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此刻,遠(yuǎn)在賀蘭山義渠君對面,王棟的身后,贏虔、子岸、子車英、山甲,站在面前一望無邊的麥海之前,臉上都笑開了花。
贏虔連忙擼了一把麥粒兒丟到嘴里,就咀嚼起來。
嚼著嚼著,一瞪眼:“嗯,我的大良造啊,這麥粒兒,杠杠的實(shí)成。比我大秦內(nèi)地的麥粒兒,還要飽滿有嚼頭。這麥子,沒治了。我說,大良造哇大良造,不是我說你,你向來神機(jī)妙算,怎么這回,就沒算好呢。咱們不應(yīng)該只帶車馬來,而沒有帶刀鐮來。這麥子,咱大秦要了,沒刀割啊?!?p> 車英:“咳咳,左庶長,這麥子,分明是人家公子卬的吧。怎么什么時候成咱大秦的了?”
贏虔一瞪眼:“我說是就是!大良造,你說是不是?這就是咱大秦的。哎呀,這么多麥子,這得打多少糧食啊。哈哈,老子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麥子,太好了真是的?!?p> 贏虔摸著面前金燦燦的麥子,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大良造,要不,咱派人回去,叫渠梁送來幾萬把刀鐮,咱先割了再說吧。公子卬那孫子,要是敢扎毛,咱還怕他不成,咱就削他。正好試試我大秦重甲騎兵的長槍利否?”
王棟一笑:“不著急,有人替我們收。等他們收完了,晾曬好了,裝成袋,咱們在來拿,不遲?!?p> 贏虔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收完了?晾好了?裝成袋?然后咱們再來拿?大良造?你覺得,公子卬同志跟你的關(guān)系,真的好到這種程度了嘛?左庶長我表示,非常非常的懷疑……”
王棟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要不要打個賭?”
贏虔一瞪眼:“賭什么?”
王棟:“我贏了,等我把送給公子卬那把天月劍拿回來,你不許要了。我輸了,就還給你¨ˇ。”
贏虔一瞪眼:“還能要回來?”
王棟聳聳肩:“那是自然,就放他那暫存一下嘛。”
贏虔咔吧咔吧眼睛,最后一瞪眼:“賭了!”
啪,兩個人的手,拍到了一起,象征著賭約正式成立。
贏虔:“那我們這幾萬大軍,現(xiàn)在干什么?總不能什么都不干吶?!?p> 王棟揮揮手:“疏散隱蔽,吃喝玩樂。等待看戲!”
贏虔:“看什么戲?”
王棟摸了摸鼻子:“義渠夜晚割麥,然后公子卬對打?!?p> 贏虔咔吧著眼睛:“他們?yōu)槭裁匆颍俊?p> 王棟微微一笑,指著面前這片一望無際的麥田:“因?yàn)檫@片金燦燦的麥子?!?p> 贏虔依然咔吧咔吧眼睛,然后撓撓頭:“我的大良造啊,你能說明白點(diǎn)嘛?”
王棟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頭:“明日就到了旬日之末。不到旬日之末,麥糧跑水。義渠應(yīng)該會在今晚割麥。明日一早,公子卬割麥。各自一百里,然后開打。”
贏虔瞪眼:“真的?”
王棟聳肩:“你可以不睡覺,去賀蘭山腳下去看看。不過,我就先去休息了。”
贏虔是個犟種,當(dāng)真當(dāng)天晚上沒有睡覺。派去了斥候探報(bào)。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斥候回來:“回稟左庶長,賀蘭山外,義渠數(shù)萬人手持刀鐮,連夜偷麥?!?p> 贏虔震驚。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另外一個斥候來報(bào):“回稟左庶長,公子卬派遣數(shù)萬流民和士兵,今晨開始割麥。”
贏虔再次震驚。
王棟當(dāng)然不可能掐算的這么準(zhǔn),不過,通過天道修改器深紅,這數(shù)萬人的蠢蠢欲動,他早已察覺。然后調(diào)出義渠君的動向……
一切,全都了然。
義渠君已經(jīng)商量好,晚上開始偷麥,能偷多少就偷多少。而且,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戰(zhàn)斗。
因?yàn)閷κ质枪訁n,只有能戰(zhàn)之兵2萬。
大義渠勇猛的騎士,怎么可能會把這區(qū)區(qū)2萬人放在眼里。
要不是大義渠需要留守,義渠君幾乎要把義渠草原另外的十萬大軍也要調(diào)來割麥了。
不過,對付公子卬嘛,五萬足夠了……
一夜之間,義渠君硬生生將麥田的收割,欺進(jìn)了六十多里。
在連接斬殺了幾個前來巡邏的公子卬巡邏兵后,義渠君知道,偷麥這件事兒,終究是隱藏不住的。
不過,他依然命令他的戰(zhàn)士,繼續(xù)割麥。這回,不用偷偷摸摸,一邊割麥,一邊等公子卬的兵前來。
既然,天亮了,那就不偷了,咱搶,還不行嘛?
反正,我大義渠勇士,偷和搶,差不多就是一個意思……
這邊,公子卬早早的就起來了。
兩萬親兵,全部被他呵斥著,拿起刀鐮,和幾萬被脅迫的流民,一起割麥。
看著一片片金黃的麥子被撂倒,公子卬喜笑顏開。
他已經(jīng)能看到,自己將這一車車飽滿的新糧,入庫到大魏府庫的時候,他王兄魏罌那張笑的合不攏嘴的臉了。
他也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他王兄魏罌,熱情的拍著他的肩膀,封賜他為大魏丞相。
他甚至已經(jīng)看到,龐涓的龐涓,在看到自己被封為丞相之后,那張氣鼓鼓的丑臉。
想到高興處,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騎兵一流煙塵,跑到了公子卬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下:“.~稟告公子,我大魏巡邏隊(duì)十名巡邏兵,被義渠人殺死。最終回來兩人,得知,義渠在西邊賀蘭山下,連夜偷麥,已經(jīng)行進(jìn)將近百里。”
“什嘛?”
公子卬氣的直接就把頭盔摘了下來丟在地上,唰的一聲,拔出天月劍:“大魏的勇士們,給我放下你們的刀鐮,拿起長矛長戈,給我殺進(jìn)搶我大魏麥子的義渠狗?!?p> 這時候,公子卬旁邊的青年公孫衍,立馬抱拳:“卬公子,不可,此事,最好先就近通報(bào)函谷關(guān)龍賈將軍。然后,調(diào)查清楚義渠兵馬人數(shù),再行議事。”
公子卬一腳踹開他:“去你嘛的,跑來跑去,我大魏的麥子,都被人搶完了。居然敢搶我公子卬的麥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大魏的勇士們,給我提槍上馬,滅了義渠狗。”。
公子卬兩萬拿著刀鐮的大魏士兵,立刻將刀鐮換成長戈,騎上戰(zhàn)馬,直奔賀蘭山方向奔去。
公孫衍則是不斷的搖頭:“不知敵兵幾多?不明敵兵盟兵幾許?不懂?dāng)潮鴳?zhàn)略幾何?貿(mào)然出擊,焉能勝爾?”
公孫衍說著一閉眼,騎馬直奔魏國都城而去。他要將這件事向龐涓報(bào)告。并且,增派援兵。因?yàn)?,公孫衍判斷,公子卬如此魯莽行事,不但麥子運(yùn)不會魏國,而且,一個弄不好,還會全軍覆沒不說,這河套之地,說不準(zhǔn),就易手了。