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白石溪也將虞城介紹給周文憑,不過周文憑明顯不是很在意鄭家。
就算是白石溪,要不是因?yàn)槊妹锰焯於荚谒吙湟崞穑舱鏇]注意。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同了,白石溪救了他一命,事后他也去問過不少人,都說看到那畫船會所燃起大火,隔了幾百米都能看到火光。
他知道內(nèi)情后當(dāng)場也嚇出一身冷汗,以至于到現(xiàn)在還不敢上任何船只,心里有了陰影。
幾人說話間,白石溪漸漸以聽為主,只偶爾應(yīng)幾聲,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便也不在意。
白石溪一邊聽,一邊視線隨意的在人群中掃視,忽然他目光一定??吹浇锹淅锟s著的一個老軍人。
這老軍人和一般人有些不同,雖然現(xiàn)在是盛夏,但這里是圖靈中級學(xué)院,是東山山腳下,常年陰冷潮濕,就算盛夏也地面陰冷,濕氣很重。
可這個老軍人卻和其他人不同。他身邊就放著一件破棉襖,但他身上卻只穿了一件破洞薄衫,這么陰冷的地面,棉襖放在一旁也不穿。
而且以白石溪的目力看過去,還看到這軍人額頭上滿是細(xì)密的汗珠,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么,兩眼呆滯。
白石溪仔細(xì)看著這個軍人,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似....就好似這個軍人和他很相像。
“他的年紀(jì)也許有六七十了,身材面貌和我也完全不同,我怎么會有這相似的念頭?”白石溪心生疑惑。
趁著周文憑對虞美人感興趣,找她開始聊天的時間,他緩步走向那老軍人。
想到就做一向是他的作風(fēng),毫不拖泥帶水。
走到軍人面前,白石溪身上的影子把這人身體遮了大半。
“老人家,這里這么冷,穿這么少,你很熱嗎?”
那老軍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滿是渾濁。
“熱....熱...不熱嗎?熱嗎?不熱嗎?熱嗎......”他嘴里開始嘟噥起來??瓷先ド窠?jīng)有點(diǎn)不正常了。
白石溪皺了皺眉,搖搖頭便要走開。
“你遇過鬼魅?。 焙鋈荒抢宪娙艘幌伦勇曇舸笃饋??!懊麝栔w,明陽之體啊....我也是明陽之體,遇鬼魅多了,還被上過身....你和我一樣,和我一樣....哈....哈哈哈....”老軍人說著說著傻笑起來。
“明陽之體?”白石溪頓時一楞,站住腳步,仔細(xì)打量著老軍人。
看得出,這人身上的衣服打扮式樣,曾經(jīng)是蠻不錯的,不算豪富也能是個中層之家,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什么是明陽之體?”白石溪沉聲問。他隱隱有些感興趣了。
這老軍人頓了頓,嘴里又開始嘟噥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了好一會兒,他眼睛里的渾濁才稍微褪去了點(diǎn),似乎稍稍清醒了些。他仔細(xì)打量著白石溪,有些斷斷續(xù)續(xù)道。
“你和我一樣...都是明陽之體....小時候被鬼魅上過身的人,遇鬼遇多了,就是這樣體質(zhì)....會死.....招鬼魅....會死.....”
白石溪聽得摸不著頭腦,但看著這老軍人,總感覺他和自己很像,這種感覺,不是容貌,長相,而是一種內(nèi)在的東西很相似。
難道這就是這老軍人所說的體質(zhì)?明陽體質(zhì)?
他心中疑惑起來。
“嘿嘿嘿.....”這時候那老軍人也傻笑起來,指著白石溪大笑?!懊麝?,鬼魅.....明陽.....鬼魅.....”他開始不斷重復(fù)這兩個字。
白石溪皺眉看著他,又連續(xù)問了幾個問題,老軍人都只是重復(fù)明陽兩個字,之后便什么也沒說了。
鐺...!
考試入場開始了。
白石溪無奈,只得轉(zhuǎn)身朝學(xué)院大門走去。
考試,正式開始了。
期末考試,連考三場,吃喝拉撒都在學(xué)院里度過,也不允許外出。等到白石溪考完出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一群群考生身心疲憊的從學(xué)院門口走出來。
白石溪卻還是看起來精神正常,作為內(nèi)外兼修的大高手,這點(diǎn)消耗對他來說自然毫無影響。
一出來,他便眼睛有朝那老軍人所在位置看去。果然人不見了。
“明陽之體.....”這個詞在他心里不斷回響。“如果和那老軍人所說的一樣,所謂明陽之體就是遇見鬼魅多了的人,那么我還真算是這種體質(zhì)?!?p> 仔細(xì)想了想,這事或許還真得找人問問。
“遇鬼魅遇得多的人,什么樣的人最有可能?”白石溪心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地方。
這時虞城等人也出來了,一個個愁眉苦臉,苦大仇深,顯然這次題目很難。
周文憑也是一樣,皺著眉走出來,和他一起的還有周霜霜,周霜霜一看到白石溪,便有些神色怪異的躲在哥哥身后,似乎是有些嬌羞。
白石溪摸了摸自己被燒沒了的眉毛,有些苦笑。他倒是希望周霜霜能因?yàn)樽约好l(fā)被燒光而放棄自己。
之后是唐山也出來了。白石溪先和周文憑兄妹說了幾句,送離他們后,便又和鄭家兩兄妹,以及唐山一起,去城里找了家菜館,解決晚飯。
一頓飯吃到傍晚,白石溪和幾人分開后,便徑直前往城外峽谷的一處地方。
博羅城外左邊,是一座連綿起伏的巨大丘陵,被叫做尚水谷,因其形狀像鹿茸而得名。
尚水谷下,是整個城池周邊最大的一個墓園,天方園。
白石溪趁著剛?cè)胍?,直奔天方園,在大門口找到了守園的守墓人。
守墓人是個瘸了腿的老頭子,衣服穿得整潔但破舊,臉上總是泛著一絲淡淡的青色,也不知道是經(jīng)常不見陽光,還是其他原因?qū)е隆?p> “明陽之體?”聽了白石溪的詢問。老頭拿著手里的酒瓶晃悠了下。他上上下下的看了白石溪一眼,掂量掂量手里才到手的鈔票。
“小兄弟是遇到不干凈的東西了吧?這個說法倒是有的,只是一般人不叫明陽之體,我們叫這種遇鬼多的人,叫陽頂天?!?p> “陽頂天?”白石溪重復(fù)一遍,眉頭緊皺起來,“還真有這種情況?”
那老頭看著白石溪嘖嘖稱奇。
“當(dāng)然有,說實(shí)話,老頭子活了這么多年,見了不知道多少人,陽頂天也見了很多,但都沒有活過多久就死了。小子你這樣的,應(yīng)該是才成的陽頂天。時間沒多久,而且是之前才遇到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白石溪一愣,沒想到這守墓人居然還懂得不少。點(diǎn)頭道:“是,之前確實(shí)是穿越到已死之人身上,也許見過陰魅,這才沒過多久時間。敢問老丈,這陽頂天,會有什么麻煩么?”
“不知道,不過據(jù)說陽頂天很招邪物的,所以都活得不長。當(dāng)然這也就是個說法,你聽聽就好,也別當(dāng)真,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崩项^擺擺手道?!盎仡^去請個道士法師,做做法,去去邪,應(yīng)該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