輝駕駛的極為嫻熟。
到樓下，劉文輝神色如常的笑道：“別以為劉叔老了，劉叔年青著呢。走，上樓?！弊孕熊囯S便往墻體上一靠。有些陳舊的自行車和腿色的老樓倒也匹配，也沒什么偷盜的價值，何必再浪費買鎖的錢。
菜香撲鼻，自己家何必客氣，吃就完了。開飯前，景如陽問道：“少筠姐呢？怎么還沒回來?！?p> 林桂芝給景如陽盛著米飯說：“這孩子也不知道干多大的事，反正是忙的不得了。飯菜我都給她留好了，咱們吃咱們的?！?p> 景如陽吃的很香，林桂芝疼愛的說：“如陽，以后下班沒什么事就跟你劉叔一起回來，別總在外面吃飯?！?p> 景如陽嘴里嚼著排骨說：“媽，那我以后可就天天來了?！?p> 林桂芝準備說話的時候，劉少筠回來了，本就冷淡的表情更加嚴肅，給人一種很遠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