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轉過身,看向了那邊緩緩站起來的白石溪。
白石溪的手指上還殘留著鮮血,但是他在笑,看著***在笑,
確切的說,
是看著***手中的刀片在笑。
刀片上還在滴落著屬于李峰的鮮血,***的手指在刀片上輕輕摸索,隨后,手掌一晃,刀片消失不見。
白石溪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漬,呼吸顯得有些沉重;
兩個人之間,顯得很沉默,當然,這種沉默,其實并非是在剛才那一剎那才開始的,而是從之前白石溪揭露***“玩忽職守”時就開始了。
白石溪緩緩走向了***,***就站在那里,等著;
白石溪開始越走越快,***的目光也越來越深邃,兩個人之間,真的是有一種叫做千鈞一發(fā)的東西正在瘋狂地醞釀著。
終于,在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時,白石溪停了下來。
而***,似乎對白石溪的舉動也有些吃驚。
“繼續(xù)去醫(yī)院?”白石溪說完,直接走向了警車,拉開了車門,在駕駛室位置上坐了下來。
***也來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坐上去后在白石溪發(fā)動車子時,***低下頭,很是痛苦地咳嗽著,一只手捂著嘴,等咳嗽完后,掌心之中,全是血塊。
在車子里找了些面紙,擦了擦手,清理了一下,***靠在座椅的后背上,整個人像是又蒼老了十歲,臉色也愈發(fā)蒼白。
“你知道我現在很虛弱的?!?**開口道。
之前,被兇手造成的傷勢還沒有恢復,而且剛剛又和一個叛逆者廝殺,看似很是瀟灑地殺死了李峰,其實他肯定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而且最后他被逼著用出了刀片,不惜在白石溪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其實也是意味著他之前對李峰和的一套攻勢已經是竭盡全力了,甚至是已經無力收尾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現在,是白石溪殺死他最好的時候!
這些,白石溪都懂,***也相信白石溪能夠看清楚。
白石溪沒回答,繼續(xù)開著車,過了橋后,又開了一路,才到了醫(yī)院。
……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白石溪看著病床上的***,開口問道。
***笑了笑,眼睛盯著白石溪,沉聲道:
“有,我沒把主線任務的所有內容都告你們,其實,變節(jié)者殺死變節(jié)者,叛逆者殺死叛逆者,也就是說殺死隊友,也是有獎勵的。這個游戲世界,本就是幽靈電梯搭建出來的一個互相廝殺的舞臺,陣營在這個游戲中根本沒有用。叛逆者和變節(jié)者任何一方全部死亡分別是兩個主線任務,找到兇手則是另一個主線任務,三個主線任務只要徹底完成其中一個就能夠離開這個故事世界,當然,每殺死一個叛逆者和變節(jié)者,都能夠獲得一筆獎勵?!?p> 白石溪聽完默不作聲,他懷疑王局其實已經知道同一陣營之間可以相互廝殺的消息,而且王局不僅知道這個消息,還充當著游戲中的兇手。
白石溪沒有去提醒***要防范王局,而是對他說道:“你先在醫(yī)院休養(yǎng)傷勢,我回警局一趟,既然咱們這里有叛逆者截殺,我擔心王局也會被狙擊?!?p> 等***答應一聲后,白石溪就出了醫(yī)院,趕往警局。
回來的時候沒有再被人攔截,不到半個小時,白石溪就開車抵達了警局。
當他走到王局的辦公室門前時,發(fā)現辦公室門緊閉著,窗子也都關著,甚至,窗簾還拉著。
“怎么,王局不在?”白石溪暗自疑惑道。
他向前兩步,發(fā)現窗子上集結了密密麻麻的水珠,他清楚,這絕對不是因為王局在辦公室里空調開太低的原因,而是因為,叛逆者已經來了。
白石溪推了推辦公室的門,被反鎖了,他又試著喊了兩局“王局”,沒有任何反應。
于是白石溪向后退了一步,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向門,但是誰知道門卻巋然不動,白石溪自己倒是被反震的力氣給震得倒退了出去,整個人靠在了欄桿上。
“這門被凍住了。”
是的,整個門內部都被凍出了,甚至連門縫那里也都結了冰,這扇門也因此變得無比堅固。
白石溪隨后找了一根警棍,朝著窗子就直接揮過去。
“啪!”
刺耳的撞擊聲傳來,玻璃窗子外面居然也是凝聚成了一層透明的冰層,這不是普通的冰,畢竟雖說白石溪剛剛只是使用了三成靈力,但是這一拐杖砸下去的力道不可謂不大,即使是鋼化玻璃也要碎成渣渣,但是那窗子居然還是巋然不動。
白石溪深吸一口氣,準備動用全力,破壞掉窗戶,不然,王局估計真的是得兇多吉少了。
然而,在下一刻,門上面和窗子上面的冰霜居然開始了松動。
本來已經鼓足了干勁的白石溪忽然一愣,
門,自己開了。
一道寒風吹了出來,他正好站在正對著門的位置,等寒風吹過去時,自己整個人身上都染上了一層白霜,身體瑟瑟發(fā)抖,張開嘴,吐出一口氣,一臉懵逼。
“這坑爹的……冷死人了?!?p> 白石溪直接掏出手槍沖入了辦公室,然而,剛進去沒兩步,一個人影橫跨了出來,
白石溪舉槍,
對方也舉槍,
兩把槍分別對著對方主人的腦門。
一時間,誰都沒有退步,誰都沒有主動縮手。
室內冷霧散去后。
只見,王局的槍抵著白石溪的腦門,身上綻放出一股冷冽的殺氣,他的身上很是狼藉,甚至臉上還帶著凍傷,手掌上居然也生出了凍瘡,鮮血也流了出來。
王局一個愣神,發(fā)現對面是白石溪,立馬說道:“自己人!”
兩人這才一起收起手槍,隨即,王局沖到了外面的欄桿邊,看著下方,一道白影正在向外而去,不是在跑,而是在飄。
“追!”
王局直接沖下了樓梯。
白石溪看了一眼辦公室內部,里面躺著一個雄性兔人,也穿著警服,不過已經死了。
他仔細看了一眼,立馬認出這個死者正是叛逆者五人中的一員。
白石溪神色一凝,王局的實力太令人意外了。
在兩名叛逆者的夾擊下,王局竟然反殺一人,打跑一人??梢娝膶嵙φ媸巧畈豢蓽y。
白石溪猶豫了一下,也是跟著王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