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瑤深怕身后再次響起震耳的槍聲,一口氣跑出廢墟,直到看見人群,才靠在一處墻壁上,大口的喘氣。
這次她再也不敢叫黃包車了,直走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家。奶媽安氏看到她回來,又氣又惱的說道:“小祖宗欸,你這是跑哪兒去了?再不回來我就叫警察了!”
楊佩瑤忍住滿身汗水帶來的刺癢,好脾氣的說道:“奶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不要生氣了,我就是去學(xué)校打聽打聽消息,看看警察有沒有追到學(xué)校去。”安氏一聽也不管楊佩瑤的突然消失,焦急的問道:“怎么樣?打聽出什么消息了?”
楊佩瑤眼珠一轉(zhuǎn)說道:“據(jù)說查人查的緊,我看還是暫時避避最好!奶媽,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回鴻城。我也好久沒見到爹了,回去看看他?!?p> “啊?那,那就先回去,我趕緊派人通知老爺,以免他這幾天跑過來!”安氏著急忙慌的安排阿建去楊家在省城的商鋪里送信。每日都有運輸?shù)呢浳飦硗〕呛网櫝牵奖銞罾蠣敽团畠杭皶r聯(lián)系。
楊佩瑤打發(fā)了奶媽,終于有機會上樓洗澡??粗鴥呻p沾滿黃土的鞋和濺到泥點的白色襪子,楊佩瑤心中的怒氣就涌出。這個趙司令簡直就是個禽獸。沒見過對女孩子動刀動槍的,他懂什么叫做憐香惜玉嗎?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有心嗎?即便有也是鐵打的!
楊佩瑤一邊洗一邊恨恨的想著。突然,她想到這樣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去送信,說不定那個趙司令還在暗中監(jiān)視著。
“哎呀,真是壞了壞了!”楊佩瑤趕緊關(guān)了水,拿起毛巾胡亂的擦了下身體,就披著睡衣沖出來。她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叫著:“奶奶!奶媽?。 ?p> 下到樓梯口,迎面看到一個青色長衫,面帶微笑的俊毅男子站在大廳,楊佩瑤驚喜的說道:“小海哥?你怎么來了?”
顧小??粗鏊饺氐臈钆瀣?,眼神暗了又暗,才扭過臉說道:“先把衣服穿好?!?p> “啊?”楊佩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件白色錦緞睡裙,頭發(fā)濕漉漉的披散在肩膀兩側(cè)。
顧小海看著楊佩瑤的背影,心里的甜蜜涌上心頭。從小看著她長大,等了盼了這么多年,終于要把這朵鮮艷的花朵采摘回顧家了嗎?耳邊回想著臨走之前楊老爺說的那番話,“小海,明年農(nóng)歷年瑤兒過完生日,就給你們辦了,你這次去省城也順便買些成婚的物什??吹侥銈兡苄腋#疫@把老骨頭也能交代了!”
可是顧小海明白楊佩瑤的心事,她多年來一直在打探自己親生母親的下落,如今過了這么多年還在固執(zhí)的尋找著。如果說打探不到下落,恐怕瑤兒也不會輕易答應(yīng)嫁給自己。
“小海哥,你怎么來省城了?”楊佩瑤的問話打斷了顧小海的沉思。
顧小??粗┐髡R的楊佩瑤,溫柔的回答道:“我來參加省里的商會會長選舉?!?p> “哦!那么說,小海哥已經(jīng)當(dāng)選鴻城的商會會長了嗎?!那真是要恭喜你了!”顧小海從小就知道楊佩瑤聰明過人,這樣舉一反三的問話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你說對了!我已經(jīng)是鴻城商會會長了!”
“那么,小海哥你要待多久呢?我正打算回鴻城看看爹呢!”楊佩瑤問道。
“你不是說這個暑假要溫書不回鴻城了嗎?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顧小海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瞞你說,小海哥,我參加了前不久反抗政府‘估價征收房稅’的學(xué)生請愿活動,為了防止被抓住,還是回鴻城避避風(fēng)頭為好。你說是不是小海哥?”楊佩瑤正色道。
顧小海仔細(xì)的看了看楊佩瑤的雙手,雙手交叉,他就明白這是在撒謊。楊佩瑤從小說謊的時候雙手不由自主的交叉起來。這個小動作連楊佩瑤自己都不曾察覺。這也是顧小海一直以來眼睛不離開楊佩瑤才知道的小秘密。
“好!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想回家就回家。明天就回如何?”顧小海就是這么無底線的寵著楊佩瑤。
“明天?你不是參加會長選舉嗎?小海哥,我知道你一直想把生意做到全國,這次可是難得的機會,千萬不要為了我錯過!”楊佩瑤誠懇的說道。
顧小海心底涌出一股暖流,這么為自己考慮,看來在她的心中我顧小海還是有分量的!
這么想面色不由得柔和起來:“那么明日選舉完下午就回去,晚上和政府各界人士的祝賀酒會我就不參加了??珊茫俊?p> “酒會?”楊佩瑤杏目一轉(zhuǎn),就想到了這樣的場合那個趙司令肯定會參加。因為之前他已經(jīng)拒絕了兩次,第三次肯定是要給面子的。那么,明日就走!楊佩瑤定下主意,鄭重的對著顧小海點點頭。
奶媽安氏回來看到顧小海在這里,驚訝的說道:“小海你怎么來了?要是知道你來,我就不去商鋪通知他們送信了。”
“沒關(guān)系,我們明日也回去了!送信也是應(yīng)該的!”顧小海站起身來對著安氏笑道。
“明日就走?你這次來就是為了接瑤兒嗎?看看,你們倆真是有那個什么,西藍(lán)花?”安氏努力的想著。
“哈哈,奶媽,那叫心有靈犀。不是心有西藍(lán)花!”楊佩瑤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惹得大家一齊笑了。尤其是安氏不好意思的嗔怪楊佩瑤:“小祖宗啊,你就能打趣奶媽,我告訴你啊,剛才出去的時候,看到好多士兵出了城,說是有什么軍事活動?哎呀,奶媽聽著就覺著害怕,明日趕緊回鴻城要緊!”
楊佩瑤一聽,心里明白這是趙承凱信了自己的話,要挖山尋寶了!看來明日的出城是勢在必行!
后半夜的時候,天空突然響起一陣一陣的悶雷,接著就“嘩嘩”的下起了瓢潑大雨。在第一次打雷的時候,楊佩瑤就被驚醒了,她起身關(guān)窗,看著窗外砸進(jìn)來的雨點,心里就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哼哼,連個天都為自己報仇。”楊佩瑤高興的想著。
而在玉泉山的趙承凱穿著蓑衣頭帶斗笠的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草棚里聽著下屬的匯報。
“司令,午間一個男人進(jìn)到楊公館里,現(xiàn)在也沒出來,屬下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觀察著,不清楚這個男人是誰?!?p> 趙承凱揮揮手讓他下去,心里想到“一個男人?難道是那個姓顧的掌柜的?這是通風(fēng)報信的搬來救兵準(zhǔn)備跑嗎?哼哼,這么大膽的女子還有害怕的時候嗎?真是有意思!”
“來人!”趙承凱說道。
“司令!”一個士兵進(jìn)來“啪”的進(jìn)了一個軍禮。
“傳我的命令,明日起封鎖城門!只準(zhǔn)進(jìn)!不準(zhǔn)出!”趙承凱下命令道。
“是!司令!”下屬敬完禮轉(zhuǎn)身出去傳令道。
關(guān)好窗戶的楊佩瑤卻再也睡不著了,不停的翻著身,嘴里嘟囔著:“都下雨了還這么熱,真是奇怪!”
楊佩瑤年逾十六,生的冰晶玉骨,一雙天足奪人眼球。美中不足的就是體態(tài)豐腴,尤其怯熱。天氣一熱,就睡不好覺。
睡不著就干脆坐起來,下樓去看看有什么宵夜。當(dāng)楊佩瑤來到廚房的時候,居然看到有一個黑影背對著自己靜靜的負(fù)手站立在那里,楊佩瑤小聲的說話:“小海哥?”
黑影轉(zhuǎn)過身來,果然就是顧小海,在夜色中,他的眼睛異常明亮,借著夜色的掩護(hù),他肆無忌憚的看了楊佩瑤的全身。
楊佩瑤看到是熟人,心里的不安放松了下來,她真怕轉(zhuǎn)身過來看到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小海哥,你怎么還不睡?站在這里干嘛?”楊佩瑤走了幾步,站到他面前輕聲問道。
顧小海的鼻端一瞬間就縈繞著一股香氣,似奶香,似白芷,沉醉在這樣的味道里,顧小海一時失了神。
看著沒有回答問題的顧小海,楊佩瑤更加奇怪,她近前一步,伸出手在顧小海眼前一晃,又問道:“小海哥你怎么了?”
“瑤兒,我。。。?!鳖櫺『SX著自己馬上就要失控了,不行不能這樣!他立即推開楊佩瑤匆匆離開這里。
楊佩瑤沒有防備,被顧小海一推,站立不穩(wěn),差點摔倒。嘴里不禁驚呼著“啊。。?!?p> 奶媽安氏聽到聲音,趕緊披衣出來,打開燈,看到楊佩瑤搖搖欲墜,趕緊上前扶著說道:“這又是怎么了?小祖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剛才看到小海哥就問了問他怎么不睡,他就推開我走了。奶媽,小海哥這,不是夢游了吧?我看他的神色好奇怪,尤其那雙眼睛像惡狼見到食物一樣。”
安氏扶著楊佩瑤站好,聽到她的話語,心里輕嘆,看著燈光下穿著睡裙,露出大片白皙透亮的肌膚的楊佩瑤,就說道:“瑤兒,你如今也大了,跟你小海哥該避忌就避忌些,他不管怎么說也是個男人!你明白奶媽的意思嗎?”安氏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句話就是顧小海不止是個男人還是個非常想要你的男人。
楊佩瑤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么,臉紅的說道:“奶媽我當(dāng)然明白你的意思??墒切『8缡俏腋绺绨?,是一家人,在一個家里面住,需要避忌嗎?”
安氏看著聰慧靈敏卻在男女之事上沒有開竅的楊佩瑤,無奈的說道:“奶媽為你好,你就聽奶媽的話吧,明白嗎?”
楊佩瑤從小被安氏帶大,感情很是深厚,尤其在親娘失蹤之后,更是把安氏當(dāng)成了寄托,所以對她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楊佩瑤乖乖的點頭答應(yīng)著。安氏露出欣慰的笑容“乖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去睡吧,不然明天眼睛就要變熊貓眼了!”
“嗯,奶媽你也早點睡?!睏钆瀣幷f完起身回到屋里。
路過顧小海的屋子的時候,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砹怂?,“這么晚了,小海哥在洗澡嗎?!他果然是有夢游癥!回去鴻城得找個大夫看看才是。”楊佩瑤心里想著。
顧小海正在用冷水洗澡,冰涼的水點打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慢慢的澆滅了身上的欲望。他已經(jīng)28歲了!別的男人在他這個歲數(shù),孩子都已經(jīng)初小畢業(yè)了,而他還在日日夜夜等著一個人長大。有的時候他覺的自己快要等不起了,看著每日在自己眼前巧笑嫣然的楊佩瑤,身體里的那種沖動就噴涌而出。他覺得這是一種煎熬,所以當(dāng)楊佩瑤提出要來省城上學(xué)的時候,他堅決的點頭同意。還勸說楊老爺不要反對!楊佩瑤因為這件事對他很是感激,親手做了一件衣袍送給他。
顧小海看著那件衣袖都長短不一的衣袍,笑了又笑,過后就放手讓楊佩瑤來到省城。幾個月才見一次面,他以為這樣會減輕對她的執(zhí)念,可是沒想到再見的時候,那種欲望變得更加強烈。他因此也痛恨自己沒出息。甚至在一次應(yīng)酬的時候,專門去找了一個窯兒姐,可是整夜他都沒辦法成事。這也成了鴻城交際圈里公開的秘密了!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今生今世只有楊佩瑤能做他的妻子!別無二人!
顧小海沖完涼,心里鎮(zhèn)靜了許多,才重又睡下。
第二日,楊佩瑤被安氏的大嗓門吵醒,有些著惱道:“奶媽!干嘛這么早叫我?”
“到晌午了!還早呢!你小海哥早就起身參加選舉了!這會子估計快出結(jié)果了。你不去看看嗎?”
“不去了!我們收拾東西下午回鴻城!”楊佩瑤想到正緊事趕緊吩咐道。
“我早就收拾好了,還說你幫我呢??磥硎侵竿簧夏悖 卑彩霞傺b責(zé)備道。
“奶媽,我錯了下次不這樣了!我爭取下次一定早早起來幫你收拾,好不好?”楊佩瑤笑嘻嘻說道。
“哎,那我就得命長長的等著了!”安氏摸摸靠過來的楊佩瑤的頭發(fā)。順手幫她理了理,看著瀑布似得長發(fā),柔軟的批散在胸前,安氏就不由得想到她的親生母親,那個苦命的劉阿彩。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活著嗎?那個因為她的聰明才留下來的女兒已經(jīng)長成一個窈窕淑女了。不知道今生她是否能再見到自己的女兒!
看著不言語的奶媽,楊佩瑤有心逗她開心就說道:“奶媽,我想吃大南街吉祥齋里的芙蓉糕,你幫我去買好不好?”
安氏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在孝順自己,因為安氏最愛吃吉祥齋的芙蓉糕。看著孝順懂事的楊佩瑤,安氏心頭一股暖流流過。
“那好。你現(xiàn)在趕緊梳洗打扮,我去買了芙蓉糕路上吃。”安氏安排道。
“恩!奶媽快去快回!”楊佩瑤高興的說著。
沒多久,奶媽安氏就神色不明的回來,“不好了!剛才聽到人說封城了!只準(zhǔn)進(jìn)不準(zhǔn)出!如果想出去,必須得到趙司令簽發(fā)的通行證才行!”
楊佩瑤心里一驚,這個該死的趙司令!山里尋寶都還誤不住他出餿主意!
楊佩瑤還在想著辦法的時候,就聽到阿建回來,對著她二人說道:“大小姐,安嬸兒,顧掌柜已經(jīng)當(dāng)選省商會會長,現(xiàn)在正在舉行儀式,他讓我通知你們說,一會兒完了就來接你們!”
“等等阿建,你去告訴小海哥,說我們明日走,今天晚上的慶賀商會必須參加!”
“好的!大小姐”阿建轉(zhuǎn)身出去。
“怎么了?干嘛要去酒會?”安氏疑惑道。
“奶媽,必須拿到趙司令手里的通行證才能出城!而今晚的酒會他一定會去!所以我們必須參加!”楊佩瑤堅定的說著。
安氏就說道:“那,我去給你準(zhǔn)備衣服。哦,對,還有頭發(fā)!”
下午的時間安氏忙碌著給楊佩瑤卷了頭發(fā),選了件能襯托出她姣好面容的旗袍,可是穿上的時候,楊佩瑤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事。這個旗袍雖然顏色襯她的膚色,可是顯然有些緊身,尤其胸部那里,不能有大動作,不然就感覺胸悶的厲害。
楊佩瑤不忍拂了奶媽的辛苦,就拿了件藕色披肩罩在外面,這樣就能遮掩住她胸部的豐盈。
到了晚間,楊佩瑤匆匆的吃了兩塊糕點就由阿華護(hù)送著去往酒會的場所--云湃飯店!
待楊佩瑤從黃包車下來,走到飯店門口,看著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飯店,就心里感慨真是生意好??!如果小海哥也能開一個飯店就好了!
身著黑色禮服的門衛(wèi)攔住楊佩瑤,問道:“請這位尊貴的小姐出示邀請卡?!?p> 楊佩瑤一愣,什么邀請卡?小海哥沒說需要邀請卡啊?不過她很快眼珠一轉(zhuǎn)就說道:“我剛剛從里面出來透透氣的,我的邀請卡留在飯店里了,不信跟我去拿!”
那個門衛(wèi)疑惑的看了看艷麗四射的楊佩瑤,今晚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還是不要得罪為好!因此陪笑著說:“既然這樣,那請您進(jìn)去吧!尊貴的小姐!”楊佩瑤微微一笑,挺直身板走了進(jìn)去。
阿華看著輕易就進(jìn)去的楊佩瑤,心升佩服。
過了旋轉(zhuǎn)門,里面一個寬闊的大廳,四周都是一個個的圓桌圍成的沙發(fā),最前面是一個兩級臺階的舞臺,上面已經(jīng)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賣力的跳著大腿舞,后面的伴奏者們,吹打著時下最流行的音樂。這樣相得益彰的場面讓楊佩瑤身上的舞蹈細(xì)胞被調(diào)動了起來。不過看了看這身緊致的旗袍,還是算了吧。
楊佩瑤想找到顧小海,就美目四處眺望著,她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就是向身邊的男人們宣告了一個訊息--我是單身!沒有男伴!瞬間,她身邊圍繞上來很多各種各樣的男人!楊佩瑤突然覺著四周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更可怕的是出現(xiàn)了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其中一個油頭粉面身高很高的男子帥氣的擺了一個姿勢,對著楊佩瑤說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是在找人嗎?”
楊佩瑤看了看他,笑道:“是啊!不知道這位先生有沒有見到呢?我要找一個穿綠色衣服,頭小,腿長姓唐的先生,不知道您可見過?”
“???唐先生?這里沒有人穿綠色西服的!怎么會有人穿綠色西服呢?”那人色瞇瞇的盯著楊佩瑤說笑著。
“???沒有嗎?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我看您如果換身綠色西服就可以姓唐??!”說完,身旁的眾人紛紛明白過來,哄堂大笑起來。
那人仍舊一臉茫然,他身邊一個矮小的男人使勁拍拍他的肩膀說:“笨蛋!這位小姐是在說你長得像個螳螂!哈哈哈”
那人一聽惱羞成怒,剛要發(fā)作,可是看著明媚艷麗的楊佩瑤,又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能讓小姐笑笑也算我金某的榮幸,不知道小姐可否告知在下芳名呢?”
“我啊,我姓是,叫做倪木。不好意思借過下。小海哥,我在這。”楊佩瑤看到被一群人簇?fù)淼念櫺『?,趕緊出聲喚他。
顧小??吹脚苓^來的楊佩瑤,眼里的冷毅神色立即變得柔軟起來。
“這位小姐是?”一個臉蛋圓圓身材圓圓的男人問道。
“我給眾位介紹下,這是我顧某的未婚妻!楊小姐?!鳖櫺『W院赖恼f著。他一眼就知道今晚這身打扮的楊佩瑤絕對是群芳之首,自然要著重介紹下。
“哎呀,想不到顧會長有如此美麗的嬌妻,真是羨煞我等啊。哈哈哈”
那圓臉男人夸張的說道,其他人紛紛符合著說盡諂媚的話。
楊佩瑤落落大方的說道:“多謝錢老板夸贊。”
那人立即收住笑聲,狐疑道:“怎么楊小姐認(rèn)識鄙人?”
“第一次見,只是看到您大拇指上的金戒指上刻著‘錢字’所以冒昧的猜測一下而已,看來我是猜對了?!?p> 錢老板驚訝的張大嘴,“楊小姐真是聰明的讓人不得不佩服啊。這老天真是厚此薄彼,他給了楊小姐美貌,還給了智慧!這還讓不讓我等普通人活了?是吧,眾位?”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符合。
楊佩瑤對著顧小海說道:“小海哥,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你過來下好不好?!?p> 顧小海點點頭,就拱手對眾人道:“各位失陪一會兒?!?p> 錢老板笑著說:“有此佳人在旁,別說失陪一會兒,就是消失不見都屬正常。顧會長請自便。”
顧小海輕摟著楊佩瑤來到一邊角落,楊佩瑤說道:“小海哥,奶媽說今日開始封城,說只有拿到趙司令簽發(fā)的通行證才能出去。今晚的酒會他肯定會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拿出通行證才行?!?p> “我也聽說了!不知道這個趙司令是怎樣的人,一會兒他來了,我試探試探再說?!鳖櫺『0欀碱^道。
“小海哥,嗯,你千萬別和他說到我,說不定能有門兒。”楊佩瑤決定坦白些。
“嗯?你和他認(rèn)識嗎?”顧小海意識到她著急回鴻城是因為躲這個趙司令嗎?
“當(dāng)然不認(rèn)識!我只是好意提醒你!”說完,楊佩瑤轉(zhuǎn)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那個高個男人又湊了過來:“是小姐,你和顧會長認(rèn)識嗎?”
望著滿臉阿諛奉承的樣子,楊佩瑤沒有心情應(yīng)付他,就說道:“是??!我認(rèn)識他啊兒子!”
“什么你叫我什么?”那人怒目圓睜道。
“我姓是,叫倪木,是你母,是你媽啊,那你不就是我的兒子嗎?”楊佩瑤調(diào)侃完就轉(zhuǎn)身離開,空留這個男人臉色清白不濟。
顧小海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樣兄臺,她是我顧某的未婚妻,希望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永遠(yuǎn)也不要忘記,明白嗎?”
那人看到顧小海冷峻的眼神,嚇得身子不由得矮了半截,陪笑著說道:“是是是顧會長,在下一定銘記于心。”
楊佩瑤心里覺著不該發(fā)無名火給顧小海,可是一提到那個混蛋趙司令,自己的心頭火就起來。冷靜下來,楊佩瑤覺著憑自己的聰明才智拿一個通行證還不是易如反掌!
然后,楊佩瑤有意識的偷聽別人的話題,希望打探出信息來。可惜人們對趙司令閉口不提。楊佩瑤又不能主動提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就覺著胸悶氣短,看了看四周沒人留意,就單獨上樓,隨便找了一個房間,推門而入。她想在這里躺一會兒,沒有吃飯,衣服又緊,現(xiàn)在的楊佩瑤覺著頭暈眼花,有些站立不穩(wěn)。
這個房間是不知道為何被布置成了書房,一排排書架直達(dá)屋頂。
楊佩瑤為免別人發(fā)現(xiàn),關(guān)了燈,借著窗外的月色,轉(zhuǎn)到最后一排書架。把披肩解開,又把旗袍的上面兩個盤扣解開,才略微的透透氣,楊佩瑤剛要松口氣,突然,門被推開,有兩個人的腳步傳來。
楊佩瑤剛要蹲下身子,突然身后出現(xiàn)兩只手,一只扣住了自己的腰肢,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是我!別動!”
楊佩瑤正要掙扎的身子一下子繃直,居然是那個令人厭惡的趙司令!真是冤家路窄。
趙承凱緊了緊手臂的力量,楊佩瑤頓時呼吸困難,眼前一晃,身子無力的就要倒下,趙承凱趕緊把她背對著自己放到地上,附耳輕聲道:“千萬別喊叫,不然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楊佩瑤惱怒的想伸手給他一巴掌,可是手一動就被趙承凱抓住勒在腰上,頓時疼的眼冒金星,其實這不怪趙承凱,他從小習(xí)武,手勁兒自然比常人大。
楊佩瑤被困在趙承凱的身下,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她后悔今晚就不該幻想能平安的拿到通行證,只要碰到這個男人就會如此狼狽和如此難受!
誰來救救我啊?小海哥你在哪兒?楊佩瑤無聲的呼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