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費老回來了
這下餐廳可熱鬧了,亂哄哄的吵鬧成一團。王才財揭掉頭上的湯鍋,稀疏的頭發(fā)粘成幾縷耷拉在腦門前,氣急敗壞的指著王輝罵道:“你這個混球,他麻的!”孫平安哪能受得了這份氣,要知道在醫(yī)院,趙新明院長都得給他三分薄面,而今天居然有人敢反天。拎著一把椅子沖過來,模樣還挺猙獰。
旁邊幾人看似在勸說,實際上把王輝胳膊抓的牢牢的,這不明擺著拉偏架讓王輝挨打嗎?看著孫平安沖到跟前,王輝奮然掙脫,卻沒有抽出手,在孫平安掄起椅子的時候,景如陽準備出手了。與此同時,一聲厲喝:“干什么!都給我住手?!睔夥談x那凝固。聲音里透出來的威嚴絕不是泛泛之輩所能迸發(fā)的。這種威嚴的聲音只屬于那種牛逼人物自帶的效果。
循聲看去,趙新明院長一行人從餐廳三樓徐緩走下,趙新明的臉色極為嚴肅。趙新明做為一院之長,每天忙的事情很多,重要人物的到訪,世界各地同行之間的交流,各種隆重的儀式,趙新明都是要出席的。餐廳三樓可以說是趙新明接待重要來賓的場所。
而此時出現(xiàn)這樣不入流的場景,無疑是往風光的臺面上潑臟水。走到跟前,趙新明院長斥責道:“你們想干什么!這是醫(yī)院不是菜市場,大打出手,你們都是地痞流氓??!”
王輝沒有爭辯,這種場合下,領(lǐng)導訓你就得老老實實的聽著,無論你說什么,都等于在駁領(lǐng)導的面子。哪怕真的很在理,也要私下里講。王才財更不可能說什么了,一貫作風,低著頭,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其余的人都干站著,面無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孫平安開腔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趙院長,我好心好意的請王輝吃飯,誰知道這家伙腦子不正常,飯菜潑了我一臉?!笨匆谎圳w新明院長身后的人一眼,其中有他父親。加重語氣說道:“我是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你要不想在醫(yī)院,就趕緊滾?!?p> 趙新明身居高位,就算對下面的基層情況不是很了解,不過對于孫平安這種貨色的所做所為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要說完全不知情,那也未免太欺騙自己了。
微看一眼孫平安,沒有說話,更多的可能是礙于他父親孫緊的臉面,而且傳言之中他們還有著很深的交情。后來王輝也數(shù)次提起過孫緊和醫(yī)院的故事,更加增實了傳言。不好對孫平安發(fā)作,王才財?shù)南聢鲎匀缓貌坏侥娜ァ?p> 看的出來趙新明在極力的克制自己,對王才財說:“哪里有是非,哪里就少不了你,我看你就是個禍害?!?p> 身邊的人紛紛勸著趙新明,孫緊上前給孫平安一個耳光。孫平安顯然沒想到他爹會在這么多人面前打他,驚詫的捂著臉說:“爸!”
孫緊怒斥道:“你還有臉叫我爸,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沒一點上進心。我看你還是回家呆著得了?!?p> 真打也好,假打也罷,孫緊這么做是要給眾人看看,對這個如同孽畜一般的兒子,他可是嚴加管教的。雖然自己給醫(yī)院捐了不少財資,但也不會縱容兒子胡來。這也是間接的給趙新明一個臺階。不能在明面上讓趙新明一碗水端不平。
數(shù)落完王才財,趙新明轉(zhuǎn)而對王輝說:“今天不管誰的對錯,都暫停三天工作,回去好好反思。”不等王輝回答,便徑自離去。
周冠杰經(jīng)過景如陽身邊的時候,輕拍下景如陽肩膀算是打了招呼。趙新明一行出了餐廳,景如陽走過去,無比佩服的對王輝說:“王哥,看你平時謹慎小心,今天可是讓我開了眼,竟然敢打惡狗了。”
王輝回道:“惡狗要是不打,它就沖你叫喚,甚至咬你?!?p> 王才財臉色鐵青的說:“王輝,今天算你小子運氣好,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在醫(yī)院的工作結(jié)束了。”
孫平安往后一擼油膩的長發(fā)說:“別以為你從醫(yī)院滾蛋就完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蓖踺x沒有反駁孫平安的話,感覺不是單純的顧忌,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今天都挨了訓,孫平安也挨了打,但有一個現(xiàn)實還是要面對。有錢有勢的人終究和平民百姓不一樣,離開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大幫人,不像灰頭土臉的敗軍之將,更像是落了難的王公貴族。王輝和景如陽并肩而行,一路上景如陽都在安慰王輝,而王輝神色沉重,仿佛在為剛才的舉動而后悔。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電話響了,接起一聽,是劉俊輝副院長打來的,沒有過多的寒暄客套,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如陽,費老回來了,在我辦公室,你過來一趟?!?p> 景如陽一路小跑到劉文輝辦公室,剛進門就親切的說:“費老,你可回來了,我可是日盼夜盼呀!”
費德心和藹的笑著說:“走的比較緊迫,沒有通知你們。如陽最近怎么樣?想必是醫(yī)術(shù)又長進了不少??!”
景如陽回道:“是有了長進,不過都是費老送給我那幾本醫(yī)書的功勞?!?p> 費德心又問道:“這段日子去中醫(yī)堂了沒有?利生一個人肯定應(yīng)付不了?!?p> 景如陽說:“去過幾次,看費老你沒回來,我也沒呆的太久。利生將中醫(yī)堂維持的很好,對于拿捏不準的病情,都是開些常規(guī)藥品來維持。”
費德心說:“利生要是真有你說的這么好就好嘍?!?p> 景如陽本想問費德心是到哪里去了,可這份好奇心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既然走的匆忙,想必不是尋常之事,而且不一定真的是因為病情而去的。以景如陽和費德心的接觸了解,能請費德心親赴遠行的,絕對是世所罕見的疑難雜癥。那以費德心對景如陽的欣賞喜愛,勢必要把病情講解出來讓景如陽分析一下的,或者是讓景如陽長長見識,可費德心對此行閉口不提,應(yīng)該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的隱私。
聊些其他,費德心起身道:“我這回來就到你這來了,還沒來得及回中醫(yī)堂呢,回去看看?!鞭D(zhuǎn)而帶著幾分鄭重說:“俊輝,你說的事我會和新明談?wù)劦??!?p> 劉俊輝尊敬的將費德心送到門外說:“有勞費老了。我真的是忍夠了,受夠了?!?p> 費德心安慰道:“我知道?;厝グ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