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又看喬陽,喬陽沉著小臉,也不說話,但是全身都是你走一個試試的怨念,最后還是坐了下來,只是臉上稍有些尷尬和無奈。陳言整了整衣袖,到底是年齡還小,一個個的都還不能好好的收斂情緒,所以什么都擺在了臉上,以后還有的要磨練的,倒是那個小娃娃,一副好奇的樣子,表情真是好極了。
要說陳言這一年來做了什么,其實也是簡單的,就是籌備娶媳婦的事情。如今蔡邕受董卓重視,但總心有不安,故自己一出孝,便著人來商量婚期之事??沙r的鬧劇也是眾人皆知,家中近乎進入分化之狀,大伯又被強行征召走,幾位叔父又有自己的打算,最后只能獨身一人進了長安。
去了,便結(jié)識了呂將軍,聽說呂將軍恰巧遇到衛(wèi)家人圍攻蔡大小姐,仗義解圍、英雄救美,故而得了小姐青睞,換言之,以后承文極有可能喚這位一聲姐夫。本是好事,可呂奉先實在是耳根太軟,與王允交往甚深。王允此人,是個好官,卻過于看重名譽,與自己的祖父不和,時間久了,和呂布竟有了越行越遠之勢。
雖然心中有些可惜能力極強的武將被人利用,可陳言也不愿惹禍上身,后蔡瑤歸家,帶回喬陽信息,二人專心勸說蔡邕離了長安,到豫州、兗州等地避禍,這邊還沒說通,那邊呂布就干出了深夜爬墻之事。
聽到此處,喬陽也想起自己住在呂府之事,與公瑾對視一眼,皆是了然,二人又都想起“刺客”事件,同時忍笑:看來,這爬墻之能,也是一脈相承了。
陳言頓時覺得眼疼,有種插不進去的感覺,敲了敲桌子:“嘖,還有孩子呢?!闭f的二人面色微紅,陸議揚起個純真的小臉:“議也在好好聽講呢?!眴剃栱槃莸溃骸岸?,都好生聽著呢?!?p> 然后,呂布便說了自己的打算,董卓殘暴、王允奪權(quán),小皇帝天真活潑,,認為二人皆是忠臣,只是文武有別,皆不信服,一心想讓自己能與二人同時交好,拉攏二人,但也不能讓二人真的生死之交,亦要有制衡之道。也不想自己也是個武將,亦不在王允看得起的范圍之內(nèi)??苫拭y違,只能接受兩方的拉攏,做出個只要有錢財便能交好的模樣。
但這也并非長久之策,況且自己也有自己的理想,張遼外出招兵、高順掌管舊部、自己留在長安,觀現(xiàn)狀,董卓已將長安做囊中之物,涼州、并州卻成新地,希望自己能去走一趟,并州之內(nèi),陳記酒莊之名已是盛極。
喬陽忍不住問:“他讓你替他招兵?”陳言怨念至極:“不是,他讓我替他查查,并州、涼州對董卓之感?!眴剃柣腥淮笪?,董卓帶來的兵士根本就是出于這兩地,又以涼州為主,他這是要試探,兩地還有沒有可收付的可能,想要此處,喬陽面色復雜:“你、你便去了?”
就連周瑜也有些不敢相信,未曾想到這文人之家竟是如此看待王允,可父親卻說王司徒乃忠義之人,一時也有些回不過神,只剩下認真的盯著陳言,那眼睛瞪得都和陸議有了一拼。
陳言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去了,和老師一起,辦成游方郎中、逃難之人、商戶仆役,好好的走了一趟?!彪y怪如今搞出這么個氣質(zhì),原來如此,喬芳芷失笑:“真是苦了你了,也不知呂奉先心怎么這么大,如此信任于你?!钡降资且捎H戚的。
周瑜卻有自己的見解:“只怕是因為芳芷吧,呂將軍與芳芷交情不淺,承文先生算得上芳芷青梅竹馬,故而得到了將軍信任吧?!眴剃栍行┎恍?,呂布可沒把這些打算告訴自己,只是說了野心、打算,哪里來的那么多信任。
“就是如此?!标愌越o予了最后一擊。震得喬陽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順著問:“所以,你是從長安來的?”“不是,我根本沒進長安。”陳言收起了所有的情緒,表情有些難看:“長安戒嚴,董卓被刺?!?p> “啪嗒”一聲,喬陽與周瑜手中的杯子齊齊落地,后者出于震驚,前者卻是被氣的:“什么時候的事?”陳言算了算:“大概三日前,我從半路便得了消息,所以,直接日夜兼程來了廬江。”
周瑜低頭收拾碎片,口中還不忘安撫:“莫急莫急?!眴剃柕昧诉@時間也冷靜下來,那時候,張遼可還沒回長安呢,呂布別的不行,自己說出的話是一定會遵循著,皺眉想了想,喬陽搖了搖頭:“不對,不對。”
只說了兩個“不對”,便不多言,一個勁的擰眉苦思,卻總覺得想不出個章程,沒有理由啊,論理這事只能是王允之類搞出來的,可王允未必看不出小皇帝的心思,怎么會在董卓聽了蔡邕規(guī)勸之時做出如此行為,劉協(xié)此時左右搖擺,既覺得董卓不對,又惦記著扶持之功,此時又做出了一個知錯就改的樣子,再一受傷,這苦肉計估計能拉回不少分數(shù),得不償失。
喬陽卻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是還是忽略了一丟丟,比如地震之后,董卓拼死護劉協(xié)出逃,所以,沒人用的小皇帝,如今又上當了。
忽然眉毛一挑,喬陽看了陸議一眼,笑出八顆牙齒:“議兒不是說,今日應當歸家么,不如回去替我問問你家那位先生,對此事可有什么見解,老師現(xiàn)在是什么都想不出來,若是那位先生可替陽解惑,改日一定親自感謝?!?p> 陸議“哦”了一聲,水潤潤的眼睛看著周瑜:你不是說送我回去嗎?公瑾已將所有的碎片都拾于一處,正要囑咐喬陽莫要碰,正好看到其使得一個眼色,順著看過去,就是一臉期望的陸議,周瑜隱晦的點了點頭:“議兒,叔父送你回去。”伸出修長手掌握住一只小肉手。
二人離去之后,陳言以手撐額:“這種事,你竟日此放心的讓那什么先生知道,還真是大膽。”喬陽幸災樂禍的說:“這話我一定原封不動的告訴他?!薄罢l???”喬陽笑的春暖花開:“我家阿兄啊?!?p> 陳承文倒吸了一口冷氣:完了,要得罪那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