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軍雙目如電,陰沉如鬼。
一步一步過來,身上狂暴的靈氣,釋放出來。
不僅如此,他的靈魂之力更是擴(kuò)散出去。
寧凡感覺,面前像是有一片汪洋,有一片大海,大海里的海浪滔天,翻天倒地。
而他就處于這大海中央,是一艘小船。
宇文軍一步一步踏來,海浪一浪高過一浪。
無盡威壓,像是大山,不斷侵襲鎮(zhèn)壓寧凡。
噗。
寧凡面頰猛然一紅,一口鮮血從他嘴角噴出。
他身體連連倒退數(shù)步,身體搖晃。
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
劍丹與劍元境界,即便只是一個小層次差距,也是天壤之別。
劍元級別,只是劍氣成為流水形式,在體內(nèi)流動。
可劍丹級別,是全身精華,溶于一個丹丸之中,這種攻擊力,根本不是劍元能比的。
劍丹級別的每一招攻擊,每一道靈氣,都是劍元級別的幾十上百倍。
面對劍丹級別,劍元修士,能跑則跑,當(dāng)然,前提是能跑得掉。
很多人都跑不掉。
只有死路一條。
“服……不服?”
宇文軍要的就是寧凡臣服。
所以他面色陰沉,冷峻無情,一步再次一步。
寧凡退無可退。
“師兄,你認(rèn)輸吧?!?p> “這樣,你會死的?!?p> 劉青松在一邊揪心無比,朝寧凡大聲叫喊勸說。
寧凡忽然哈哈大笑。
“我……不服?!?p> “我寧凡,服誰,都不會服你宇文軍。”
寧凡咬著牙齒,嘴角露出一抹鮮血。
“血痕劍,來。”
寧凡一聲大喝,血痕劍嗡鳴震顫。
懸浮在他面前。
寧凡伸出手,用盡全身氣力,攥住血痕劍劍柄。
“今日,我不服。”
“你可服?”
寧凡咧嘴一笑,慘然無比。
血痕劍似乎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心聲,嗡鳴顫抖,光華大作。
“哈哈,好劍,好劍啊?!?p> “劍,十六,禁錮?!?p> “劍,十七,誰與爭鋒?”
“蒼龍一擊?!?p> 寧凡全身劍氣,蹭蹭蹭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道光影,對著宇文軍沖殺過去。
昂。
當(dāng)十六道劍氣施展禁錮之力后,十七道劍氣沖天而起。
一條蒼龍,劍氣凝成的淡金色蒼龍。
瞬間,與寧凡動了起來。
血痕劍與寧凡猩紅的雙目,赫然成了蒼龍的眼眸。
一往無前。
即便身死,也不服。
因?yàn)?,今日,必須要?zhàn)。
因?yàn)?,今日,他宇文軍,要廢掉自己的修為。
憑什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
哪怕有最后一絲機(jī)會,我都要爭取。
因?yàn)槲沂菍幏玻乙鎏煜碌耐?,我的命,我來主宰?p> 你要廢我?那就讓你廢了?
不,絕對不!
自知逃跑無望,宇文軍殺心已決,而且對方還是劍丹修士。
寧凡唯有戰(zhàn),也只能戰(zhàn)。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寧凡一擊發(fā)出,蒼天哭泣,周圍風(fēng)云變幻,丹藥峰上,更是鬼哭狼嚎,風(fēng)沙漫漫。
周圍的一些劍修,除卻幾位長老之外,都迅速后退,都要避其鋒芒。
寧凡雖然劍指宇文軍,可仍然有些許劍氣和劍意擴(kuò)散出去。
這一絲絲劍氣,盡管很微弱,但若是擊中周圍的人,也要讓他們受傷。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即便你強(qiáng)如劍元九層?那又如何?”
“你,還是太弱?!?p> “你,不過是劍元而已。”
“而我,是劍丹修士?!?p> “寧凡,也許你這段時間,給你一種錯覺,讓你覺得,自己可以逆天而行?!?p> “我也承認(rèn),你的運(yùn)氣很不錯,上次,我要廢你,你有酒劍仙保護(hù)?!?p> “以前,我要?dú)⒛?,你有我那仁義可愛徒兒聶狂保你?!?p> “可,如今,他們都不在你身邊,我看,誰,能保你。”
“誰又保的了你?”
“我是劍丹修士,宇文軍?!?p> “今日,我要廢掉你寧凡?!?p> “你不服,都不行?!?p> “靈犀一指!”
宇文軍凜然一笑,眼神帶著狂霸的睥睨氣勢。
宛如指點(diǎn)江山一般,僅僅是看上去輕描淡寫。
噗。
他的手指,對著寧凡漫天劍氣凝成的淡金色蒼龍眉心之處,就點(diǎn)了過去。
這一指,一點(diǎn)出,便有一道璀璨乳白色光華浮現(xiàn)。
一道劍氣。
看上去古樸無華的劍氣。
瞬間而至蒼龍劍氣眉心。
轟咔。
一道裂痕,直接從蒼龍劍氣迸射。
噗。
巨大的蒼龍,眨眼間崩碎。
更有一人,更有一劍,倒飛出去。
劍丹修士,恐怖如斯。
靈犀一指,大巧不工。
僅僅是一指,就已經(jīng)破掉了寧凡最強(qiáng)一擊,劍道十七。
寧凡鮮血噴出,身體砸在地面。
面頰通紅無比,頭發(fā)更是散亂起來。
看上去無比狼狽。
宇文軍眼神如電,冷冷如鬼。
他掃了十米開外的地上寧凡一眼。
再次踏步。
再次詢問,“你可服?”
他要的,就是一句服氣。
“老子不服?!?p> 寧凡咬著牙齒,大喝一聲。
他幾乎要咬碎銀牙,血痕劍在他手中,震顫不已。
剛才靈犀一指,給寧凡以及血痕劍,帶來無盡重創(chuàng)。
寧凡抓住血痕劍,奮力掙扎起來。
噗通。
他剛要凝聚氣力,丹田經(jīng)脈之中,就是一陣劇痛。
強(qiáng)烈劇痛讓他面色瞬間慘白,直接在此倒在地上。
可,寧凡不服氣,不認(rèn)輸。
他從地上,在此掙扎。
他要爬起來。
沒錯,就是爬起來。
寧可站著,也不可窩著,更不可躺著。
站起來,一定要站起來。
寧凡銀牙繃緊,眼睛通紅,經(jīng)脈更是根根凸起。
他像是一個拉船的纖夫,忍耐無盡痛苦。
吼。
眼睛迸出一道血痕,他最終顫顫巍巍站起來了。
寧凡哈哈一笑,仰天長嘯。
‘不服,老子不服,宇文軍,你又能耐我何?”
“哼,冥頑不靈,伶牙利嘴,可,這都是虛妄?!?p> “在絕對實(shí)力面前,你,不過是螻蟻。”
“寧凡,記住,螻蟻,是沒有資格的?!?p> “不然,說話都會顯得蒼白。”
“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p> 宇文軍一掌猛然拍出。
“排云掌?!?p> 他的手掌,劍氣凝聚。
嗖的一下,一道淡金色手掌,被劍氣凝成,脫離手掌心,宛如一座小山,轟然朝寧凡砸來。
風(fēng)雨之勢,狂暴異常,讓寧凡身邊周遭山石,瞬間炸裂。
更何況,處于手掌暴風(fēng)雨劍氣中央的寧凡?
嘭,寧凡一根經(jīng)脈斷裂,身體重重砸在山壁之上。
巨力沖擊,又是一根經(jīng)脈斷裂。
寧凡身體再次砸在地上,這次,他傷勢更重。
“服不服?”宇文軍瞇著眼睛,冷冷詢問。
“老子……不服?!睂幏惨蛔忠痪?,氣喘如牛,卻依舊不服。
他抓緊地面,憤怒,不屈,堅強(qiáng)如鐵。
“那我就打到你全身經(jīng)脈爛掉,看你服不服?!?p> 宇文軍要的,就是寧凡服。
你不服,就打到你服,打到你經(jīng)脈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