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房間平歆總覺得自己似乎還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她努力想了想,還是沒想到,她索性放棄了。
想不到就想不到吧,要么是些不重要的事了,不然她不至于想不起來。
而被她遺忘至今沒想起來的蘇漓,此刻正在接受自家老爹的洗腦式教育:
什么聽棋公子棋藝一流,受閨中女子歡迎之流,還有要他學一學,他們家里老大是不抱什么期望了,早點娶媳婦兒的事兒就只能交給小兒子了。
蘇漓聽得頭大。
他真想讓他老爹看清這人真面目,看清這人表面一副風輕云淡高風亮節(jié)模樣內里其實不知道有多惡劣多勢利多會敲詐人。
還有剛才那個把他引過來的人。
那陰陽怪氣的話呵。
若不是他爹大老粗一個這會兒還能這么心平氣和跟他說話才怪了。
還要他蘇漓學這人?
顯然,不可能的。
只是,他該怎么去掉他爹眼里對這個偽君子的濾鏡呢?
想到這里再看看他老爹一副大姑娘看見心儀公子模樣,蘇漓只恨不得自己立刻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用膳時間到了。
蘇漓總算能緩過一口氣了。
耳根子終于清凈了,真是難得。
勉勉強強找了個菜湊合著吃了幾口,子言又來了。
他問:“主子,院里那些個碎片怎么處理?”
“碎片?什么碎片?聽棋公子是有什么……”
“爹,你吃你的飯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蘇漓抬頭一看,如臨大敵,不等他爹話講完他果斷地直接打斷他。
心里憤憤想: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北昱棠笑笑:“不過后院來了只野鼠不小心打破了一些私藏,不礙事的?!?p> 蘇漓翻了個白眼:你才野鼠,你天天都野鼠,爺再不濟也是只虎!
他低下頭盯著碗里,只覺得吃什么都食之無味了。
一想到回去之后自己私藏的銀錢保不住了他狠狠戳了幾下碗里的飯菜。
鎮(zhèn)武侯瞪了他一眼。
蘇漓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北昱棠。
他正含笑看著自己。
蘇漓默默低頭,扒飯。
再忍忍就好了。
他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一頓飯下來蘇漓吃的忒不是滋味兒。
他爹注意力不是在這個聽棋身上就是在風遙之身上,他就像個透明人。
明明是自家爹他卻連句話都搭不上。
他想母親了,還有兄長。
北昱棠親自送風遙之上了馬車,還準備了些小吃食給她路上吃。
“小師妹既然不愿在這里多待幾天那便不待了。這些吃的是師兄特意為你準備,京郊距城里還是遠了些,這些用來在路上解解饞也是好的?!?p> 風遙之推辭不過大方接下,笑盈盈道:“謝謝師兄了,師兄有空可以來找我?!?p> “嗯,師兄有空一定找你?!?p> 蘇漓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小聲嘀咕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臭小子!又在說什么呢?”蘇恪對著蘇漓的頭又是一下。
“爹你怎么又打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兒子了?我要告訴娘去!”
“臭小子一天不鬧騰身上就癢癢是不是?”蘇恪作勢要踹蘇漓。
蘇漓避開他虛晃一腳朝他做了個鬼臉,一個閃身直接跳上了馬車。
剛掀開車簾這還沒進去腳上突然一個趔趄,他原本嘻笑著的臉有一瞬間龜裂。
??!
又崴到腳了??!
哪個混蛋偷襲的他??!
他回頭,北昱棠正在送風遙之上馬車。
不是他。
他想,他又看看四周,除了兩輛馬車和他們幾人再沒別人。那就是暗處有人了。
他四處找尋,然而什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