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守了一夜的賀靜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馬上將趴在桌子上的夜凌雪叫醒。
本想馬上上前探看,但是想了一下,大夫人吩咐下人將家中那口最好的棺材抬出來。一想到今天就要除去一個夜家的大麻煩,賀靜蕓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欣喜。
到了夜天澤的大院,賀靜蕓收起臉上的笑意,抹著眼淚走進(jìn)屋里。
雖說時間還很早,但是夜天澤屋里的人可不少,估計都是大早得知消息過來送夜天澤最后一程的,就連長老們也來了,立在人群中神色復(fù)雜。
夜天澤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白色的褻衣上染著大團(tuán)大團(tuán)黑色血跡。
丫鬟們跪在地面上抹著眼淚,就連福伯也跪在地上嘆氣,屋里彌漫著一種即將天人兩別的悲傷。
但,眾人當(dāng)中卻不見夜傾寒人。
“夜傾寒呢?”
大夫人帶著哭聲呵斥。
“我在這里,請問大夫人有何貴干?”
夜傾寒不慌不忙地出現(xiàn)在門口,慢悠悠地走進(jìn)房間,臉上竟然不見一絲難過的神色。
這讓賀靜蕓有些詫異,她分明記得昨天夜傾寒還求她,怎么今天的腰板忽然挺得這么直了?
“夜傾寒,你四叔都快死了,你還若無其事,你四叔對你的好你難道不知道感恩嗎?”賀靜蕓帶著哭聲控訴。
“誰和你說我四叔要死了?”
夜傾寒無奈一聳肩膀,“我四叔好著呢,倒是大夫人,一大早沖進(jìn)來說我四叔要死了,難道四叔能不能活大夫人比我還清楚不成?”
聞言,大夫人一口惡氣哽在喉嚨,這黃毛丫頭還是和以前那樣牙尖嘴利。
“夜傾寒,你還有空和我頂嘴,你四叔病都這么嚴(yán)重了,你就這樣看著嗎,還是你本來就想讓你的四叔死。四弟啊,你的命好苦,怎么會對這個白眼狼這么好,現(xiàn)在白眼狼硬是拖著不給你看病,眼睜睜看著你死去。”
賀靜蕓撲在夜天澤床前大把大把抹著眼淚。
屋里的氣氛本就沉重,被賀靜蕓這么一哭訴眾人不由悲從中來,看向夜傾寒的眼睛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
這些日子以來,夜天澤如何對待夜傾寒他們都看到了,沒想到夜傾寒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見眾人的向著自己,賀靜蕓又上前離夜天澤更近,裝模作樣挽起夜天澤的手。
“天啊,四弟你怎么死得那么慘!大家看那,四弟的指甲漆黑,這分明是中毒。這到底是誰那么心狠手辣毒害你?”
眾人順著大夫人的目光,果然看到在夜天澤粗大手指上漆黑的指甲。
回過神后眾人紛紛猜測兇手,夜天澤在夜家這么久,怎么早不中毒玩不中毒偏偏在收了這個夜傾寒后就中毒了,這實在是巧合了。
如果說夜傾寒不給夜天澤治病只是引起眾人不滿,此時他們得知夜天澤竟然中了毒,而最大嫌疑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少女,他們心里的憤怒無以復(fù)加。
“白眼狼!”
“大家不要多說了,我讓她一命抵一命!”
“殺了她祭祖!”
……
眾人圍著夜傾寒,恨不能扒了她的筋喝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