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陽沒有久留,等兩人吃完面,將碗收拾好后。便回去休息了,至于兩人怎么樣,似乎和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兩人借著月光,看著遠處的一顆老樹。樹干已經(jīng)干枯,一副隨時都會斷裂的模樣,可他那茂盛的樹冠,卻在說著它并不老。
“或許烈老頭就是那樣吧,他舍棄不了的太多了。煉獄世界也不過是,他逃避的一個地方?!泵仿淦澩蠘?,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
他真的傷心嗎?沒有人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一樣?!暗@一切,都是以我們的猜測是對的為前提,不然一切都白搭?!?p> 張清河突然說道,梅落茲聽著也愣了一下。“可問題是,烈老頭認定明凡就是楚葛。除非當著他面揭穿,不然他是不會相信的?!?p> “很難?!?p> “那沒有辦法,只有當著他的面揭穿,他才不會抱有幻想。”
“可我們一出手,明凡可能不跑嗎。若是他下面,真的是楚葛。我兩可打不過,所以很難啊。”
面對現(xiàn)實,兩人頗為無奈?!跋刃菹?,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說?!睆埱搴优牧伺乃募绨?,打了一個哈欠后說道。
“嗯,先去休息吧?!?p> 這一夜,明凡來到了凡塵客棧。烈老頭早已泡好了茶,等著明凡?!皝砹??”
“半夜打擾您,還望您見諒?!?p> “裝的很好。”
“您這話從何說起,我實在是不太明白?!?p> 面對烈老頭,明凡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澳銥槭裁磿磉@里?為了什么?”
“我是來向您道歉的?!?p> “半夜道歉,這家教未必有些不太好吧?!绷依项^一邊說,一邊關注著明凡的神情。試圖看出,明凡的神情變化。
“這點的確是我沒有做好,還望您能夠諒解。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越早解釋,就越好解釋清楚。若是等到之后再來,那就有些彌補的味道了。”
“哦?那你想要跟我解釋什么?或者你有什么好跟我解釋的?”烈老頭聽著他的話,稍微提起了一些興趣。
“關于這把劍的事情。”看著明凡手中的斬仙劍,烈老頭內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我想跟您解釋一下,關于這把劍的事情。”
“洗耳恭聽?!?p> “這是一把假劍?!?p> 明凡所謂的解釋,只有一句話,這是一把假劍??蓪α依项^來說,這句話的破壞力,并不低于我是楚葛。
“真假與我有何關系?”烈老頭盡管很震驚,可他還是盡量表現(xiàn)得平靜。明凡看著他,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
“宗主希望您,能夠回去協(xié)助他,而這煉獄世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明凡也干脆把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和烈老頭明說了。
“宗主?你是不是弄錯了些什么,我不認識你,何來回去協(xié)助一說?若是你口中的宗主,是孟知秋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在幫他。”
烈老頭當然不會露出破綻給明凡,現(xiàn)在一個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個是捅破了窗戶紙。兩人都清楚對方在想什么,可就是不愿意說出來。
“您何必繼續(xù)裝作不知道呢?看到這把劍,就把將死的我送走。您還說,不知道我在講什么的話,那未必有些太過分了吧。”
明凡見他死都不承認,也試圖擊碎他最后一層偽裝?!俺议L老,您何必繼續(xù)裝呢?你我二人都知曉了,對方的身份,這樣裝真的很累。”
烈老頭不說話了,只是盯著明凡。頓時四周的源炁開始聚集,明凡左右看了看說道:“就算我死了,難道您就能夠避免,日后遇到宗主的可能嗎。”
烈老頭不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而明凡此時心里也緊張到了極點,生怕一個不小心,將烈老頭徹底惹火,直接把自己給捏死。
“他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許久烈老頭開口問道,明凡看著他,結巴的說道。
“宗主…宗主他現(xiàn)在,在做進攻煉獄世界的…的準備?!笨粗哪樱依项^嘆了口氣。四周聚集的源炁,漸漸散開。
“你們現(xiàn)在有多少人在煉獄世界?”
“大約七成左右的弟子,這一次宗主下定決心,要將煉獄世界一舉拿下。楚烈長老,光靠您一人,是根本無法與整個宗門對抗的?!?p> “更何況您本人,就是宗門的人,為什么還要阻止宗主呢?要知道若是煉獄世界打下來了,對于宗門而言將會是一件,極其有利的事情啊?!?p> 明凡從一開始暗勸,到現(xiàn)在的明勸。都是在告訴烈老頭一件事,楚葛拿下煉獄世界的決心,不是他能夠阻止的。
“你回去告訴楚葛,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若是他不信,大可來嘗試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言的那樣?!?p> 明凡見他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也知道再怎么勸,都不會有任何的效果了。索性也就放棄了,勸烈老頭的想法。
“楚烈長老,還望您能夠想清楚,究竟是墨嘯宗重要,還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重要。請您不要忘記了,您以前可是墨嘯宗的宗主?!?p> “一切以宗門利益為先,可是您告訴我們的。但現(xiàn)在您卻是怎么做的,我想您需要好好想一想了。我隨時都等著,您改變心意?!?p> “關于剛剛的談話,我不會稟告宗主的。還望你您,能夠想清楚之后,再告訴我答案。”明凡離開了,而桌上的茶也已經(jīng)涼透了。
烈老頭端起涼透的茶,一口倒入口中。啪的一聲,烈老頭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茶杯瞬間,碎裂成一塊塊碎片。
此時的他只能靠摔摔茶杯,來發(fā)泄心中的憤怒。他沒想到楚葛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提醒自己該怎么做,他怎么能不生氣。
身為老子卻被兒子,告訴自己該怎么做。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可他也清楚,明凡說的并沒有錯,自己身為墨嘯宗上任宗主,現(xiàn)任長老之首。
做的卻是對墨嘯宗不利的事情,說出來足以讓人笑掉大牙了?!俺?,你既然要這樣,那也就怪不得我了?!?p>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一則爆炸性的事情,喚醒了沉睡中的號叫城?!按笕?!大人不好了!大人!”馬陽突然跑回城主府,直奔孟知秋的房間。
睡夢中的孟知秋,被馬陽的叫聲吵醒,一臉不悅地看著他問道?!鞍l(fā)生什么事情了,能讓你如此著急忙慌地跑回來?”
“大人,馬游、柯倜、徐榮三人被殺,其勢力也被連根拔出!”聽著馬陽的話,原本還有些不悅的孟知秋,頓時清醒了過來。
一臉興奮地說道:“趕快讓他們集合,我們吃肉去!”
“是!”
盞茶功夫,孟知秋帶著裝備齊全的城防軍,浩浩蕩蕩地向著東邊進發(fā)。一路上各個勢力,見到城防軍,基本都是當作沒看到。
個別試圖給城防軍下馬威的實力,也倒在了城防軍的鐵戟之下。頓時各個勢力,也都是人心惶惶。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馬游他們遇害的消息。
也見識到了,城防軍的強大武力。一時間烏云籠罩在號叫城的上空,而張清河和梅落茲,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們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而此時有人敲響了孟府的大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走到門前,張清河開門,梅落茲做好出手準備。
當門打開時,兩人都愣住了。
孟知秋帶著城防軍,以維持安全的理由,占據(jù)了他們三人的地盤。當然他們不會就這樣子,孟知秋更想知道,他們三人是怎么死的。
“明凡調查的怎么樣了?”
坐在原本的號叫城衙門的院子里,孟知秋看著明凡問道?!八麄內?,都是被人一劍封喉,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不僅是他們三個,就連他們的手下,也一樣被一劍封喉。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和上次百川堂一樣,被殺的只有男人,婦孺老人皆沒有事情?!?p> “很有可能這一次動手的人,就是上一次的那個人。只是屬下不太明白,他為何要留下婦孺老人。他難道,就不怕被他們揭穿嗎?”
孟知秋點了點頭,示意明凡先明凡退下。對于明凡的疑惑,孟知秋也有同樣的疑惑。但他能確定,這件事絕不是烈老頭做的。
“昨天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他的幫手在馬陽的監(jiān)視下,他想單人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將馬游他們三家給滅掉,這是極其不現(xiàn)實的事情?!?p> “可又是誰,偽裝成烈老頭的?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僅僅是單純地,想要將臟水潑到烈老頭身上?”
“可這人又不知道,百川堂的事情是烈老頭做的。既然不知道,就沒有潑臟水一說。畢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p> 孟知秋越想越想不通,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而且還能夠如此迅速地,在一個晚上的時間里,完成這樣的事情。
“此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若是讓他找到機會,再次出手的話。那整個號叫城,都會陷入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