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戎?”終于走到皇宮門口,一個渾厚的聲音略顯擔(dān)憂地叫了一聲。
“敬賢哥哥!”完全依靠本能,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朝蘇遠(yuǎn)沖過去。
“怎么了?”畢竟這里人多眼雜,蘇遠(yuǎn)沒有對我做出什么過于親密的舉動,他只是伸手捏捏我臉上的包子肉。“聽聞你方才進(jìn)宮陪皇上用膳了?!?p> “嗯嗯嗯!”我使勁點頭。我剛想說方才的飯吃得忒恐怖了,話到了嘴邊我突然意識到我現(xiàn)不再是秋月,我是十三王爺趙戎,我是皇帝的親弟弟。一個弟弟怎么能說跟哥哥吃飯恐怖呢?
還好還好!還好我及時反應(yīng)過來我現(xiàn)在是在跟蘇遠(yuǎn)說話,我沒有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
“哼!”泰王嫌惡的聲音從旁邊一頂轎子里傳了出來,“堂堂皇宮門口,竟然就按耐不住你們那點破事!”
真是冤家路窄啊,就一個時辰的時間,我竟然跟泰王兩次相遇!蒼天大地?。∧懿荒懿灰@樣折磨我?。?!
“主子,蘇將軍?!碧K輒之應(yīng)該是一直等在附近,聽到這邊的說話聲馬上讓轎夫抬著轎子過來接我。
“泰王殿下?!碧K輒之轉(zhuǎn)身對一旁的泰王行禮。
泰王懶得理會我們,黑著臉往宮里去了。
“主子請上轎?!碧K輒之伸手將轎簾翻到轎頂上。
“哦,好?!蔽艺娴暮芨屑ぬK輒之每次都會為我解圍,見到他我就能冷靜下來。我對蘇遠(yuǎn)作揖說:“蘇將軍,我先告辭了?!?p> 蘇遠(yuǎn)登時皺眉,他似乎對我說的話很不滿意。
蘇輒之動作很快,他迅速與蘇遠(yuǎn)道別,然后拉著我一起坐進(jìn)轎子里。
咦?這個轎子這么小,蘇輒之怎么會跟我一起坐進(jìn)來?他是不是在外面等太久了,站累了,所以沒有力氣走回去了?
蘇輒之一把拉下轎簾,把蘇遠(yuǎn)越發(fā)不滿的神色拒之門外。
“起!轎!”前面的轎夫吆喝一句。
不知轎夫今天的轎子是怎么抬的,轎身剛離開地面就左右搖晃起來,我被晃得一下子跌進(jìn)蘇輒之懷里。
我慌忙道歉:“對不……”
“唔!”我還沒說完,我的嘴竟然被蘇輒之封住了!
蘇輒之他!他竟然!他竟然在親我?。?!
窗簾隨風(fēng)翻飛,我能聽到轎子外面蘇遠(yuǎn)氣得磨牙的聲音。明明是蘇輒之主動親我的,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這副樣子,怎么看怎么是我壓著蘇輒之并且在強吻他!
不知轎夫是不是也站累了,腿腳不利索。我還沒從蘇輒之身上爬起來,轎子又前后晃了幾下。
我差不多是要被晃得滾到地上了,情急之下只得抱緊蘇輒之。真沒看出來,蘇輒之竟然是個趁人之危的人,我想要努力避開他的嘴唇,可是他趁我抱著他的時候又結(jié)結(jié)實實親了過來!
直到窗外再也看不見蘇遠(yuǎn)的身影,蘇輒之才放過我。
我從蘇輒之身上彈開,狹小的轎子里卻是無處可躲。除了將脊背完全貼到轎檐處,唯有兩手交叉在胸前才能阻斷蘇輒之再次靠近我的可能性。我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了蘇輒之,他怎么大白青天的也會對我做這種事?!
蘇輒之神色平淡,隱約還有些……輕蔑?他這種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頭看窗外是幾個意思?剛才他才強吻我,現(xiàn)在就氣定神閑坐旁邊。難不成是他嫌棄我吻技不好,所以對我更嫌棄了?!那我寧愿他多嫌棄我一點??!
“王爺受驚了?!蔽业劝胩?,蘇輒之不疼不癢就說這么一句話。
什么叫受驚了?是受皇帝的驚,還是受泰王的驚,亦或是受他蘇輒之的驚?呵呵!今天真是驚駭不斷啊,要是以后每天都讓我這么驚一下,不出半年我就會得心臟病氣絕身亡的!
我小心翼翼把屁股挪得盡量遠(yuǎn)離蘇輒之,這凳子太小,我只有一點點屁股肉擔(dān)在凳子邊緣,面朝蘇輒之的半個身子還是會時不時碰到蘇輒之衣袂上。要不是轎子太矮我站不起來,我連這一小點屁股肉都不想放凳子上。
“呵呵!”蘇輒之冷不丁笑兩聲?;实酆吞K遠(yuǎn)喜歡以戲弄我為樂也就算了,蘇輒之怎么也要加入惡作劇軍團?!
蘇輒之這種皮笑肉不笑太恐怖了,我剛剛被皇帝和泰王嚇得魂不附體,現(xiàn)在蘇輒之還要來火上澆油?。?!
“王爺莫怪?!碧K輒之閑適地霸占了一大半凳子,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慵懶姿態(tài)倚在靠背上?!拜m之方才只為消除蘇將軍戒心,或有輕薄之處,還望王爺海涵?!?p> “啊哈哈哈!”我的笑聲怎么聽怎么像是個二百五,但是再難聽我也要強裝大方傻笑幾聲?!袄蠋熕伎嫉帽任抑苋0」?!”
“呵呵!”蘇輒之笑得隨性溫和,他自己舒舒服服看向窗外,不再與我說話。
正南門的門房里坐了兩個人,我才一進(jìn)門就被兩道靚麗的身影一左一右圍了過來。
“王爺今日入宮可還順利?”汗青公子難得有替人擔(dān)心的一天。
我下盤發(fā)虛,在兩位公子的攙扶下勉強作個揖說:“學(xué)生不才,幾位老師教的東西,我一緊張就全忘了。”
“皇上可有起了疑心?”碎玉公子問。
“這個……”我左右看看,見大門口還站著四個守門的侍衛(wèi),便壓低聲音說:“回屋再說?!?p> 兩位公子心領(lǐng)神會,趕緊扶著我往廂房走。
碎玉公子又是替我倒水又是給我捶背,搞得我好像從王爺變成王爺爺一樣。
我看兩位公子擔(dān)心得緊,把他們按到凳子上坐好后說:“今天本來是要進(jìn)宮陪皇上吃飯的,結(jié)果飯還沒吃幾口,突然有人送來急報。估計今晚或者明天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年年初的時候甘肅地震了。朝廷撥了賑災(zāi)糧款,但是糧款可能是出了問題,大量流民從甘肅南下,如今已經(jīng)有兩萬流民聚集到了長沙?”
“怎會有這等事?”兩位公子眉頭越皺越深。
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实厶貏e特別生氣,最后飯也沒吃完,皇帝就把幾個大臣叫進(jìn)宮去了。當(dāng)時挺丟臉的,皇帝問我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連甘肅今年地震這件事都不知道,說半天也說不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