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意外敗北后,迅速被萬尺門的人抬了下去,他為一己之私泄露門派機密的事,想來回到萬尺門后會惹來很大的麻煩,便是他的父親也不一定保得住他,至少那少門主的位置是得易主了。
隨著喬一的離開,白虎臺上一時之間又平靜了下來。薛子斐等了片刻見無人上臺挑戰(zhàn),干脆原地坐了下去,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運功調息了。
他這一番舉動,倒是讓臺下眾人大為意外。不少人都覺得這個月前還名不經傳的少年未免太過狂妄托大了些。
當然,這般認為的,多是那些師出名門的少年郎,至于那些獨行客,他們早就學會了抓住一切機會,讓形勢往自己這方偏移,對薛子斐這番做法反倒沒什么不滿。
至多只是覺得他著實大膽了些,也不怕有心人趁機搗亂。
須知調息通常都是挺私密的一件事,雖然薛子斐并沒有直接入定,不過此時如果有那位功力深厚的,想要為子侄除了這一強敵,暗中做些手腳,還是有很多辦法誘使他走火入魔的。
他們的顧慮并非沒有道理,在場有這個本事的人的確不少,當中盤算著實施的至少有一人——萬尺門掌門。
喬掌門虛著眼睛看向臺上,正打算動些手腳時,忽然覺得后頸一涼,寒毛直豎,仿佛被野獸盯上了的普通人,渾身如墜冰窖,卻是被一股森然的殺氣鎖定了。
他有些僵硬的看向殺氣傳來的方向,卻見不遠處宮環(huán)霄懶懶的靠在坐塌上與上官柏文說笑著。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宮環(huán)霄的眸子輕飄飄掃來,向著他悠然一笑微微頷首,仿佛此刻以殺氣籠罩喬掌門的不是她一般。
可喬掌門知道,這殺氣定然是宮環(huán)霄發(fā)出的,這是警告,如果他膽敢動任何手腳,宮環(huán)霄這個瘋女人指不定就敢當場滅殺自己。
“環(huán)霄,你在看什么呢?”上官柏文絲毫沒注意到宮環(huán)霄已經不動聲色地給了人一個下馬威。
“哦,沒什么?!睂m環(huán)霄轉回頭,看向上官柏文,輕聲笑道。
感覺鎖定自己的殺氣如潮水般退去,喬掌門松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身上有些粘膩,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這邊廂薛子斐調息了半晌,終于有人上得臺來。卻是其他門派的小弟子,被他們的師父指上來,借著機會與他過上幾招,漲漲經驗的。
這般境況一直持續(xù)到了未時末才有了變化。
“嗯呵呵,惜花樓阿伊莎,請薛公子賜教。”
這上來的,乃是一極美艷的胡人女子。
明明是論武比試,她卻是一襲薄裙輕紗的胡姬打扮,上身只著了件窄窄的抹胸,露出大片瑩潤細膩的肌膚,一雙赤足上還掛著兩串金玲,手持九環(huán)金鞭,隨著她舉手抬足發(fā)出陣陣輕響。端得是風流嫵媚之極。
這惜花樓乃是武林中極特異的存在,相傳乃是前朝一小國滅亡后由后宮妃嬪所建,原本是青樓的。那妃嬪,也就是惜花樓的第一任樓主,不僅艷絕天下精通房中之術還是個武學奇才,竟另辟蹊徑創(chuàng)出一套雙修采補之法,短短幾年間就從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成為了一流高手。而當時她的入幕之賓上至廟堂,下至江湖,這女子心機深沉又極擅經營,一面艷幟高豎,一面廣行義舉,竟借著她那些恩客情郎之勢開宗立派,自成一門。
當然,惜花樓這般行事,不論當時還是現在,武林中不齒她們的大有人在,可這明里暗里與惜花樓眾仙子“交情匪淺”的卻是更多,當中還有武林名宿、各派掌門。這些人嘴上罵著傷風敗俗,暗地里卻又行著茍且之事,若是說誰最怕惜花樓倒霉,那就非他們莫屬了,那些隱私秘事一旦被抖露出來,說是身敗名裂也不為過。
惜花樓就這般代代相傳,存活了下來。
“哼,妖女?!睂m玉桐瞪著臺上風情萬種的阿伊莎,不滿地跺跺腳。
“小師妹?!睂m云簫無奈地說道,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差不多也是時候了,你該選一處挑戰(zhàn)了?!?p> “可是……”宮玉桐還是有些不情愿。
“快去吧,你在這兒干看著有什么用,再說了,薛師弟心里有數的?!睂m云簫不等宮玉桐說下去,就推著她走開了。
臺上薛子斐卻有些尷尬了,這阿伊莎衣著暴露,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只好傻乎乎地瞪著地面。
“呵呵,薛家弟弟,你連看都不敢看妾,這可怎么比試啊?!卑⒁辽p輕笑道,一只腳輕輕踮起轉了轉腳踝,惹得金鈴一陣輕響。
薛子斐耳朵都叫她笑紅了,哪里敢抬頭,更別提搭話了。
“薛家弟弟,你若是不出手的話,妾可就先動了?!卑⒁辽捯粑绰?,身形忽的出現在薛子斐身前,豐盈的身體幾乎是貼了上去。
薛子斐猛地向后一仰,在阿伊莎咯咯輕笑聲中,狼狽地避了開去。
“薛家弟弟,依妾的意思,你這打也不敢打,看也不敢看,不若就此認輸,待會兒隨妾同歸,妾讓姐妹們陪你耍上幾天,豈不美哉?”阿伊莎曼聲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暗示與誘惑的味道。
薛子斐臉上一紅,有些尷尬又有些惱怒,輕哼一聲,也不答話,左手拿劍鞘往前一推,擋開阿伊莎,足下一用力,躲了開去。
“嘻嘻?!卑⒁辽凰麚蹰_了,笑得反倒更加歡快了,她這一笑酥白的胸口起伏不定,纖腰微擺,端得是風光無限好。直叫臺下觀戰(zhàn)的少年們,看得心頭一片火熱。
“薛家弟弟怎么這般害羞啊,莫非還是童身不成?”
阿伊莎嘴上調笑著,手上卻絲毫沒有放松。展開輕功,與薛子斐在臺上,一個躲一個追。
她幾次出招,薛子斐待要回身反擊,一回頭,卻是白花花一片香肌,叫他無從下手。生怕一劍下去,不小心就把她身上那幾片布給削了,到時候這場面就難以收拾了。
待要棄劍用掌,且別說這女子身上就沒多少衣衫,他這還沒拍到人身上,阿伊莎就退開數步,一臉春意盎然,調笑道:“哎呀,薛家弟弟,別心急啊,這大庭廣眾的,多不好。待會兒比試完了,妾再慢慢陪你如何?”
這話說得,仿佛薛子斐棄劍用掌是存心要占她便宜一樣,臺下更是哄笑聲不斷,還有些人品下流的,干脆大聲揣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