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聲越拉越長,越來越細,起初是放聲開懷大笑,到后來變成了輕蔑無禮的嘲笑,這樣的高手到底是誰,怎么會埋伏在遠方的樹林中,他到底是不是今天參加這次屠殺的兇手之一。
聽著這樣刺耳的笑聲,每聽到一句就會增加一分仇恨,但陳生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與安詳,他伸出右手緊緊的握住劍柄,睜開深邃冷酷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樹林中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
香爐聽到這樣的笑聲,感覺多么的熟悉,似乎這樣的笑聲在今天聽到過,是笑的最亮也最開心的那一個,她那如畫一般的雙眉緊蹙起來,這個人的確參加了今天的殺戮,也是武功非常高強的人手之一。
而荷花看著他們兩人冷靜的表情,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脫險。
樹林中的人影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都是身穿純一色的黑衣手握長刀,陳生錯略看了一下已經知道敵人有二三十人,他們那魁梧高大的身子與瘦瘦小小的三個人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柄柄閃爍光芒的長刀形成了扇形一樣的陣勢,將三人圍困。樹影閃動,樹林中竄出來一個人影,朗朗月光下只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人身上的穿著十分飄逸,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幫派的頭目或者掌門人。
“哈哈哈哈……我沒有猜錯吧,萬盟主說陳生這個小子聞風而逃,不會再回來的,所以他們都走了,我卻不那樣認為,咱們去而復回真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這個小子加白癡不是陳生是誰,那個小妞兒便是香滿天的女兒小香爐……”
“好,很好,朝廷捉拿的正是他們,都讓咱們給撞上了……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至于那個更加白癡的女子恐怕就是荷花了,陳生這個白癡為了救他,竟然大鬧了劉百萬的大府,真是一件非??尚Φ氖虑椤?p> “我連做夢都想不到他們會輕易而據的落在咱們手里,兄弟們,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只要抓到了這三個活寶,咱們以后就能升官發(fā)財,銀票多多,用之不盡取之不竭……”
中年人搖晃著腦袋,滔滔不絕的的一番豪言更進一步的增加了手下人的英勇斗志,一個個像是發(fā)了瘋著了魔的狂獅,只要一聲令下就會向著獵物撲去。
然而陳生并不覺得自己是獵物,反而覺得對方才是獵物,你們去而復回明明就是送死啊兄弟,家中都有七十老母,膝下還有嗷嗷待撫的子女,沒辦法,來江湖混,遲早是要還的……
他款款的走上前,就像看著白癡一樣的看著陳生,繼續(xù)說道:
”我還以為陳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被江湖上盛傳的跟神仙似的,原來竟是這樣的一個小小少年,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來中原人物都沒有多高的本事,出來一個跳蚤都沒有辦法抓到?!?p> ”老大,他到底是不是那個白癡,咱們可不能抓錯了人?“有人猛然想到這個關鍵問題做出了提醒。
那人捋了一把額下的胡子,喃喃說道:”怎么會錯,榜文上畫的就是他這個慫樣?!爱斚銧t與荷花看到他們這樣的羞辱陳生,已經將他比喻成天底下最大的白癡,但陳生依然不動聲色,臉上沒有一點怒容。
并且還很高興的說:“不錯,你們沒有認錯,我就是那個白癡陳生,很高興能見到你們……”他說出這樣的話,不僅在香爐與荷花的意料之外,就是對方的老大也聽呆了,竟然真的有人說自己是白癡。
陳生仔細的看了一下,確定對方有二十三個人,一個都不能走掉,要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消滅干凈,他用堅定的眼神狠狠的瞪視著對方,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個當然可以,高小峰,聽說過沒有,我們是陜西人白癡?!澳莻€叫做高小峰的老大也用同樣的眼神狠狠瞪視著陳生,接著說道:”我們收到盟主的邀請信,來中原追殺你這個白癡,聽說是在福利山莊,所以呢,各路人馬都齊聚這里,將這個地方殺的片甲不留……“
陳生伸出右手示意他沒有必要在往下面說,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香爐給他的那張紙上確實就有他高小峰的名字,職為是陜西流星幫幫主,他的手上站滿了血腥,必須讓他血債血還。
”原來是高老大,你的名字非常有個性,非常有氣派,但是你的為人就不個性了。“
”為什么?”
“因為你要把這些跟著你的兄弟性命葬送在這里?!?p> “胡說,給我殺……”
陳生的眼睛像鷹一樣犀利,注視著從四面八方攻上來的敵人,并且輕輕的告訴香爐,“你只管保護著荷花,這里的人都交給我處置好了?!毕銧t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還沒有放亮的天空下,已經有很多道刀光劍影爭先恐后的往陳生那瘦弱的肩膀砍來,這樣的架勢非要將他五馬分尸不可,看到這樣恐怖的場景,荷花姑娘驚訝的叫出聲來,而香爐已經攔在了荷花的前面,緊盯著陳生。
看樣子也想得頗為擔心。
陳生的劍在無聲無息中出鞘,那樣的劍就像天空中的閃電沒有什么明顯的響動,只有無形的威力與無盡的爆發(fā)力,最先迎上來的五個長刀分別砍向他的頭顱雙肩和腰脅,但都被他非常輕易的化解。
那光芒四射的長劍在黑衣人中肆意的揮動著,殺伐著……他那堅定而又力量的眼神就能殺死敵人,更何況手中這鋒利的劍芒了,一劍斬去,砍在迎頭上來的黑衣人肩上,沒有發(fā)出咯吱的聲響,更沒有發(fā)出看到骨頭的聲音,但已經把他的右肩膀卸了下來……
同時揮劍又刺,另一名的黑衣人胸膛上被刺出一個透明的窟窿,往外面汩汩流血;還有一個黑衣人被陳生揪著頭發(fā),右手劍芒一揮,已經將他頭顱像皮球一樣的割下來,頓時血灑長空,染滿天際。
陳生已經殺紅了眼,但對方看到這樣凄厲恐怖的場景根本沒有一個人退縮,反而是越斗越勇,進攻的越來越緊急,就像狂風暴雨排山倒海的壓到,將陳生團團的圍困在戰(zhàn)心。他們就像一群發(fā)了瘋或者是餓得快要發(fā)瘋的狼群,瘋狂的撕咬著一個可憐的孩子。
然而這個可憐的孩子,看似渺小懦弱身上卻充滿著無窮無盡的魔力,他那矯健的身形在“狼群”中穿來穿去,總是能解決掉一些發(fā)了瘋的“公狼”。他的劍就像是一把神劍,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挑開對方砍來的長刀,并準確無誤的砍到他想要砍到的地方。
是的,要砍,要殺,他要盡情的報仇……你他媽不是說老子白癡嗎,看看到底誰是白癡……然而敵人實在太多,殺了一波,后面的一波就跟著搶上來,不給陳生留下一絲喘氣的機會……他們要這樣的消耗掉他的體力。
看著陳生那縱橫穿梭的身影,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殘忍的倒下,高小峰的眼神急劇收縮著,慢慢的握住了劍,準備著隨時撲上去干掉他。
有兩個不長眼睛的家伙看著香爐荷花長的好看,便飛撲上來,荷花急忙躲在香爐的后面,香爐攔在前面,劍還沒有出鞘那兩個身影痛苦的扭曲了一下身子便死在了地上,鮮血嘩啦啦的流了一地。
站在香爐面前的人正是陳生,他的長劍早已劈在了兩個人的肩膀上,深入骨髓,還把他們的后背脅骨都砍斷了八根,白花花的骨頭碴子露在外面,荷花害怕的高叫起來,香爐將她攔在懷里捂住了眼睛。
已經殺了八個人了,陳生心里面計算著,這八個人各有各的死法,當他慢慢回過頭去的時候,還有十四個人手中抄著閃閃發(fā)光的長刀,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似乎有一種寧死不屈的慷慨就義精神。
陳生的斗志更加高昂,他右手緊緊的握住劍慢慢往前挪動,腳步是那樣的輕盈,但他每踏出一步的時候這十四個人就會望后面挪動一步,用刀圍成的圓圈也會向后面異動一點,看來敵人已經領略到了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是多么的不平凡。
他們開始對他發(fā)生改變性的看法,覺得白癡這樣的名字不應該用在他的身上,而是應該用在自己人的身上才更貼切。
一把鋒利的刀刃破空而去,向著陳生的面門刺到,這樣的刀法可以說在這些人中已經是毛鳳鱗蛟了,更能看出他是除了幫主高小峰之外的最高領袖。陳生的眼眸被這樣的刀光刺到,他能感覺到這樣的敵人才是真正的敵人。
鋒利的刀刃與陳生的劍芒相交,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刺耳的響聲越拉越長,最后變成了一片亂麻,那個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出招逼迫著陳生往后面退走了幾步,但他這樣的退步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一種策略。
退幾步是為了更大程度上的進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