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客氣,我都說了就當(dāng)是好人做到底!”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一路拉的很長,慢慢的向前走著街上秋風(fēng)襲過,冷冷清清的人很少。
阮佳寧“哏”的一聲抬手拉上了金絲軟繡的窗簾,方才樓下那一幕英雄救美被她看的是一清二楚。
都說美人如玉劍如虹,此刻美人的嘴角正微微上揚,紅唇烈焰像極了永夜的篝火,她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拿起了一根煙邊擦火邊大笑。
………
秦澈同她一路走到了西華街的第二個路口處,這一代也算是半個富人區(qū)了,繞過一排排冬青樹,便能看見許多洋樓立在兩側(cè)。
“謝謝你,其實我是江開女校的學(xué)生,我就住在前面,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用客氣,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宋書錦!”
秦澈突如其來的一句,宋書錦有些懵,但隨即她便莞爾一笑應(yīng)道。
“宋書錦?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秦澈皺了皺眉頭,他全然不知自己怎會脫口而出這句古詩,明明他向來最討厭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但為何對這句詩記得如此深刻?
“你也喜歡李易安的詩?”
“不,不喜歡?!?p> 宋書錦眼神里方才的那一絲驚喜此刻如同流星嗖然墜落,變成了一絲失落。
兩人并肩走了一路也沒說幾句話,秦澈心里也有些失落。
“今天謝謝你!對了,你的名字?”
“不急,等我們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
秦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宋書錦便沒再繼續(xù)追問招手同他道了別,便一個人向著前面的光亮處走去。
秦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轉(zhuǎn)過身但卻又心有不甘的轉(zhuǎn)了回去,但宋書錦已全然消失在了黑夜里,于是他便默念著她的名字轉(zhuǎn)身離去。
“叮——?!!?p> 宋書錦按了三聲門鈴,才聽見蘇念雪踉踉蹌蹌的腳步聲。
“來了。”
蘇念雪先是將宋書錦一把拽進屋子里,然后看了看外面啪的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了。
宋書錦被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進門后還不停的向后看了好幾眼。
“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出事了,你自己看吧?!?p> 蘇念雪一邊擦頭發(fā)一邊把桌子上的信拿給宋書錦看。
宋書錦拆開信封,是父親的筆跡。
“錦兒,不知你最近一切是否都還好?聽聞這幾日江北不太平,我和你娘很擔(dān)心,你下了學(xué)切莫胡亂走動,一定要注意安全,過些日子回家來一趟吧!”
宋書錦合上信,在心里默默說了句:“放心吧,爹娘,你們的心情我都知道!”
“錦兒,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了,伯父伯母給你寫信無非就是想你了,等過些日子重陽節(jié)到了你回去看看他們便是了!”
“念雪,你說得對,謝謝你!”
宋書錦笑了笑便朝著自己的房里走去。
點了燈,將手上的一沓紙片放在桌上,裁成大小相等的正方形,又整整齊齊的收拾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后才上床睡覺,夢里這幾天關(guān)于游行的事情總是反反復(fù)復(fù)斷斷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
“書錦,我們要的是民主與科學(xué),我們一定會迎來光明的!”
蘇念雪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在風(fēng)中飄揚的旗幟動搖著她的心。
“念雪,我們真的要加入到游行的隊伍里嗎?”
“書錦,你不要怕,我們這是打破舊世界的牢籠,要開辟新世界!”
“嗯,我向往書中寫到的民主與科學(xué),你跟你去!”
兩個穿著學(xué)生裝的女學(xué)生,把手帕解下來纏著手上當(dāng)旗子揮。
她們信誓旦旦要打破舊世界的枷鎖,跟著游行的隊伍往前走。
…………
秦澈沒有回阮佳寧那,而是直接回了秦府。
所有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他也索性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鳥兒嘰嘰喳喳的在樹上叫個不停,秦澈揉了揉眼,從床上彈起來,走進浴室沖了把臉。
理了理西裝,徑直朝二哥那走去。
只見二哥和老福正坐在院中下棋,“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