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色像流水一樣,照耀著整個太行山酒樓。
遠(yuǎn)方的樹林中傳來轟鳴的瀑布聲,還有不知名的夜鳥在咕咕的低聲鳴叫。
陳生已經(jīng)潛伏在了李修禪的房間后面,那里有一個很小的了晾臺,正好可以容納他那瘦小的身軀。
當(dāng)然他需要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響動,里面可是雪山派李修禪的房間,他是如何樣的人物陳生再也清楚不過。為了打探到具體敵情他沒有更好辦法,必須要這樣冒險才行。
過了一盞茶的時候,李修禪他們才吃過晚飯帶著弟子們回到房間,眾弟子團(tuán)團(tuán)圍坐在師傅的手下接受進(jìn)一步的指示。陳生聽到他們回來,更是緊貼著墻壁,張大著耳朵去聽里面的動靜。
滿臉皺紋頭發(fā)稀疏的李修禪,看上去更像一具活著的干尸。
他右手拿著一柄鑌鐵做就的拐杖坐在桌子中央,聲音也有些干癟:“這里是太行山可不是咱們的長白山,你們都需要學(xué)的機(jī)靈些,此處魚龍混雜,很多人都十分可疑,不知道你們看出來端倪沒有?”
“師父,你是懷疑太和幫的人會繼續(xù)跟上來,咱們埋伏在黃河岸邊已經(jīng)給他們致命的打擊了,如果不是司馬大這個老家伙走的快些,就讓它們?nèi)姼矝]。我想他們不會這么快就追來,或許會鎩羽而歸?”
”你傻啊,就是太和幫的人走了,就不會有別的幫派跟上來,咱們不清楚這樣的消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尚大人做事不是很保密嗎,怎么會讓太和幫的人知道呢?!啊饼堥T鏢局白南山會不會泄露出去?”
李修禪伸手制止了他們的猜忌,輕聲說道:“這里面的事情太過復(fù)雜,不是咱們所能掌控的局面。只是我現(xiàn)在更加佩服江湖盟主萬古樓了,他的眼光是如此精準(zhǔn),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動用中原一兵一卒,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還請師傅多多指教。”李修禪撫了撫深灰色的衣袍,非常嚴(yán)肅的接著說:“萬盟主接到尚可行尚大人的通知,讓他協(xié)助朝廷,發(fā)動江湖上的朋友追尋香滿天的下落。他給除中原以外的所有朋友都發(fā)去了協(xié)助函,齊聚中原?!?p> “而沒有通知中原上的任何幫派,這就說明他是有顧慮的。
他害怕香滿天逃到了中原,跟一些幫派勾結(jié),如果驚動了他們就等于驚動了香滿天……
沒有想到身為中原的最大幫派太和幫果然知道了消息,悄悄的跟在后面,看來尚大人跟萬盟主考慮的都沒有錯,再保密的東西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李修禪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說道,
“太和幫雖然銳氣盡失,但也不能小覷。今天晚上咱們看到進(jìn)來的一老一小戴著斗笠的人十分可疑,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說到這里,閃爍的眼光看著手下的弟子們。
“師父,我看那個老頭又損又瘦,一看模樣就知道是個鄉(xiāng)巴佬,他的女兒更是長的丑陋難看,臉上的黑痣那么大,還是兩顆……絕對不像是江湖中人?!逼渲幸粋€大弟子神奇嘻嘻的說。
“尼瑪,竟然說老子是鄉(xiāng)巴佬,到時候有你們好看……”躲在墻角的陳生心中嘀咕著,“看來果然是他們伏擊了太和幫……他們是雪山派的李修禪,李修禪,我的這張名單上也有你的名字……”
”我看他們不像是一般的人,咱們可不能大意了。“李修禪揮了揮衣袖,坐的更端正些,
”咱們在中原福利山莊殺了那么多人,聽說是什么陳生創(chuàng)辦的山莊,這個小子絕對不簡單,他能在中原一帶成名,還來無影去無蹤,讓朝廷錦衣衛(wèi)都沒有辦法找到,看來他也是個不平凡的少年?!?p> 說到這里長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江湖必然要引起一場巨大的浩劫,才能恢復(fù)平靜,尚大人想利用萬盟主除掉香滿天;而香滿天一定還會出現(xiàn)報仇,這樣的形勢這樣的局面,咱們夾在中間也不會有好處的?!?p> 陳生已經(jīng)知道了江湖上的大概情況,原來這都是宦官尚可行的陰謀,他發(fā)動武林盟主萬古樓為他們做事,看來牽涉的武林中人一定不會少。
尚可行打著朝廷的旗號,誰也要給他幾分薄面,除非是不想在大明王朝的國度上混了。
其中還打探到這次保鏢的不只是雪山派李修禪這樣簡單,還有武功不低于尚可行的宦官谷大卯壓陣,他們兩個勢力形成了兩道不可逾越的防線,在后面尾隨著白南山,給他們以暗中保護(hù)。
這三道防線相互聯(lián)系,并且保持一定的距離,假如后面的遭到追殺出了危險,前面的人肯定會回來支援,若是得到后面的捷報他們就會安心的繼續(xù)前進(jìn)。而走在白南山的前面依然有鐵騎開道,遇見什么風(fēng)聲自然很快就能傳回來。
這樣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陣勢就像一個堅(jiān)固的難以摧毀的堡壘,更像是三座大山橫在了陳生的面前,已經(jīng)知道的消息不少了,趁著他們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陳生偷偷的溜掉了。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這次陳生與香爐開了一個房間。
陳生匆匆忙忙回來時見到香爐正在幽暗的燈光下給自己修補(bǔ)蓑衣,陳生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溫馨,真是一個體貼人的好女孩。
……
……
看著香爐坐在燈光下那溫柔賢惠的模樣,每一針一線縫的都是如此用心,長長的睫毛再配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顯得更加生動更加迷人。
陳生就在她的旁邊坐下,把自己聽到的新消息告訴了她。
香爐放下已經(jīng)縫好的蓑衣,把針線收好,放在行李包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陳生,笑著說道:”怎么樣,沒有錯吧,我就說他們是雪山派的人……你看我已經(jīng)把蓑衣修好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縫衣服,就是針腳大了點(diǎn),不過我可蠻用心的?!?p> 這件蓑衣是他以前殺人的時候,留下了兩個很大的缺口,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修補(bǔ),想不到香爐竟然是這樣的有心人,給它重新縫補(bǔ)起來。陳生再一次穿在身上感覺到十分的暖和,一股暖意直襲心頭。
重新脫下放好,陳生向香爐打聽再往前面走,有沒有比較危險的路段。
香爐雙手托腮,想了想,說道:”有,當(dāng)然有,就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大峽谷,叫做斷魂谷,那里重巒疊嶂、地勢十分險要,當(dāng)初我們路過那里的時候走了一天才走出來?!?p> 香爐說著話,又泡上了一壺好茶,分別倒在了兩個茶杯中,繼續(xù)說道:“你的臉色為什么總是那樣的蒼白冷酷,難道你就不會笑一個嗎?我跟著你的這些天里總是感覺不到你的微笑呢?“
”沒有值得我高興的事情,我為什么要笑呢。再說我笑一次你能給我多少錢,那樣的話我天天笑給你看。“
陳生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閑看著一臉無辜的香爐,依然保持著他那冷酷裝逼的作風(fēng)。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喜歡錢的人,也是我見過最摳的人。這樣的人真的很庸俗,我可不喜歡跟庸俗的人在一起。“
香爐翹著嘴巴,佯裝出很不滿意的樣子。
陳生笑了笑,說道:“我最喜歡錢了,假如沒有錢怎么過上瀟灑的生活。你是大千金不欠錢,總有一天你沒有錢了,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香爐嘖嘖了兩聲,道:“不錯,說的有道理。”
他們制定了非常周密的計(jì)劃,就是接下來怎樣在太行山斷魂谷截殺雪山派李修禪,香爐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地圖,這張地圖是當(dāng)初從BJ逃出來的時候買到的,她一直戴在身上舍不丟。
而李修禪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陳生心里面并沒有數(shù),但像這樣的大佬武功總不會是一個膿包吧,那么要想殺掉他就必須采用更好的計(jì)謀。
這天晚上陳生躺在香爐的腳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并不會因?yàn)楦@個千金大小姐的“親密接觸”,而是不知道能不能痛快的殺死對方,給自己滿山莊的人報仇。
他每一次的閉上眼睛都能清楚的看到一幕幕慘死的景象與血流滿地的凄慘場面,甚至能聽到很多的砍殺聲與無窮無盡的痛哭聲交織在一起。這樣的夢魘折磨著他,摧殘著他,讓他時刻都保持足夠的清醒。
而懷中的那張人員名單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面,他要?dú)⑷?,瘋狂的殺人,為了生存,為了正義,為了前程。其余任何事情統(tǒng)統(tǒng)走開,統(tǒng)統(tǒng)要踩在腳下……
天色剛蒙蒙亮,外面的霧氣還沒有散去,陳生與香爐已經(jīng)早早起床,梳頭刷牙,精心打扮一番。
陳生從窗戶縫中往外面看去,見到雪山派掌門人李修禪帶著手下的人急匆匆的出了酒樓,乘上馬匹,一直徑的往北方官道上而去。
還好,沒有被這些人發(fā)現(xiàn)什么,他們已經(jīng)啟程遠(yuǎn)行了。
陳生放下窗戶簾子,看著還在專心致志畫黑痣的香爐,說道:“喂,別畫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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