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閻安樂挑眉,太快了吧,這才過了幾天。
“有?!鼻貐柍谅?。
閻安樂起身,放下手機(jī)的魚食,“走?!闭f完就快步上了樓。
秦厲跟著。
“說說。”閻安樂坐在辦公桌后,說著。
秦厲點(diǎn)了點(diǎn)頭,“昨天晚上3號碼頭下了一批貨,沒有任何標(biāo)記,而且是7點(diǎn)多鐘下的,兄弟們本來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可是,沒一會兒,就接到日本一個客商電話,問是否有貨到?!?p> “然后阿三就留了個心眼,說沒有,去查看了下,其中有一箱上面是普通日用品,下面就放著兩塊東西?!?p> 閻安樂抬眼,看著秦厲,肯定的說著,“煙土?!?p> 秦厲微笑,“對。”
閻安樂也樂了,“魚兒上鉤的可真快?!?p> 秦厲點(diǎn)頭,“可以理解,畢竟日本人肖想很久了?!?p> “呵?!遍惏矘防浜?,“厲哥,我們有沒有兄弟有癮的?”
聽聞這話,秦厲立馬抬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閻安樂。
閻安樂淡定的說,“不用這么看著我,這東西一沾上就很難戒掉,兄弟們平時出入風(fēng)月場合的時候,不排除有人設(shè)計?!?p> 閻安樂說得含蓄,可是言語間已經(jīng)肯定,閻門有兄弟是有癮的。
秦厲嘆氣,“有兩個,我已經(jīng)命人關(guān)在密室,戒了半個月了?!?p> “效果怎么樣?”閻安樂問。
秦厲搖頭,“確實,戒起來太難了,效果微乎其微?!?p> 閻安樂笑了,“放了吧,正好需要這樣的人?!?p> 秦厲不懂,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日本人第一次從閻門運(yùn)貨,肯定不能讓他們出意外,不然佐藤一定會懷疑在我們身上,而這批煙土肯定不能讓它在世面上流出,那么只能有人出面買下來?!遍惏矘肪徚司徲终f到,“那誰出面?當(dāng)時是他們的老熟人出面?!?p> 有癮了,肯定不是第一次,如果是多次,那么一定認(rèn)識其中的中間人或者是販賣點(diǎn)。
秦厲聽懂了,卻緊皺著眉頭,“那是閻門的兄弟,他們一旦走出這步可能就回不來了?!?p> 閻安樂看著秦厲許久,才緩慢的出聲,“不管做什么都會有犧牲,他們本來就已經(jīng)回不來了,為什么不能更好的利用?”
秦厲看著這么淡然的閻安樂,瞬間眼睛睜大,完全無法相信她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我可以另外找人?!鼻貐柦妻q著。
閻安樂輕笑,“厲哥,你知道吸鴉片的人有什么特性嗎?一旦來了鴉片癮,不管誰給他鴉片,想知道什么,他都會無所不答,這是其一,其二,他為什么幫你,可能他會直接卷著錢跑了,或者自己吸鴉片吸的高興就行?!遍惏矘房戳丝辞貐枺^續(xù)說道,“最后,你能否保證事后他會對你忠誠?”
“但是閻門的兄弟不一樣,他們進(jìn)閻門的第一天,喝的第一碗酒就是忠義!”閻安樂篤定,“更何況是跟著厲哥你的兄弟?!?p> 秦厲愕然,她什么都想到了,直視著她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閻安樂沒有回避,坦然的回視著秦厲,繼續(xù)說道,“厲哥,你有信心讓他們兩個戒掉嗎?或者就是閻門出面直接搗毀他們的販賣點(diǎn),我可以做到。只是,那樣以后再接觸佐藤健可能更是難上難?!?p> 她說的秦厲都懂,只是心里還是難受,不知道是難受著她不把兄弟們的命當(dāng)命,還是難受她居然有了這般的算計!
過了許久秦厲才開口,“可是這兩個人頂著閻門最普通的身份,購買這么大金額的煙土,你覺得沒人懷疑嗎?”
“所以除此之外還要做兩件事,第一,給其中一人安排新身份,管理層也可以,第二,給另一個人安排其他身份,浙商也不是不可以?!遍惏矘飞斐鰞筛种福孟裰狼貐枙栠@話似的。
秦厲抽出一根煙,點(diǎn)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說道,“知道了。”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閻安樂看著離開的秦厲,心里也不是滋味,厲哥是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抽煙的,她知道厲哥的難過,她也知道自己的殘忍,可是,很多時候她更知道其中的利害。
對不起,厲哥,閻安樂在心里說著。
不知道在書房坐了多久,閻安樂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卻停了一會兒就走了,書房旁邊就是厲哥的房間。閻安樂低頭笑了笑,果然生氣了。
起身出門,管叔走了過來,“小姐要不要問問冷爺什么時候過來?剛剛廚房說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晚膳?”
“他要過來?”閻安樂有點(diǎn)懵。
“早上冷爺就來過電話交代今天會過來用晚膳,可能是海棠忘記告訴你。”管叔點(diǎn)頭。
“那你去問下,問下去叫厲哥?!?p> 閻安樂正準(zhǔn)備起身去二樓,管叔卻開口說道,“二爺剛剛回來交代今天不用膳,就回房間休息,說不讓人打擾。”
閻安樂愣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您去忙吧,我去給冷爺打電話?!?p> 管叔站著沒動,看著閻安樂欲言又止。閻安樂抬頭,“怎么了?管叔?!?p> “沒事?!惫苁逍α诵?,才說道,“二爺從小學(xué)武,把感情看得太重,如果和小姐有什么意見不同的時候,小姐您也要體諒一下他?!?p> 閻安樂微愣,管叔就像個萬事通,什么都看得透徹,閻安樂點(diǎn)頭,“我知道管叔,恐怕這次是他怪我了?!闭f完無奈的笑笑,“您忙去吧。”
管叔點(diǎn)了點(diǎn)頭,閻安樂不知道的是,剛剛秦厲回來的時候,管叔對秦厲說,“你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知道她的脾性,真做了什么你不能接受,你也要理解,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
管叔一句話點(diǎn)醒了秦厲,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已與當(dāng)年的閻安樂不同,更與上任的閻威海不同,她是閻安樂,一個受過高等教育,還背負(fù)著血海深仇的閻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