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開學的時候說過我的輔導員,那個可愛的何姐,如果不是她的離開我似乎一直到現(xiàn)在都忽略了她,但是此刻不得不講講了。
何姐也是個土生土長的重慶人,來到我們學校也算是離家里比較近了,但是她還想離家更近,或者說我們學校對于教職工的服務待遇并不能留下像她那樣志向與能力一樣遠大的青年,所以她的離開是必然,只是我們還都不相信。
“我們班聚個餐吧!何老師要走了”
這是我們班第二次聚餐,也是唯一一次何姐參加過的聚餐,之后何姐便走了,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在群里,之前我們居然一無所知。
“滔,何老師什么時候走?”知道消息的我第一時間問小滔
“后天”小滔也有些不舍,當時何姐所有的干部里面對我和小滔也是最好的,她的離開對于我和小滔來說顯得那么失落
“要不今天晚上我們約她出來坐一會兒?”
“行啊,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今天在辦公室見她,整個人都要哭了”小滔臉色沉重
“我們打個電話問問吧”
我的心里和小滔差不多,從小在學校里我喜歡的老師真的是屈指可數(shù),對于不喜歡學習又調(diào)皮搗蛋的人來說,老師基本也不會喜歡,可何姐和其他老師不同,我所受到的寵愛獨一無二,或許我能堅持當完一年的團支書,能為班級榮譽去努力都是因為她,否則我不會懂什么叫集體榮譽,在班上我只會是一個刺頭和老鼠屎。
如我們所愿,何姐答應了晚上出來坐一會兒,但我心里沒有高興,反而更沉重了,不知道該怎樣去寬慰一個舍不得的人,也不知道該怎樣以平靜的心態(tài)去面對一次次分離,對于離別我向來如此。
見到何姐的時候何姐笑了,但是掩蓋不了她紅腫的雙眼,我知道她哭過,她也知道我們看的出來,但笑容還是掛著的,并沒有因為離別而垂頭喪氣,只是她的笑容令人更加心疼。
“你們這是要送行?”還是何姐先開的口,我和小滔就知道木楞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樣去說話,害怕觸及傷痛。
“對啊,找你促膝長談,嘿嘿”摸了摸頭,我看著眼前比我矮了一個頭的輔導員
很不巧那天在下雨,算是淅淅瀝瀝,車子在路上行駛而過,帶起水霧,也有碾壓積水的聲音,行人也少的可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她要走,我又少了一個可以依托的靠背,都充滿了不舍的意味。
就在學校門口對面的燒開攤,那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夜晚的十一點多,學生早就回了寢室,燒烤攤只有幾個喝的爛醉的客人,如果不是下雨阻礙了他們的腳步,可能那時的燒烤攤只有我們,但幸好還有些吵鬧,氣氛才不足以僵硬,還有些人氣。
“老大,你什么時候走啊”我喜歡叫她老大,叫何姐反而把她叫老了,這是她自己說的
“后天啊”何老大每說一句話眼里的淚都要流下來,聲音也有些沙啞,和平時不同
“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都好了”
剩下的我們居然就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了,將她叫出來反而就成了她在說話,我和小滔聽著,但我們也喜歡她言語。
我們點了很多東西,但是誰都沒有動多少,只是緊盯著盤里的東西,然后聽著身旁人的話,和著滴答滴答的雨滴聲吃進心里,胃是裝不下的,裝不下離愁,聽不進教誨。
“老大有沒有不舍,你看你帶的這么好的學生就要拱手讓人了”
終究還是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學生會一共二十幾個干部,三分之二的都是她的學生,在當時可算是風光了一把,可就在我們都開始努力的時候她離開了,我們失去了重心骨,那時候我們也見過新來的輔導員了,只是還沒有正式打過招呼,但我們對于新輔導員的到來都是不喜歡的,沒人會喜歡一個擠走心愛輔導員的接替者,可事實是只有我不喜歡,在何老大走之后前一秒還在不舍的人下一刻就都聚在了新輔導員的周圍。
“這不是還有你們兩個記得我么,以后就靠你們兩個了”何姐似乎并沒有傷感,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堅強。
“那是,有兩個得意門生就夠了”小滔難道開玩笑,他話出來我們?nèi)齻€人都笑出了聲,笑的意味可能都不一樣,
“你還是抓緊找個男朋友吧,老大不小的了”面對這些場面我總喜歡說些啼笑皆非的話
“找不到,沒人要啊!”何姐算是暫時從離開的世界里走了出來
“不要要求太高,這年頭像我和小滔這樣的人你是找不到了,比我們差的還是有”
“不要臉”何老大輕啐
“哈哈,畢竟我們優(yōu)秀”小滔也加入了進來
一直坐到雨停,算是結束了,一晚上我們的歡聲笑語夾帶著隔壁桌的酒后胡言,就結束了大學第一個輔導員的緣分,
從燒烤攤出來我們送著何老大回宿舍,那一段路像是走了很久,本來十分鐘就能走到,但我們差不多走了快一個小時,走走停停,有說有笑。
雨過之后的涼風吹過我們身上的油煙燒烤味,別說還真有些涼了
何老大走在中間,我和小滔分別站在她的身旁,為她遮擋著吹來的冷風
“老大,謝謝”
“嗯?”面對著我突如其來的謝謝她像是懵了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或許是她曾為我做的太多,居然都忘記了我在謝她什么事
“就你問書記掛了科能不能進黨員服務站,還有想給我優(yōu)秀團干部啊”看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沒有”何老大始終沒有承認,
其實不管她承不承認我都知道,當她離開的時候明知道不可能還未我爭取的很多事情,她不承認我也沒在繼續(xù)問下去,一直說難免矯情了。
但原本很愉快的交談經(jīng)過了我這一句謝謝之后明顯又變得沉重了,一抬頭也看見了她的宿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